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见不到他,打听到他的名字叫梁厉风,很好听,很有气势,就像他的人一样,听人说,他经常来这里玩,跟他几个朋友一起,可是,为什么我只见过他三次。

4月15日

快要到我的生日了,我跟上天许愿,我愿意在我生日那天把我自己献给他,希望他能接受我,我知道想不大,因为他根本不认识我,可是仍旧想努力一把。

朱景强迅速的翻看着,前面的都是匆匆撇几眼,到了有梁厉风字眼的地方才仔细查看。

看到这最后一页,他有些明白,这个孩子的死不是简简单单梁厉风一个人的原因,他本人也有一部分隐情,最起码看来,到了这个4月15日,梁厉风还不认识他,而他已经暗恋了梁厉风有四个多月了。

阖上笔记本,朱景强把他放进抽屉里重新放好,桌子很简单,就是两个抽屉,下面什么都没有。走到书架旁,一排排,挨个的拨弄过去,里面没藏什么东西,三排书架整个翻过去,用了几个钟头,腿都站的有些酸胀,还是没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而要把所有的书都拿下来翻开里面每一个页面是否夹着什么东西不太合适,朱景强有些迷茫的望着房间,忽然盯住桌子上那台布满灰尘的老旧电脑。

按下电脑开关,竟然启动了,跟他破旧不堪的外表不同的是,里面的系统和桌面都是干净简洁,朱景强想,也许能从这里面找到些东西。

打开我的电脑,从C盘开始,挨个寻找,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敲门声响起,紧跟着李翔的母亲走进来,端着一碗饭。

“不知道饿呀,来,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你凑合一顿吧。”

满满一碗饭,上面放了蘑菇鸡和炒土豆丝,朱景强道了声谢就接了过来。

李翔的母亲看了他一会,给他倒了杯水就坐到了床边,低垂着头:“那个孩子,一直不爱说话,不过很乖很听话,学习很好,考了个本地大学,我就想着,以后就没啥心事了,就等孩子毕业找个工作结婚了,反正就在本市,拿出我和孩子他爸的积蓄,总是够孩子买个房子的首付的,剩下的就由他自己来解决吧,可是,谁知,那天就这么看到了他躺……躺在浴盆里,一地的血水,我当场晕倒,醒 【网站:??????.????????.??????】来后孩子他爸就告诉我说孩子死了。”她掩着脸哭起来,无声的哀悸,朱景强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

吸了吸鼻子,她继续说:“孩子身上全是被虐待的痕迹,青紫斑驳,还有烟头和刀痕……后面,那里,被烧红的高温的铁之类的东西烫的已经没有了形状……我……我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有人会这么恶毒,会忍心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同类……医生和几个护士都含着泪要我们报案,说是会替我们作证,保证告倒这个犯案者……孩子写了份遗书,上面就有这个梁厉风的名字,上面不甘的说着那个人不能这么对待他,看了遗书后我们确信就是他,我们当时去了那个酒吧,找到了这个人,可是他不承认,我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死不瞑目,就和孩子的爸爸一起去法院起诉他,结果因为一封遗书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导致案子不了了之,但是去那个酒吧打听,很多人都知道我家孩子……崇拜他,一直关注着他,连那天他生日时也是主动约了他,就是那天我家孩子开始出现了不对劲,三天后自杀了。

我找不到其他有效的证据,我和孩子的爸去了电视台和各大电台把事情说出来,很快闹的轰轰烈烈,无数人谴责他,希望能制裁他,我觉得有希望时,可……孩子的爷爷忽然被那个姓梁的父亲接到了家中……孩子的爷爷经不起打击,一直不知道这事,我们有苦说不出,在逼迫之下,只能就这么结束了,现在,孩子的爷爷也去了,我们却没有了那份精力了,只希望能早早归去陪着孩子……“她说完抹了抹眼泪看向朱景强:“他是不是又作孽了?”

朱景强眉头紧皱着,满是不解的表情,听到问话才回神:“我弟弟……”话音低了去。

“孩子,你们还年轻,能争一下就争,实在争不过还是离开这里吧,社会总是不公平的。”拍拍他的肩膀,李母瘦弱的身子有些佝偻的走出房间。

也许孩子的父母不懂得电脑,也许是不舍得碰了孩子的遗物,竟然一直没有人发现这些,朱景强兴奋的手直哆嗦,E盘里一个文件夹内是十多张照片。

上面两个人,少年的脸部特写,少年*的血迹遍布的身子,少年身旁躺着的男人,还有那个男人健壮的身躯以及……他的容貌。

尽管有些不清晰,尽管那人闭着眼睛,还是能看出他的长相,梁厉风。

朱景强不敢相信这些东西一直都没有被发现,他激动的有些无法控制,这些东西不光可以让梁厉风放了白烟,还可以直接寄去警察局,告他虐待和伤害罪。

朱景强压住激动,仔细的看着照片,很快,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劲,这个照片,李翔是怎么会有的?没有哪个犯案者傻的把自己作案的过程拍下给别人的,还有,这些照片全部都是虐待完后,两人或昏倒或沉睡的状态下拍摄的,完全没有虐待的过程。

灵光一闪,朱景强脑中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也许,梁厉风真的没有做这件事。

番外二

他如果真的没做这件事,那么他为什么像疯狗一样缠着白烟?

朱景强思考许久,将手机卡拔出,插上转换器将里面的图片拷进去,然后把电脑关掉,一切收拾成原样,起身出了房间。

外面,孩子的父亲已经不在,只有孩子的母亲还坐在沙发中央拨着带壳的花生,看他出来朝他笑笑。

朱景强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孩子的母亲他看到那些照片的事情,毕竟对他们来说,伤痛虽然还在,可是已经不那么深刻了,如果此刻再次揭开,肯定会不好受,他犹豫了一会,跟她说了再见。

这种照片不能找人冲洗,太容易出问题,他去到朋友的住处借用了他的彩色喷墨打印机,将照片一张张打印出来,把电脑里所有的痕迹都去除掉才离开。

接下来,就是该选择一条路来走的问题了

既然梁厉风有可能不是真凶,那么把这些照片放进警局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要么警察查出不是他做的从而找出真凶,要么警察什么也查不出,反而失去了威胁梁家的一个筹码,朱景强在家中阳台抽着已经戒掉许久的烟,想了一个对目前的状况来说算是最合适的方法。

上网查到了梁氏公司董事长的电话号码,朱景强拨过去,是个声音温柔的女秘书,客气的问着他是哪位是否预约是否合作伙伴。

朱景强不愿浪费时间,直接对着话筒撒谎:“我是警察,有一起案件涉及梁董,他是否在公司,我即刻过去询问。”

刚才还礼貌的推拒着的女秘书立刻噤了声,犹豫着不知是否该怎样回答时,朱景强扣了电话,他肯定在。

来到董事长所在的二十八楼,朱景强扣开了他的门。

梁父的长相跟梁厉风有五六分相似,比他多了几分稳重和犀利,他坐在老板椅上,双手交叉,一双眼睛眯起看着朱景强,声音沧桑带着玩味:“警察?”

朱景强关上门走过去,也不跟他虚伪:“我不是警察,我叫朱景强,梁董事长,你好。”

梁父盯着他的手然后缓缓伸出握上:“年轻人,什么事?”

朱景强也许是不知如何开始,顿了一会才说:“梁董是否打算让你的儿子结婚生子并继承这个公司?”

老人双手敲打着手背,挑眉:“年轻人,直说,我没多少时间。”

朱景强见他态度坚定,虽然有种特权阶层的高高在上,不过至少没有对他的言谈不屑一顾,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袋,然后倒出里面的照片,挨个排开在老人面前。

梁父猛的从桌椅上坐起,刚才的稳重和自持一下子消失不见,他摸上那些照片挨个看过去,越看手越抖,到了最后,他闭眼往后靠:“想要钱?”

朱景强摇头:“我想你知道,这是两年前的那件事了,一直没有找到过证据,不知我这个算不算的上证据,有没有可能让梁厉风被控告虐待囚禁并判刑,从而身败名裂?”

气氛有些僵硬,老人不说话,呼吸比刚才急促了些。

“梁董,你送走你的孩子到国外,是不是想让他收敛些,懂得有些事该不该做,能更好的将梁氏公司发扬光大?”老人并没有反应,静静的听着,朱景强的手捏紧照片,声音愈发低沉:“两年了,你把他接回来,是否认为他已经成熟了长大了?可以放任不管了?”

“他比以前懂事了,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你不要想他跟你们有一样的想法和生活方式,他必须要狠心必须要懂得为自己着想,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主,他那次是做的有些过了,我送走他,如今回来,我见他比以往好了不少,年轻人,你不是来要钱的吧?究竟有什么事?”

“你认为,你认为???”朱景强一把将桌面上的书挥到地上,揪住梁父的衣领拉起:“你认为已经“长大成熟能接班”的孩子此刻正残害着另外一个孩子,囚禁,虐待,强 奸,还有什么没做出?”

“咳咳”朱景强松开他的衣领,梁父咳嗽几声,眉头渐渐皱起来,他想到这些天梁厉风主动提出去外面住,并且一直没回过家“他做了什么?”

朱景强平复着自己愤怒的情绪,他沉声说:“他看上了我的爱人,强行将他掠走,然后实施了强 奸,那孩子才刚十八岁,还什么都不懂,就这样被他害了,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敢出门,不敢见生人……”朱景强抿了抿唇,继续说着:“等到我将孩子慢慢哄回来后又碰到了他,将他再次带走,我腿上中了一枪,到现在,孩子还在他手上。”

老人看向朱景强,他的脑袋急速转动着,将一切利弊分析出来:“你想要什么?”

“第一,放我的爱人回来。第二,永远不许他再次出现在我们周围。第三,不要让我知道你们背地里捣鬼,我把照片以加密的形式发进了几大网站,必须定期输密码,不然他会自动发出,如果我和我的爱人出了事,所有的人都将看到这些,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封不住这么多人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