沐七一脸见了鬼,王爷真的要熬药?
能让王爷亲自动手,这特么抢回来的不是姑娘,是祖宗吧?
他没敢多想,赶紧写了一张药房,交给吴管家,等吴管家从王府药房取出药来又给宿澜敛讲解熬药的步骤……
沈凝惜自从他们走后,就坐在床上沉思,先是想敛王为什么救自己,然后不知不觉想到了自己照顾多年的白眼狼……
说不揪心是假的,养个狗三年,都会有感情呢,而她用能力,整整救治了他三年……
“哎~”一声轻叹从她口中传出,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原因,刚醒来不久,沈凝惜就再次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梦中竟也没消停。
寂静的黑暗,无尽的苍凉,封闭的空间内,让人窒息的气氛,床上病弱的女人消瘦的如皮包骨,失去了光芒的眼睛,向往着看着门口,然而紧紧一步之遥,她却连离开床都办不到。
吱呀一声,有什么破土而出,“小姐,该喝药了”
不!
来自心里的抗拒,让沈凝惜倏然睁开了眼睛,一不下心扯动了受伤的伤,血红色晕染了白色沙步,她却像是不疼一般,美眸有些失神……
“是梦吗?”
梦里那窒息的感觉让她心有余悸,没有光明,没有自由,就连环境都是陌生的,让她想不顾一切的逃脱……
“你醒了?”
门被敲响,沈凝惜抬眼,一个身体高大,长相及其俊美的男人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青瓷碗,里面棕黄色的液体微晃,仿佛下一秒就会洒掉。
一看就是不熟练的手法,就知道这人并没干过这种活。
“王爷?”
沈凝惜惊诧一瞬,从床上坐起来,想要下地,却发现腿脚无力,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慌乱,有那么一刻,她以为梦又成真了。
“你别动!”
沈凝惜顿住,就这么看着他把药小心翼翼的端到桌子上,配上那邪肆的脸,意外的有些喜感,心中的恐惧不知为何,在这一刻被冲淡……
宿澜敛刚把药放下,一转头就看见了一片刺眼的红,他神色一凛,“怎么伤口严重了?”
在沈凝惜惊诧的眼神下,他动作麻利的拿起一旁的剪刀,轻柔的拆开的纱布,从柜子里找了药,撒的时候动作一顿,低头提醒道:“可能会有点疼……”
“王爷,不用麻烦……”
不等她说完,对方已经上好了药,她还没感觉到上药的触感,就已经包扎好了。
沈凝惜:“……多谢王爷。”
当知道救自己的是敛王时。她还以为对方可能是有什么目的,然而现在,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而且她发现,眼前的男人,似乎可传言中的有所不同……
传言敛王性格乖张,三年前掌控了朝中大半的势力,手握重权,专门和皇上作对,偏生皇上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皇上登基的时候硝烟惨烈,唯有刚出生的宿澜敛躲过一劫,在皇宫中苟活,谁都没怎么理会一个随时会死还未被封王的废弃皇子。
一切都在敛王十五岁那年发生了变化,年少的宿澜敛竟不知何时积攒了自己的势力,朝臣觐见让他主持朝政,皇上当然不会允许,部分大臣也极力反对,然而反对的那些人,第二天都横死家中。
反对的人有多少?
那可是大半个朝廷,差点把云邬国给搞散架了,皇上无奈之下召集人才,补上那些职位。
谁知新上任的官员大半都是宿澜敛的人……
据说当时皇上差点被敛王气的驾崩,可见他的恶劣程度。
这些还都是宿子华和她说的,曾经宿子华对她知无不言,每每提起敛王的时候都颇为忌惮,如今看来,也并非如此不堪。
至少在沈凝惜眼中,是敛王救了她,是她的恩人。
思及此处,沈凝惜再一次郑重的道了谢:“今日多谢敛王救命之恩。”
宿澜敛眼眸一暗,把柜子上的药递了过去:“先把药喝了,本王救你是有目的的。”
他说的直白,倒是让沈凝惜松了一口气,要说没有目的,她才是真的担心了,她伸出手却发现手上包裹的那么厚,根本就端不了药。
“本王喂你……”宿澜敛看出了她的难处,心底有些酸涩,抬手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递到了她的嘴边,其实,这是他梦寐以求的。
曾经他看着她受伤难受,却又只能默默藏起来关注,说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接触这么久。
或许他对于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吧。
敛王亲自喂药的待遇,沈凝惜还是有些吃不消的,然而此时她手不方便,只能依靠他了,口中熟悉的苦涩袭击味蕾,顺着喉间侵入胃里,让她身体生出了几分暖意。
喝完药后,她轻咳一声,忽略周身的疲惫,出声问道:“王爷,可有看见我身边的丫鬟?”
彩衣是沈凝惜的陪嫁丫鬟,之前也是一直由她照顾自己身体的,如今她在敛王府,却一直不曾见过彩衣。
宿澜敛一愣:“不曾!”
当时眼里只有她,谁去关注一个小丫鬟。
沈凝惜想了想:“或许她回将军府了,我想回去看看。”
宿澜敛倏然站了起来,脸色说变就变:“不行!”
好不容易带回府,谁都别想让她离开,就算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