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分明的丑话都在父母那?层解决了,小夫妻只需要和乐甜蜜地结婚就行。
现在宋郁还被?他爸的一年之约拴着, 现在根本不适合触及更深层次的问题, 他自己心里一定也清楚这件事。
这晚, 燕棠难得有些失眠。
她翻过身,借着夜色看宋郁睡着的样子。他睡觉时总是?喜欢和她贴在一起?,姿势里带着些依恋的味道。
时间过得很快, 宋郁已经二十二岁了。他长?大了, 她的年纪也在增长?。
在七月十三号这天, 燕棠迈入了二十六岁。
两人已经在北京待了半个多月,回莫斯科的机票买在这周五。在回去之前?,她得把?公司里一些需要当面开会解决的事情解决。生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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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周三,会议从早上排到下午,只能跟宋郁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公司现在一共在推进三个图书策划项目,走的都是?小众精品路线,前?期选定俄文?图书并和莫斯科几家出版公司确定合作意?向,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翻译、上市和后续推广。
看上去非常顺畅的工作流程,实际过程总是?会出现各种意?外,譬如其中一个小项目在进行阶段性?审核,燕棠看了一眼翻译稿件,觉得质量和她预料的差距有点大。
这个项目没有基金会参与提供译者资源,所以翻译成本是?他们自己承担,公司负责质控的人员数量有限,有多年经验的不多,现在还处在老人带新人的阶段,工作量一大,问题就暴露了。
“得招人,翻译质量不过关的人要换掉。”冯橙说。
燕棠同意?,但这意?味着又要花一笔钱。
她琢磨着能不能自己顶上管一部分业务节省成本,当即算了下工作量,得出的结论是?她可能会累死在电脑面前?。
会议室不大,窗外太阳毒辣,照进室内落在会议桌上,把?茶水的烧热了。
挂在墙上的空调老旧泛黄,制冷效果不好,燕棠今天来了之后让人记得联系师傅来换氟,这点儿钱都舍不得走公司的账,是?她自己直接掏腰包付的。
最后一场会议开完是?下午五点,其他人离开了会议室,燕棠和冯橙关起?门来一起?叹气。
没过多久,有人在外面敲门,说:“棠总,有人找。”
门一开,宋郁就站在门口。
个高腿长?的洋帅哥站在这间装修朴素的办公室门口,跟模特?儿走错了地方似的,外头在开放办公区干活的员工,无论男的女的都往这边看过来。
冯橙知道燕棠谈了个年纪小的,但之前?还没见过她这位小男朋友的照片,这会儿盯着宋郁的脸看了片刻,目光缓缓转向她。
“是?我眼睛出现毛病了还是?我疯了,为什么染了头发的Ilya会站在这里?”
这话一出来,燕棠迅速看向宋郁,见他眉头微皱,猜他肯定是?听?懂了。
“......他是?Ilya的弟弟Kirill,我跟Ilya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迅速解释,收拾东西跟又是?一脸震惊的冯橙告别。
“今晚我还有事,刚才讨论的事情我回头再想想。”
这栋商务大楼聚集着各种小公司,光是?燕棠的公司所在这一层,就有六七家公司,清一色的玻璃大门,前?台墙壁挂着公司logo,走廊被?灯管白光照亮,装修还停留在世纪之初。
燕棠跟宋郁离开公司,搭乘电梯下楼,发觉他这一路安静得不得了,这会儿正盯着电梯内一串儿公司名字。
电梯抵达一楼,宋郁牵着她的手?往外走,也没继续说,而是?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大门口放着两株招财的橘子树,前?台没有人,只有位保安大爷坐在后头玩手?机。
两人上车,车窗外风景变化,车一路驶离园区,开上北五环。
“新艺。”
宋郁冷不丁用中文念出了她的公司名字,让燕棠有种被?点名的错觉。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人,问:“怎么了?”
宋郁和她对视两秒,说:“我没想到你的公司处境这么糟糕。”
糟糕?倒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燕棠一问,才知道这位小少爷从没见过这么破的办公室,觉得她坐在那?破旧会议室里太寒酸。
车在一家法餐厅前?停下,侍应生引两人入座,预定的位置布置得特?有仪式感,桌面上还洒满了玫瑰花瓣。
宋郁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是?包,但拿出来后他突然改口,说这个包让她当小礼物?拿着算了,他打算换一个生日礼物?送给她。
“怎么还临时换了礼物??你打算送什么?”燕棠笑着问他。
“送钱吧。”宋郁说,“你拿去换个地方租办公室,选地址好一点的商务楼,今天我不去都不知道北京还有这样的破园区。”
在他的世界里,公司都是?跟高档写字楼挂钩的,装修、物?业都要看得出品味,今天那?园区别说是?品味了,实在是?太不起?眼。
“我当然知道表面功夫很重要,但我们公司现在还在初创阶段,客户看重的是?策划质量。再说了,国内卧虎藏龙,那?园区还有些老板看上去跟修空调师傅一样朴素,谁想出门开的是?保时捷......”
“但你们还在招揽业务的阶段,就跟别人看你的打扮是?一样的,虽然你开的是?小公司,但身上打扮够贵,对方就知道你这公司后面有人撑腰,没那?么快死掉。不然像我哥平常穿成那?样是?干嘛呢?”
宋郁虽然不参加家里的生意?,但对生意?上的人情世故看得清楚,燕棠那?套艰苦朴素的理论在他这里不适用?。
浪漫晚餐不宜谈工作,两人的聊天很快转到别处。
一餐饭吃完,等车开到住处了,燕棠才发现回的是?北四环这套房子。
“怎么来这里了?”
“接下来两天约了另外两个教练,要用?到家里的地下训练室。”宋郁说。
燕棠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套房子里,进门时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装饰几乎没有变化,只不过吴阿姨陪着娜斯佳去上海住了,房子里现在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