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伯府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如此记恨我们!还是说……你就是想护着你那夫家,帮你夫君齐南峰脱罪,才让我大哥背下所有罪名?”

面对他句句控诉,伯府那陈姨娘更是痛哭出声。

“好你个阮眠啊,本以为你一路上还对我们府邸多加照拂,如今看来,是你做贼心虚!没了世子爷,往后叫我们怎么活啊。”

“我们这一大家子,都被你害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今日就要和你拼了!”

说着环顾四周,举起一块大石头就往阮眠面前冲过去。

阮眠推开哥哥,轻而易举地抢了她手里的石块,毫不犹豫地砸到她的脑门上。

“自己脑子不清楚,就好好在梦里反省反省!”

说着便目光灼灼地看向李明,紧逼过去。

“李明,你字字句句说是我害了你们,就凭你这一张烂嘴吗?你若有本事,就拿出我坑害你们的证据来。”

“不过在你们这种肤浅又贱种人的眼里,女子与男子见面,无非就是床笫那些无耻事,更厉害的事,你们也瞧不出来。”

“你……你竟敢口无遮拦说我……”

李明随手拎过铁铲子,往她的方向冲去,阮青松立刻抓住他的胳膊,两人对抗起来。

阮眠恼意上来,上前踹上他的膝盖,抢过铁铲子后狠狠往他脑瓜子上一拍。

一阵脆响,李明竟当场被她拍晕了过去。

老夫人他们震惊不已,哭着喊着要官差为他们做主:“官爷,你快瞧瞧这都什么事啊!!她这是要杀人呐!我们是被流放,不是犯的死罪啊!”

阮眠扔下铲子,看向伯府那群人,厉声道。

“此前我也照拂过你们一些日子,你们若是听信谗言,要与我为敌,我断然不会手软!但你们心里都给我记着,你们沦落至此,只能怪李慎他心术不正,犯下滔天大罪。”

官差还想上前说两声,对上阮眠冷然的眸子,后背就跟寒风刺骨似的,还是憋下那些话,先把伯府的人打发走了。

等路一通,一队人便在吆喝声,还有披甲士的带领下,往冀县方向赶去。

李明被官差用冷水浇醒,不能由他昏死而耽误行程。

李老夫人他们则贴身照顾着。

陈姨娘远远跟在身后,又气又急。

她很是关心李明的伤势,可身份在此,前去探望又于理不合,只能眼巴巴地干着急。

可想起阮眠,她便将怒气都撒到了阮娇身上。

只见她一脚狠狠踹在阮娇的后腿上,怒气十足地叫嚣起来。

“方才你娘家人都如此猖狂了,你都不出面,哪怕帮小叔子一把都不肯!任由你们娘家人欺负我们,说,你是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

阮娇咬牙下唇,狠狠看向她,陈姨娘一把薅住她头发。

“一个贱妾,有什么资格如此看我?阮娇,你别忘了你已经是伯府的人了,敢胳膊肘往外拐你试一试!”

“你若想表明忠心,那你现在就去做一件事!过来!”她拽着阮娇来到队伍最后面,轻声说了一句话,阮娇陡然睁眼,下意识想拒绝。

可被她恶狠狠地盯着,那股憋屈之意,又只能吞进腹中。

她深吸一口气,陈姨娘见她已经没了退路,这才松开她。

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轻笑道。

“你如今可看好形势了,我们为什么会沦落至此,都是拜你那个阿姐所赐!况且你都已经离开了娘家,他们没人会罩着你。”

陈姨娘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若你胆敢告状,今晚你就将死无全尸!!披甲士可都是从军营里出来的兵蛋子,杀人不眨眼,有你好吃的!”

阮娇攥紧掌心,被气得只能身子发抖。

如今的她,就像被拿捏命脉的弱鸡,陈姨娘如此猖狂,对李明的动向又这么了解,怕是早在流放前,就和李明通了气。

她看着队伍前方,那坐在马车上舒舒服服的阮府一家人,阮娇只感觉脑门充血,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当初明明是自己高嫁,虽是妾室,但也好歹是伯爵府,他们阮氏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地位低下!

她能争取到这桩好姻缘,本以为父亲他们会从此对她高看,好歹也会给一些嫁妆让她傍身。

可他们不但不高看,还口口声声说她不自爱,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去当了人家的贱妾!

玷污门楣,别说嫁妆了,就连一口离家饭都不给她。

反观嫡女阮眠,只不过是嫁给了一个不争气的九品官家,反倒倾家荡产给她那么多嫁妆傍身,风光出嫁!

哪怕她现在被休,白白守寡三年,阮府都能接纳她。

可自己呢?

就因为她的生母上不得台面,是个通房,所以她才什么都得不到吗?!

当初她就算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伯府大世子,但也争来了名分,那又有何错?

现在还要因为阮眠被人歧视,被人利用,这口气,她死都咽不下去!!

思虑间,她提脚往披甲士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马车里阮眠和家人正在说贴心话。

瑞哥儿已经醒过来了,除了有点咳嗽之外,并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