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霍严东沉着脸问:“要这东西做什么?”

张成指着梁晓才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连个正脸都不敢露,比武的时候只会耍滑头!我不服!凭什么他一来就要给我们当教头?张记哪里不比他强!”

啪!

霍严东上去就给要他一拳,梁晓才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梁晓才用的是左手,因为霍严东刚好在他右方。结果这一拦,腕上猛的一酸,他却也没说什么。他把霍严东的手按下说:“他一小孩儿,你跟他置什么气?”

霍严东轻轻哼一声。

梁晓才说:“小兄弟,叫张成是吧?问你个事。”

张成冷着脸:“什么事?”

梁晓才说:“你那辣椒粉能吃么?”

张成看梁晓才的目光像在看个傻子一样:“当然能吃!”

梁晓才说:“那得了。你把辣椒粉给我,这事就当没发生过。另外我再跟你说,辣椒粉进到人眼睛里,有的人没事,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看不清,所以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话我劝你别用。咱们将来都是一个营的人,我好好站在这,万一将来有天再去打仗我还能多杀几个敌人,可你要是把我弄瞎了,那你不光得赔我眼睛你还得照顾我家人,那不是作孽么?”

张成不坑声。

梁晓才说:“东西给我吧。”

张成想想,从后屁股那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梁晓才:“给!”

梁晓才:我特么!

你放屁股后面你不早说?!

梁晓才脸都绿了,拉住霍严东:“算了严哥,咱还是回吧。”

霍严东问:“就这样算了?”

梁晓才说:“不然呢?”

底下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想:这还用问么?副统领肯定得收拾张成一顿!

结果霍严东只是骂了声:“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回去继续操练!”

张成吓一哆嗦,麻溜回去了。

梁晓才吹了声指哨叫来夜风,本欲上马的,结果第一次居然没上成。后来他换个方向,换了一支手去扯马缰,这才成功。只是跑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有拿马鞭,他用右手牵着马缰,至于左手,一直保持着一个向内弯曲的状态。

霍严东起初没注意到,后来发现他不用马鞭,催促夜风跑也只是夹马腹,这才发现不对头。

他问:“手伤了?”

梁晓才说:“抻了下,没事。”

霍严东一想就知道是刚刚那一拳拦的。当时他正在气头上,力道很重,而梁晓才却瞬间拦下来了。

其实在兵营这种地方受伤都是正常的,更别说拉伤了,梁晓才还真没想太多。结果回家点了灯一瞅,特么肿得跟馒头似的。

霍严东二话不说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拿了瓶药酒。他抓过梁晓才的手便要给他搓,结果把袖子往上撸的时候就愣住了。

伤的是左手,又不是不能自己揉,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想不通。但是那手他也不想往回收。

梁晓才也没收,就任由霍严东握着。霍严东的手骨节修长,掌心温厚,被握着就感觉没那么疼。

最重要的是,就这么被握着,就好像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如丝如缕,细细地从心底缠绕上来了,甜甜的,跟糖烟似的。

第27章 媳妇走了

这一晚换成梁晓才做了个梦, 却不是霍严东那种带颜色的梦。他梦见他跟霍严东又去了那个捉蛇的地方,但又扑了个空。于是他还和之前一样,想着不能空手而归, 就去挖野菜。谁想怎么挖都没能让霍严东衣服上的“菜山”高起来。

旁边很快有个人抱怨, 梁晓才郁闷地转头, 却居然是李顺莲。梦里的李顺莲依然看不见, 她的双眼紧闭着, 眼窝发青,凹陷, 怎么看都有些吓人。

梁晓才说:“娘,您再耐心点, 就快够了。”

李顺莲说不够, 说不够还不止, 她还哭上了。梁晓才又一瞅,她哭得满脸是血,这血滴落到青翠的菜叶上, 异常刺眼。梁晓才头皮一麻, 噌一下坐起来。

天光尚暗,一时分辨不出是什么时间。他便坐着发了会儿呆。这时旁边有道略喑哑的声音问:“怎么醒这么早?是手腕还疼?”

是霍严东。

梁晓才忘了睡前因为握腕的事他俩都有些沉默,下意识接话说:“没, 好多了。你拿的药酒很管用。”

霍严东说:“起床前再揉一次, 过个三四天应当能好。”

梁晓才心说这我知道, 但是刚刚做的梦让他有点儿不太好。他又重新躺下了, 问道:“还在想换兵学习的事?”

霍严东过了一会儿才“嗯”一声, 然后说:“大统领跟我说他都想让全军饿个两日了,到时候大家没力气,看不出个精神样来,就都不用去。”

梁晓才想到杨赫说这种话时可能露出的表情,有些想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然我这话用在这不太合适,但饿两天底子也还在那儿呢,人又不傻。而且谁能保证这事不会泄露出去?”

霍严东说:“难就难在这。要说想让大伙看起来没精神也不难,可万一被对方抓住了把柄,必定全军受罚。”

虎头军三千士兵,保不准就有把不住门的。而且有的时候有些人,可能他根本就是无意的,说白了就是心思单纯,不懂得提防。

“也没什么难不难的。不如你跟我详细说说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夜里回来时你说过他们是想以换兵学习为由,把虎头军的精兵调走,再把不好的兵送到虎头军,那他们是想就这样彻底换过来,还是等上头过来查完之后再换回去?”

“你会把到嘴的肉吐出去?现在铁臂军的大统领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他不想在上峰前丢了脸面,同时还要踩我们一脚。”

“那要不这样。”梁晓才干脆坐起来,叽叽咕咕跟霍严东说了些什么,最后说:“这样一来被挑去的人什么也不知道,你和大统领也不用担责任,最后人应该还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