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姐的车上,气氛有些低迷,尤其是险些受到伤害的苏酥,那种被邪.淫的恶意笼罩的感觉不是一句犯罪未遂就能抵消的,她的心理?阴影不比真?正遭到伤害的女?生小,对恶人无恶报的悲愤也不比她们少。

借着?后视镜,王姐对后座三人的状态了?然于心。

她们家小祖宗是揍畜牲的那个,对资本间的猫腻比较清楚,不会有什么?特别情绪。

梦晨娱乐的苏酥,这个差几天成年的小姑娘是被畜牲恶心的,当下心情郁闷很正常。

状态最?奇异的当属被各路资本觊觎又忌惮的黑马之?一,路无萦,不仅情绪平稳,似乎还隐隐透着?点笑意。明明遭遇了?不公,追究这件事也是她提议,结果?不如人意,她为什么?会心情不错?

难道这姑娘有疯批属性?清冷疯批温柔系御姐……嘶,有点带感,手痒想签了?。

一边开车一边犯职业病的王姐并未注意到顾在欢不满的眼神不好好开车,看什么?看!

幸好没注意到,否则王姐的血压很难像她此时的情绪那样平稳。

不一会儿,王姐将车停在A酒店,这是梦晨娱乐给练习生订的酒店,算不上多么?舒适,主打一个性价比。

苏酥向车上三人道谢后打开车门下去,无萦也跟着?下了?车,下车前捏了?捏顾在欢的手,没有开口道别。

顾在欢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不忘拍拍驾驶座,阻止王姐启动车子。由于目光一错不错粘在路无萦身?上,她没有接收到王姐投来的古怪眼神。

“小祖宗,你一直在找的‘姐姐’,不会就是路无萦吧?”

不怪王姐这么?猜,实在是她们家小祖宗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路无萦,哪怕目视前方,余光也肯定能瞄到路无萦,即使?转过头去,也必是能通过车窗看到路无萦

注重细节的王姐还发现,不喜与人亲近的小祖宗愣是在宽敞的后座被挤到了,方才苏酥和路无萦之?间简直能再塞下一个人。

小祖宗和路无萦粘糊得?让人大冷天感觉热,偏偏小祖宗犹觉不满意,一个劲儿拿眼神和小动作示意路无萦再往她这边挪点,别挤着?人家苏酥。路无萦挪了?,她那嘴角就止不住往上翘,压都压不下去,那副不值钱的样子谁看谁牙酸。

听到王姐的话,顾在欢的眉毛打结,一是这个问?题她回答起来很为难,二?是她瞧见路无萦温柔地摸了?摸苏酥的头,尽管心里知道她是在安慰苏酥,却无法抑止地冒酸水。

她不大高兴地回道:“感觉是姐姐,但我不确定‘感觉’有没有出错,我想慎重地再验证一番。”

很难说是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因为喝了?两瓶醋单方面和姐姐赌气,总之?是不想那么?快沦陷在温柔乡,总要挣扎一下,是倔强,也是情趣。

王姐不懂她心里的小九九,在她看来,慎重一些再好不过。人嘛,轻易得?到的大多不会太过珍惜,尤其是感情,暧昧拉扯、历经险阻多多少少能提高?感情质量,锤炼感情韧性,直接白给的很少能有好下场。

再者,关于竟城路氏的破产内幕,王姐是有一定了?解的,路无萦目前受制于孟梵泽,难保她不是从某个渠道得?到某些消息,故意接近小?*? 祖宗,以图得?到顾氏集团乃至“司霜特莱斯”的庇护。

之?后有必要调查一下。王姐将此事加入待办事项,没有支会某恋爱脑的意思。

车上二?人心思各异、思绪万千,车外的无萦已经安慰好了?苏酥,她没有直接告诉苏酥诅咒的事,仅稍稍暗示了?一下“恶会有恶报”,并建议苏酥专心搞事业,等她站到一定高?度,她会有讨回公道的机会,亦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鸡汤不新奇,胜在鲜,外加一点催眠佐料,苏酥总算缓了?过来,不再emo。

她不好意思地向无萦道谢,想再说些什么?,电话突然响起,苏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经纪人,眸中的光霎时熄灭,她勉强地冲无萦笑了?笑,欲言又止。

“你忙吧,我也要回酒店了?,节目见。”无萦善解人意地同她道别,不欲见证别人的难堪。

苏酥微微低头,眨眼又变回“怯懦”的她,小声地回了?个“嗯”,带着?莫名的疏远意味。

无萦何其敏锐,抬眸一望,瞧见七楼窗户前有个人影,约莫是打电话给苏酥的人。

没有再逗留,她利落地转身?离开,看上去好似不欢而散,糊弄一下七楼的人应该没问?题。

回到下车的地方,见车子还在,无萦被口罩遮掩的唇角轻勾,一丝笑意从眉眼泄露出来。她打开车门,不客气地继续搭顺风车。

车子启动,王姐兢兢业业当司机,目光偶尔会扫到车内后视镜。

前三分钟,两人坐在宽敞后座的两端,小祖宗闹别扭,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路无萦没有示好或解释,仅是时不时温柔地看小祖宗一眼。

第四分钟,王姐挑了?下眉,她发现这俩人的距离缩短了?一点,再仔细一瞧,好么?,小祖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以为摆着?张酷脸就能让人无视你挪动的屁股吗!

王姐心塞又心累,车速微提,神情专注,直至遇到红绿灯才降速停车,稍作心理?准备,她再度看向后视镜,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

某个奇葩恋爱脑已经从一端挤到了?另一端,贴着?路无萦不说,脑袋还枕着?人家的肩膀,闭着?眼装睡,嘴角挂秤砣都压不下去那上扬的弧度。

路无萦倒是宠她,不单不拆穿,还替她将扫到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仿佛生怕弄醒装睡的某人。

再一看时间,呵呵,从开车到停车没有十分钟。

王姐看透了?一切,某人这是嘴上万般硬,身?体?很诚实,什么?不确定要慎重,小情侣间欲迎还拒的把戏罢了?,专门糊弄经(橘)纪(外)人的,她还叭叭替人操心,哪想竟成了?人家play的一环。

呵!

绿灯一亮,王姐油门一踩,怒气冲冲上了?高?速,狂开三圈才从高?速下来,朝目的地驶去,主打一个理?智地发疯,疯过归来依然是冤种打工人。

等到了?她订的顶级酒店帕吉里,王姐冷眼看着?路无萦去与酒店前台交涉,小祖宗跟在她身?后,看那样子像是随时能掏出黑卡,隐隐还透着?几许期待。

她是不管小祖宗给谁花多少钱,只会暗自评估。路无萦若依靠小祖宗住进酒店,与那些傍大款的人有什么?区别,到时她哪怕被小祖宗厌恶,也要把这件事上报给老板。

结果?……挺出乎意料。

路无萦没有给小祖宗刷卡的机会,她选择挑战这家在国际排得?上号的酒店主厨,俗称踢馆。

顶级酒店,主厨自然不会拉低档次,纵非厨神,也是厨王级别,得?过国际奖项,久经“沙场”,这路无萦怎么?敢的?

而且她借顾氏的势,输了?给顾氏丢脸,赢了?给顾氏树敌,怎么?都不是聪明的做法。她要是聪明识趣,在抵达帕吉里时就该告辞离开,那样王姐尚能高?看她一眼。

现在她只求不论输赢,小祖宗都别出头!

正当王姐在心里肆意抒发怒火与怨气时,无萦将顾氏从此次踢馆行动中摘了?出去。

她说:“这位是顾在欢,我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之?前遇事得?她相助,我想报答一二?,恰好临近中午,便想请她吃顿午饭。”

言下之?意,顾在欢的定位是食客,不是给踢馆人撑腰的靠山。

那酒店还有什么?必要接受一个来路不明、没有后台的人踢馆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