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们的耳目比谁都灵,因着卫婉连着侍了两个晚上的寝,又新封了美人,并不打算为难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准备放行。
蒋星渊低声道谢,十分上道地往两位内侍手里各塞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元宝,将将抬脚迈进宫门,便听见一声尖利的呵斥:“站住!”
一袭华美宫装的贞贵妃端坐在八人抬着的翟舆上,冷若冰霜,盛气凌人,十余名宫人前呼后拥,叫住他的正是掌管华阳宫大小事务的内侍曹茂春。
蒋星渊心下一沉,依着规矩跪在地上,向贞贵妃行叩拜之礼。
贞贵妃正因卫婉得宠一事心气不顺,听曹茂春说眼前这斯斯文文的小黄门是她最信重的心腹,自然将一肚子气撒在他身上,冷笑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宫代理六宫,眼里可揉不得半点儿沙子这大内是什么所在?由得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曹茂春,打他一百个巴掌,好好教教他规矩!”
蒋星渊还没从解决庄飞羽的志得意满中回过神,便被现实狠狠扇醒。
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肉身还躺在烂泥里。
他没有向贞贵妃摇尾乞怜,也没有露出惧怕之色,挺直腰板,咬紧牙关,硬生生受了一百个巴掌,右边脸颊高高肿起,左边却还白净如玉。
贞贵妃忍不住往他脸上看了几眼,再瞧瞧身边服侍的太监们,便觉得他们老的老丑的丑,十分上不得台面,心口那股气堵得越发厉害。
“在这里跪上六个时辰,想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以后应该怎么伺候主子。”贞贵妃难掩跋扈之气,撂下几句指桑骂槐的话,昂起国色天香的脸,镶满珍珠宝石的指甲高高翘起,“曹茂春,我们走。”
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蒋星渊跪在人来人往的宫道一侧,从晌午熬到天黑,几乎冻成冰块。
他不知道,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絮娘前往灵佛寺上香那日,盯上她的人,不止庄飞羽一个。
0128 第一百二十四回 见色起意群雄分羹,陡遭横祸孤立无援(迷药,路人轮流淫辱,肉渣)
这天晚上,絮娘细细擦拭了一遍伏陵的牌位,又对着衣箱里两个亲生骨肉的衣裳出了会儿神,以帕子揩了揩眼角,这才走到屏风后头沐浴。
她的身段依旧玲珑有致,玉峰高耸,腰肢纤细,娇嫩的肌肤浸在热水之中,柔顺的发丝在水面一缕一缕飘散开来,两下一衬,黑白鲜明,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泡了一会儿,絮娘有些乏困,以布巾擦干长发和身子,换上干净的里衣,躺在床上,缓缓入睡。
她前半夜睡得很香,还做了个美梦。
梦里,她回到定州那段安稳平静的岁月,在寒冷的冬夜,和伏陵并三个孩子围坐在一张桌前吃热腾腾的锅子。
不善言辞的男人在桌下悄悄牵她的手,蒋星淳扯高嗓门谈及白日里有趣的见闻,蒋星渊细心地为蒋姝剥去虾皮、剔出鱼刺,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
墙外传来报更的梆子声,“笃笃笃”由慢到快,拖她出了梦境。
絮娘蹙着眉翻了个身,面朝床外,一只玉手垫在枕下,嗅到古怪的香气。
那香味陌生又甜腻,直往她鼻子里钻,她觉得哪里不对,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没有力气,就此睡死过去,又不能够。
她还不知道,前头当值的护院已经被不速之客干脆利落地放倒,迷烟穿过糊得厚厚的窗纸,一股一股送进房间。
当然,来人也没有想到,她常年被蒋星渊用另一种迷药熏着,已经养出几分抗性,这会子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弹,意识却还清醒。
絮娘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不知煎熬了多久,忽听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有人走了进来。
一个、两个、三个……
五个黑影围到床前,当先那人点亮火折子,照向她的面容。
几道低低的抽气声响起。
有个粗噶的声音道:“天爷,真跟画像上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拿火折子那人离絮娘最近,似乎是他们的头领,低声呵斥道:“哪那么多废话?快带她走!”
絮娘惊骇莫名,感觉到被子被他们七手八脚扯开,心口乱跳,引得胸脯剧烈起伏。
那个粗声粗气的人又道:“便是天上的仙女儿,也不过如此吧?瞧这模样,这身段……”
他说着弯腰抱她,蒲扇似的手掌不客气地掐住一把细腰,稍一用力,便将仅着里衣的美人扛到肩上。
絮娘只觉天旋地转,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半空中,被另一个男人捧到鼻间轻嗅。
“她好香啊……”这人听着年纪小些,一边揉捻青丝,一边紧跟上来,“秦二哥,待会儿让我抱抱她,好不好?”
“好说好说。”秦二“嘿嘿”一笑,扭头得意地看向众位兄弟,放肆地抬手在絮娘饱满的臀瓣上抓揉几把,“看不出来啊,小周弟弟也知道想女人了……”
又有人耐不住道:“都是兄弟,不能厚此薄彼,我也……”
“你们胡闹什么?她不是我们能惦记的女人。”领头的那个男人停住脚步,皱着眉提醒他们,“要是憋得难受,等干完这票,从王爷手里领了银子,咱们一块儿去逛窑子,到时候还不是想操哪个就操哪个?”
众人闻言果然老实了些,跟着他悄无声息地跃上院墙。
这群人身手卓绝,不像寻常的江湖草莽,秦二扛着个大活人,飞檐走壁依然不在话下,落地时下盘颇稳,连晃都没有晃上半分。
絮娘衣衫单薄,被夜风一吹,更添寒凉,冷得浑身颤栗不止。
她身子越冷,衬得那只不老实地钻进腿心乱揉乱摸的手掌越热,久旷的身子不争气地变软,花穴深处泛起难言的空虚。
听出他们与庄飞羽无关,却是在什么“王爷”的授意下过来掳人的,絮娘心中又是困惑又是惊惶,真不知该怎么摆脱这种可怕的处境。
一行人在黑夜之中疾行,赶到一个偏僻的巷子,拉出辆不起眼的马车。
这马车不算宽敞,容纳三个人便显拥挤,秦二将絮娘放在唯一的矮榻上,背着人摸向娇嫩光滑的玉脸,捏着她的下巴偷偷香了一记,嘴里直呼痛快。
小周急慌慌地往里挤,叫道:“秦二哥,让我也摸摸!”
他心里到底有些忌惮领头之人,扭过脸讨好地道:“林大哥,不是说等到早上开城门的时候,再给王爷‘交货’吗?眼下还有一两个时辰,她又中了迷药,什么都不知道,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兄弟们过过瘾行不行?”
吴三也想分一杯羹,紧跟着附和:“对啊,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大哥,兄弟们跟着你出生入死,从没说过半个‘不’字,你也心疼心疼咱们。再说,窑子里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哪里比得上这种羞羞答答的小娘子?你敢说,你就一点儿都不心动?”
林大闻言果然迟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