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头去开打车软件,错开目光后岑溪松了口气,转瞬又不解,自己干嘛要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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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很感人,岑溪本来就感性,看到后面不停掉眼泪。
夏昀也喜欢看动画的,被剧情吸引的他开始并未注意到岑溪的反应,直到听到抽鼻子的声音,偏头就见她眼眶红红的哭得伤心。
发现他在看自己,岑溪不好意思,抿唇许久才小声说一句:“你别看我。”
夏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礼貌,赶忙收回视线假装认真看电影,但脑海里总是闪过她红红的眼眶。口罩上缘离眼睑比较近,被她的眼泪打湿贴在脸颊,显得她的眼眶更红。眼里甚至还氤氲着泪水,仿佛他不避开目光就要掉下来。明明影厅内灯光昏暗,但他就是看得清楚。看见女孩子哭,他因不知该如何安慰而无措,可在这些不知所措之下又隐隐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二十岁的年轻人,并不明白这种情绪该称之为怜惜。
虽然可以劝慰自己是因为电影太感人,但被夏昀看见自己哭得一塌糊涂,岑溪依旧感觉很丢脸。继续看电影时还好,笼罩在昏暗的影厅里便能隐藏情绪。电影结束,灯光两起,岑溪躲无可躲,丢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半垂头不看旁边的人,硬着头皮往前走。夏昀眼明心亮,不会腆着脸去说让两人都尴尬的事,便沉默地跟在旁边,主动在电影院外面的自动贩卖机给她买个了新口罩。
电影院就在商业街,两人乘扶梯下楼,夏昀道:扣裙九°一°一°六°五°二°四°二°八°无“姐姐刚刚请我看电影,我请你吃饭吧。”
因为是岑溪起意要来看电影,她坚持付钱买票。
而且不等她拒绝,夏昀补充道:“我到你那里蹭吃蹭喝这么多次,请你吃饭不是应该吗?”
她想说自己家里吃的那些加起来都比不上他请一次烤肉,但又不知怎么拒绝他的好意,便想着下次也请他吃。
和上次一样,饭后夏昀送她回家。到家后她还觉得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有些奇怪,但她说不明白奇怪在什么地方。
因为夏昀看见聊天记录而心虚,所以岑溪只在出门时偷偷和希声说自己陪夏昀去看房,晚上回家才又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希声几乎是秒回:看电影、吃饭、送你回家?我怎么觉得你们这是在约会?
约会?
扑通扑通
岑溪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比第一次收到夏昀约她见面的消息还夸张,她连连摇头否认心中窜升的想法。就算平时会口嗨,但怎么能真的对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孩有其他想法?!
为了否认,她立马回复希声:他只是觉得不能白吃白喝才请我吃饭。
[阿声宝贝:宝儿,如果你们俩只发展单纯的炮友关系,我一点也不反对。]
看到这句岑溪头皮发麻,快速打字反驳的同时却忍不住想,如果夏昀真的成为自己的炮友,她应该是无法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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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昀没去找岑溪,他接到方医生的电话,问他要不要聊聊。他本就有定期做心理咨询的打算,便答应下来。
方医生欣慰他的选择,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并问他休息期的计划。他已经在为自己做安排,想着等找到房子就开始实施。
他简单地说了一下,最后道:“我想定期来您这里做心理咨询,就像以前在战队的时候一样。”
“本来我也想建议你定期做心理咨询,但怕你觉得我是在推销业务。”方医生笑笑。
“哪能啊,队里都知道您是真对我们好。”
“你们能这么想,那看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接下来是准备继续住在C市?不回家看看?”
“反正也快年末,和我爸妈说好过年回去。”
方医生点头,“最近习惯一个人了吗?”
夏昀沉默一瞬,“实话实说不太习惯,以前觉得自己一个人住自由自在,现在才发现自己可能更喜欢和熟悉的人待在一起。”
就算什么也不做,他也希望身边有自己熟悉的、了解的人。
“所以我建议你提前一些回家,多和父母待在一起,不要什么都一个人硬撑着。”方医生语重心长,“我之前就发现你不是那种自愈能力强的人,你很需要陪伴。”
不管是正式比赛还是训练,他对自己要求都很严格,每一次复盘都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谦卑又努力。正因如此,一旦比赛失利他就会加倍自责,处于压力与迷茫之中。但他性格又敏感,发泄情绪的途径很少,所以需要有人从外部给他支持,而且这种支持得是可以切实被感知的。
“你决定打比赛时很坚定,你的父母支持你,所以最初你能一往无前。后来也有队友和粉丝给你支持,但这样的支持在过去一段时间里失效了。现在你可能需要回到父母身边,就像当初你离开时一样。”
夏昀垂眸思索,良久才低声说着:“我家并不是一线城市,可能没有您这么专业的心理咨询师。”
“可以视频咨询,你并没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只是之前一直处于压力之中才会出现一些应激反应。”
夏昀愣了一下,方医生看出他的迟疑,和蔼地开口:“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最好还是按照你的心意来。”
他没直接回答,委婉地说:“我知道的。”
夏昀从咨询室出来,沉默地在路边等车,刚刚方医生说起那番话时他率先想到的居然是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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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昀今天没来,岑溪起先是有一点不习惯,但很快就将这种不习惯放下,因为她最初就没认为他会一直来找自己。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她的失落并不强烈。
当天晚上她就来了例假,想要尽量早睡,可上床已经过了十二点。
第二天她被迫早早醒来,因为翻身就能感觉到一股热流,不起床估计毯子很快就会不保。
她本意是收拾好后继续睡,但想到自己例假期间饿肚子会不舒服,干脆做早饭吃。但她运气不好,就算按时吃了早饭和午饭依旧痛经了。以前人蠢以为吃止痛药会产生依赖,痛经时就注重保暖、通过睡觉忍过去,以至于现在知道吃布洛芬不会产生依赖也会尽量能不吃就不吃。
肚子痛让她不想画画,岑溪抱着热水袋缩在沙发上刷cp视频,想借此转移一些注意力,心中却反反复复想着再痛一点就立马吃颗药。
就在她忍耐时敲门声响起。她在C市几乎没有朋友,能来敲门的除开外卖、房东就只剩下夏昀。
夏昀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抱着热水袋的女人,察觉出她的虚弱。
本来犹豫的岑溪在看见夏昀以后再也忍不了,也不管身后的人,进屋从电视柜里翻出布洛芬。夏昀进来就见她蹲在电视机前抠药,立马关切道:“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