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阮眠索性调转马车:“既然你担心他,不如我带你去见他好了。”
此刻他应该就在那地窖里运粮,正好她也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助的。
以他的胆识,应该没多少问题。
她看得出来,媋惜很紧张,但又带着雀跃。
就像要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若能看到一桩美好感情,也还不错。
然而,阮眠似乎想错了。
等他们到达那之后,男子果然在那。
哪怕是拖着满身伤的身体,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和那几个义士把救济粮运出去发放。
“浩宇!”
媋惜喊了他一声,急忙从马车上跑下来。
男子震惊地大步走来,可两人隔着一步便停下来,彼此含泪地打量着对方。
千言万语关心的话,在此刻都汇聚成了无声的目光。
直到贝浩宇将那个香囊拿出来,亲自交给她。
“惜儿,你没事就好,伯父伯母他们……如今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往后你要好好过日子,而我,也是时候走了。”
媋惜噙着眼泪,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只将那个香囊亲手系在他的腰间,不顾他的阻拦,憋着一口气说。“我知道你还有家仇未报,也知道你志气未达,我不想成为你的羁绊和累赘。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你……也要保重!”
??第三十九章 本是看戏的阮眠,无端又被卷入进去
“这个香囊,就当做礼物,若你支撑不下去了,看见它就能想起我们曾说过的话,希望那些话,可以给你勇气。”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在贝浩宇的怔愣下,快速拥抱了他,不等他有反应,媋惜马上转身走回了马车。
阮眠看到这一幕,与自己所想的结果截然不同。
遂不免多问了一句:“你们……就这样分开吗?”
“姑娘有所不知,浩宇还身负血海深仇,他又是那么有担当的人,若不能让他了却家族心愿,即便平淡但康健一生,他心里也过不去的。”
“我不希望他不开心,更不希望他日日活在自责中。”
“阮姑娘,你说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是不是都有分离的一天?”
看到她眼底故作镇定的猩红,阮眠虽然不知道贝浩宇到底背负着怎样的血海深仇,但还是想了一下原书剧情。
记起一个人物来。
于是下了马车,与贝浩宇说道。
“公子,你见你身手不错,方才惜儿又和我说你背负着血海深仇,以及还有自我志气未圆满。”
“我想如果你需要的话,倒是可以去投奔西边军营里一个叫韦彦君的将军。他勇猛骁战,你跟着他,定能立下军功。”
有了地位,名声,以及日益增长的身手,想必往后做什么事都容易些了。
而那韦彦君,在原书中可是打退燕王势力的大英雄。
贝浩宇连忙谢过阮眠,还想多问什么,阮眠已经回到了马车上。
在媋惜与他依依惜别中,慢慢离开了这里。
在路上媋惜告诉她:“姑娘,浩宇的父亲其实是被降职过的一名大将军,他从小就立志要和他父亲一样。”
“但前些年,随着他父亲去世,他才知道,他们一家是被朝中一名权贵诬陷,才沦落至此。他父亲的死也不是意外,而是和那权贵息息相关。”
“这几年,他一直在照顾他祖父,去年祖父过世,他便等待一个征兵的机会。我真心希望他能如愿。”她抹了抹眼泪:“他能为我去杀了丁诚,还保住了一条命,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阮眠倒也明白她的心,原书中,她与贝浩宇估计也是分开了。
所以她才被利用,培养成了杀手。
正想着,媋惜忽然看向她,低声道:“姑娘,我能和你一起去武恒吗?”
“那可是穷凶恶极的边关之城,寒风刺骨,物资匮乏,还要走上千里路,你难道不怕吗?”
只见她态度坚定,目光如炬:“我不怕。”
阮眠想了一下,又继续问:“你在这里待着不好吗?”若能安稳过日子,也挺不错。
可媋惜却摇头:“我家人都没了,浩宇哥也该去施展他的抱负,而我……我不瞒姑娘,我在辉城已经没了名声,这里也不是我的落脚之处。”
“虽说天下之大,可我却不知何去何从。幸得姑娘相救,我就只想和姑娘一起,哪怕是吃苦,路上也有个伴。”
更何况她觉得这位阮姑娘,并不是一般的人。
要不然那贪官丁诚,怎能说死就死?
虽然姑娘说是浩宇哥动的手,但她也知道,其中一定少不了阮姑娘的手笔。
她还亲眼看到阮眠杀了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