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约摸三十多岁年纪,生得龙眉凤眼,丰神俊美,神情中带着几分懒散,因着多年养尊处优,肌肤如女子一般白皙。
他半蹲在絮娘面前,细细打量着她的模样,慵懒之气渐去,代以强烈的喜悦。
“是三王爷救了你,还不速速谢恩?”那统领在旁提醒道。
絮娘已从那五个强人的话语和行动里,猜出眼前的三王爷正是幕后指使之人,因着他是天潢贵胄,并不敢声张,只得低着头小声道谢。
三王爷徐元昌想起自己的打算,温和地笑道:“本王统管京兆城防,保护一方百姓平安,不过是分内中事。不过,万想不到在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种公然掳掠百姓的事,娘子受惊了吧?可有受伤?”
他眼神露骨地看向仅着单薄衣衫的娇躯,瞥见她颈间可疑的红痕,喉咙一紧,险些按捺不住伸出手去。
絮娘不明白自己谨小慎微,为何还会招惹这样的祸事,更不明白高不可攀的王爷,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使人掳掠她,又亲自救下她。
此时此刻,她只觉头重脚轻,身子酸软得厉害,一心盼着早些归家。
“没有受伤……”她忍气吞声,软软地摇了摇头,依然被腰带捆缚着的双手难受地挣了挣,声音又娇软又可怜,“求王爷赏民妇一件蔽体的衣裳,使人送民妇回家吧……男女授受不亲,待到民妇的儿子休沐,再教他正式登门拜见,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
她在含蓄地告诉徐元昌,自己嫁过人,也有儿子傍身,他无论如何都不该打她的主意。
“这是自然。”徐元昌微笑着以镶满玉石的匕首割断束缚,解下披风覆在絮娘身上,又神色自然地与她并肩坐在一起,吩咐禁卫军统领在前头驾车,亲自送她归家。
他抽了抽鼻子,敏锐地嗅到车里残留着一股似麝非麝的熟悉气味,转过头玩味地再度打量絮娘,问道:“真的没有受伤吗?他们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你别害怕,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本王为你做主。”
絮娘心里对他存着十二分的提防,自不肯吐露半个字,只用力摇头。
徐元昌规规矩矩地和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一只手却搭在绣着深红色巨蟒的衣袍之上,遮掩身体的异样反应。
胯下那物本来只硬到五六分,在他意识到她可能被那几个上不得台面的贱民亵玩过,甚至轮奸了一番之后,立时兴奋得胀大到十分。
0132 第一百二十八回 软硬兼施只手能遮天,坐立不安病来如山倒(2700+)
七八名禁卫军骑着马在前头开道,另有十余人紧跟于左右护送,待到絮娘乘坐的马车停在家门口时,街坊邻居俱被惊动,好奇地出来观看。
絮娘拢紧披风,想要唤翠儿过来相扶,却被徐元昌一把抱起,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
发现她失踪的护院们正打算报官,见状愣了一愣,急忙上前迎接。
徐元昌并不放手,而是含笑询问絮娘:“你住在哪个房间?”
絮娘不肯让他进入自己的卧房,在惧怕与窘迫之中苍白着一张玉脸,指了指厅堂的方向,小声道:“王爷若是不嫌弃,进屋里喝杯茶吧。”
“自然不嫌弃。”得了这话,徐元昌笑意愈深,把她抱到椅子上,从容地打量她居住的环境。
与她有关的信息早由密探传了过来,内容不可谓不详尽,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亲眼瞧瞧,心里更有数些。
这院子在他看来过于简陋了些,房屋打理得井井有条,却没什么值钱的摆件,供絮娘使唤的人手也少。
娇滴滴的美人,不该受到这样的苛待。
“娘子的相公做何营生?不在此处吗?”徐元昌明知故问道。
絮娘想撒谎又不敢,犹豫了一会儿,方如实答道:“先夫已经过世三年,民妇与儿子一同居住。”
她不愿与他攀扯,吩咐翠儿烧水沏茶,告了声罪,颤着两条腿儿往卧房换了身干净衣裳,找借口耽搁了许久,方才再度出来拜见。
徐元昌倒没有过多纠缠,笑道:“你这一遭受尽惊吓,想必十分乏累,好好养一养身子,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絮娘如蒙大赦,恭恭敬敬地送他出去。
徐元昌离开之后,她要了一桶热水,背着人将身子洗了又洗,偷偷哭了好半日,总是不能心安。
她隐约明白三王爷还有后招,却摸不透他的路数,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害怕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若是到了明日,他不请自来,她该怎么应付?
她孤零零的一个寡妇,实在不该和陌生男子打交道,便是身边有丫头和护院陪着,瓜田李下的,邻居们议论起来,也说不清楚。
可三王爷身份贵重,又担着个“恩人”的名头,她也不好失礼地将他拒之门外吧?
絮娘越想越没有主意,唤来翠儿,紧紧拉住她的手,像抓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轻声吩咐道:“明日一早,你去宫门口守着,问问那边看门的太监能不能捎句话给阿渊,让他抽空回家一趟。”
她从钱箱里找出几锭亮闪闪的银元宝,以布袋装好,塞到翠儿手里:“拿这些银子打点他们,若是不够,再回来取。记住,明天一大早就出门,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你去买菜。”
翠儿满头雾水,却老老实实地答应下来,还磕磕巴巴重复了一遍,将她的话牢记于心。
絮娘却不知道,这天夜里,徐元昌将林大等人秘密传唤过去,用了些手段撬开他们的嘴,将众人如何淫辱她、她如何喷奶流水的事问了个清清楚楚。
他没有发怒,反而命他们反复交待奸淫她的细节,听得入了神。
待到夜深人静,林大几人拿着双倍的报酬,全须全尾地走出王府,彼此张望着,脸上满是错愕。
第二日,徐元昌未曾登门,却来了一位打扮得体的媒婆。
那媒婆开门见山,笑吟吟地道:“娘子大喜!三王爷昨日在街上救下娘子时,对你一见倾心,因此托老身前来说合,打算迎娶你做如夫人。”
她无视絮娘变得雪白的脸,转身吩咐仆从们将系着大红绸子的木箱抬进院子,巧舌如簧:“王爷连夜准备了三十二抬聘礼,里头装满了真金白银、绫罗绸缎,绝无半点水分,足见他的诚意。娘子也见过王爷的模样,不是老身夸嘴,往前数上十年,他可是咱们京兆数一数二的美少年呢,如今年岁渐长,更添了几分沉稳气度,无论长相、身份,还是地位、权势,都是没得挑的。娘子有此福气,也是上天眷顾,快答应了吧?”
说是这样说,她根本没有给絮娘拒绝的机会。
沉甸甸的箱子堆满院子,放不下的便尽数堵在门口,供前来瞧热闹的邻里街坊们观看。
不多时,门前的街道上便挤满了人,还有更多不明所以的百姓循声往这边赶来,闹哄哄的声音传进絮娘耳朵,气得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多谢王爷抬爱,可我……我不能答应。”莫说她没有再嫁的心思,便是真的要嫁,也不该是徐元昌那般表里不一的阴险之人。
可这些话不好对媒婆说,她咬了咬唇,挺着纤弱的脊背,找了另一个理由:“请你转告王爷,我出身卑贱,难登大雅之堂,为人又木讷蠢笨,只怕侍奉不好王爷和王妃娘娘。”
媒婆渐渐收了笑容,冷冷地盯着她,语气强硬:“娘子,这种不识好歹的话,老身可没法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