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1)

顾遇这回吸取教训,花了点精神力压制自己的雄虫气息,因此酒吧里那些醉生梦死的酒客们倒还一个也没发觉他是雄虫。

他在顾奚身旁留的位置坐下,吧台里西装衬衫的调酒师笑着问他要什么酒,顾遇回答:“一杯无心果果汁,谢谢。”

那调酒师还是第一次见来他们酒吧点果汁的,一时愣了愣,但还是职业素养良好地去做了。现榨现做,幸好酒吧里还是有无心果的。

顾奚调侃:“果然顾二傻你转性了啊,酒吧不混了,现在酒也不喝了?”说着还伸扯了扯顾遇脑后捆好的长马尾:“哟,现在都还会自己扎头发了?扎的不错呢!”

顾遇懒得把自己的头发扯出来,也就任由他摆弄了,淡淡解释:“等会儿开车,不喝酒。”

顾奚更纳闷了:“你现在都不用自动驾驶了?可以啊,顾懒虫你现在突然不懒了,搞得我都不适应了。”

要说嘲讽他次数最多的,最厉害、最阴阳怪气的,除了他亲哥顾奚就不做他想了。

顾遇懒懒道:“你管我。”

自动驾驶因为要忠实遵守《帝国道路交通法》,速度再快也就那样。顾遇不想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他想早点回家就得自己来开。说到底,还是得怪顾奚约在这么远的鬼地方和他见面。

顾奚痛心疾首地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唉,弟弟已经大了,再也不待见唠叨烦人的哥哥来管他了,唉!”

要不是懒得翻白眼,顾遇已经翻了无数个了:“得了吧,你什么时候管过我,我又什么时候听过你的管。”

顾奚的唠叨几乎全都用到了损他、占他便宜上。念在顾奚这次帮了他忙,顾遇可以适当延缓找他还钱的期限。

无心果果汁上来了,顾遇不是怎么很想喝地喝了

一口但很正常,他干什么都是这样一副提不起劲的派头,何况他现在心里还装了事。

像挤牙膏一样,顾奚问了他几句找了什么工作,一点点从顾遇嘴里挤出话来,问了老半天才可算明白他弟弟找了份什么工作。

ml本部的一个公关部的工作,平时就负责审阅案,改改错别字病句之类的,活少闲的很,工资还高。

搞得顾奚都心痒痒,想找一份这样的工作了。现在他的钱都是花的雌父留下的遗产,还有他雌父以前投资的股份分红,以及占收入最大比例的土地收租等等简而言之,顾奚现在就是个收租虫,老地主。

谁叫老贵族啥都没有,就地最多呢?

顾奚虽然老不着调,但好歹从他雌父那儿继承了个伯爵的好看名头。

本来雌父是将遗产留作两半,公平地留给他两个孩子的。但顾遇在他雌父死后很快就娶了陆沉,顾遇觉得自己有虫养,而他哥还要倒贴嫁给其他雄虫,便无所谓地把自己那份遗产悉数转给了他哥,净身出户。

他这副八百年难得一遇的亲情举动,激动得顾奚当晚抱着他喊了一声:“你是我哥!”当然,顾奚第二天就不认了:弟弟还是弟弟,哥哥还是你哥哥。

顾遇经此深刻意识到了:亲情的残酷,大抵如此。

他一边慢吞吞吸着果汁,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答着顾奚的问话,视线忽然被酒吧上方的电视显示屏吸引过去。

电视上正在直播兰德尔上将的元帅就职典礼。

顾遇才恍惚想起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兰德尔已经正式就任帝国元帅,而他和布莱恩的一月之期也将至。

一月之期……顾遇又想起了陆沉故意瞒他的行为,有些苦闷地咬了一下吸管。但他向来烦恼苦闷不积在心底,总是过得快,看得开。

他不由想到,或许是陆沉在考验自己呢。

也许是他以前在家里懒得太过分,也许是陆沉出了事故后缺乏安全感,也许是雄虫保护协会给的压力太大……总之,顾遇不认为陆沉会故意把他推到别的雌虫身边去。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陆沉把选择权交到了他里。他在考验他。

如此一想,顾遇顿时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这样就完全讲得通了啊!

陆沉默许了自己和布莱恩的一月之约,果然就是在考验他。

他这么信任自己,把他们的未来、和决定他们未来的唯一选择权孤注一掷交到自己上,顾遇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顾遇想通了,下定决心。顿时觉得自己现在就能即刻上班,还能熬夜加班,大干百个来回也不喘气。

顾奚见他望着电视屏幕出神,表情又突然显出股振奋,奇道:“兰德尔上将今天就职元帅,全帝国都知道,不会就你忘了吧?”

但想了想,顾奚理所当然地抿了口酒,淡定道:“对哦,你忘了才是最正常的。”那你突然兴奋个什么劲?

他完全不知道顾遇的脑回路在刚刚发生了怎样清奇的联想。

顾遇振奋过后,又淡定下来吸了口果汁。嗯,下周才开始工作,还不急,他要存蓄力气以待下周。

电视上的兰德尔身着一袭标准的白色军礼服。上身是一件双排扣的白色短夹克,下穿直的黑长裤,勾勒出宽肩细腰的好身材,令电视前的雌虫们都心动不已。

他领口戴有一只黑色领结,外罩一件白色军披风,身姿潇洒却举止优雅。帽徽与肩徽在媒体采访的闪光亮得几乎反光。

他帽檐下压着的淡金色长发,在大堂金色灯光的映衬下,也几乎亮得反光。

他的徽章已由第一军团的猎豹徽章变为了象征整个帝**部的徽章五星联合徽章。

这无疑是兰德尔军旅生涯最辉煌的时刻就任帝国元帅,军部的最高领导人。

顾奚也一时看得出神,和顾遇相似的灰色眸子流转着复杂的光。

几乎无法想象,这样的兰德尔上将,哦不,现在该是兰德尔元帅了,与他共侍一夫。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半晌略微自嘲地勾起唇角,将杯度数甚高的酒一饮而尽。

想了想,他又长叹口气,再一口闷下一杯酒。前一杯为自己,后一杯为他雄主。

两个都他妈混得不好啊。

他一口气闷了两杯,顾遇知道那酒的度数,偏头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每天不着家在外鬼混,还喝这么多,孟留都不管你的吗?”

“什么叫鬼混!”顾奚舌头都捋不直了,思维还算清醒,“我这叫醉生梦死、一醉方休!”

顾遇:“不就是鬼混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