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1 / 1)

当然舆论也不是一方压倒,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和谐的声音阴阳怪气:顾遇一年多就晋升到中将位置上了,这晋升速度也太快了吧?怕是因为他雌君的关系,走了不少后门吧?啧啧,这里面的水,不知道有多么深……

总而言之,只要眼红谁,万金油的一句理由就是“里面水可深了”。

黑子们瞅准了顾遇对黑他自己的言论毫不关心,不至于像黑陆沉那样,得被顾遇全网通缉,仍不依不饶。

但黑顾遇也有风险,他的无脑粉雌虫们一虫一句,口水都可以把他们淹死。

本来黑子们以为顾遇身为雄虫,都这么没脸没皮地舔他家雌君了,简直是一介雄虫之耻按理应该掉了许多雌虫脑残粉了,便堂而皇之又来开一波嘲讽。

可一开才知道,顾遇脑残粉的基数不减反增。

不仅有雌虫,居然连雄虫都钻出来了。

[当时我就在竞技场D区雄虫队伍里,路上险些没命,全都是带领C区的顾少将力排众议将我们收下的!你们这些没经历过的无脑黑子,当然理解不了当时顾少将他有多帅!]

[某些黑子看来一点也不懂时势造英雄这句话,帝国这一年太/平了吗?你们能太/平到现在,不知道是因为谁吗?]

[这都有虫黑?简直猪油蒙了心,咒你们全家吃泡面没调料包!]

……

对于星网上的舆论,顾遇当然是不在意,也没空多搭理的。

他本来听了医生的话,要带陆沉去首都星中心医院做套全面检查,但虫潮的事情一了结,陆沉先匆匆拉着他去了医院。

探望巴德中将。

经历过长达五小时的手术,巴德平安住进了VIP单间病房。

那几个小时里,亚尔弗里德一直守在手术室门口,不吃不喝,呆呆坐着。后来巴德平安出来,他才跟恢复感知一样,记得在巴德醒来之前好好拾掇一下自己,不至于一睁眼便又被他叨叨逼逼。

陆沉与顾遇匆匆赶来时,巴德身上麻药的劲儿没过,还在睡着,不曾醒来。

隔着被子,也能看出,右腿那部分空陷了下去。

陆沉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扭过了头,垂下眼皮忍了忍,眼眶仍是红了。他是真正经历过一次的虫,巴德的情况甚至比起当初的他还要糟糕。至少陆沉双腿犹在,即使可能性微乎其微,也有恢复的希望。

可巴德……

即使雌虫自愈能力再高,那条腿也永远回不来了。

他扭过的头面向着顾遇,顾遇牵着他家陆老师的手紧了紧,靠近过去,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便半拥住。

亚尔弗里德陪他们沉默地站了一会儿,而后跟着退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里,呼吸到窗外的新鲜空气,亚尔弗里德才开了口:“我最要谢的……是你们。”

他不善言辞,表达感谢也笨嘴拙舌,但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开得认真慎重。

“当时情况太突然了……”亚尔弗里德闭了闭眼,“我最失职,完全傻在了那儿,要不是你们反应过来,他……他丧失的就不是一只腿了。”

顾遇望着楼下医院花园里跑来跑去的小孩们,并不说话。

他知道这种场合说什么都不合适。难道要说不用谢?不用谢,我们只让你伴侣丢了一条腿而已?

楼下小孩一个个活蹦乱跳,叽叽喳喳的,穿过步步蹒跚由护工搀扶的病人们,为冬季灰色的花园也带来一道抹不去的鲜亮。

顾遇望着枯落的树枝恍然,原来首都星已经到冬季了啊。

他之前在乌拉星、海坞星这些外星系辗转几个月,回家一趟都得掐着时间,巴不得多腻一会儿他家少将。

最近一趟回来,又赶上联合大赛、虫潮这一大堆幺蛾子,忙得脚后跟着不了地,连首都星入冬了都没在意到。

三虫都这么静静看着楼下天真烂漫、什么也不用发愁的小屁孩们跑来跑去。

少顷,陆沉平静开口,问:“他的右腿……可以安上机械腿吗?”

亚尔弗里德默了默:“可以是可以,我问过医生。但至于他肯不肯,我要等他醒来后再问一问。”

也不是谁都愿意自己身体的一部本变成机械的。

巴德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是那种传统得不行的老派虫,亚尔弗里德拿不定主意。不过他又说:“就算他不肯,我也能照顾他后半辈子。”

这话平淡,但语气斩钉截铁。

亚尔弗里德很少直白地表达感情,这话说得陆沉和顾遇一时还有些讶然。

“我们的感情不受帝国婚姻法承认。”亚尔弗里德望着窗外落寞的冬天,听着不知愁的小屁孩们的欢声笑语,轻轻说,“但我会用一生,比法律还要忠实地履行我的承诺。”

顾遇偏头,眸中闪着微光地看向陆沉。

陆沉也同时看向了他,窗下的手掌默默寻到了顾遇的,而后彼此温暖各自的掌心,在寒风初起的冬日十指紧紧相扣。

*

在孟留出竞技场时,兰德尔便已经离场了。

问了一圈才知道,元帅身体不适,强撑着主持完军团长们的撤退事宜,眼下早已住进了医院。

孟留再往外走,去A区观众堆里寻顾奚时,埃维尔不知从哪个地方突然冒了出来,低眉垂目地恭敬道:“孟雄子,上将命我留下等您,后面带您去医院见他,顺便做套全面检查,确保您身上没有留下一处擦伤。”

这种不容置疑的风格,的确像兰德尔的原话。

孟留望见了虫堆里遥遥冲他招手的顾奚,方点了点头,没有异议地说:“那就劳烦少将你了。”

顾奚“闺蜜”在一旁摇他手臂,望着离去的孟留与埃维尔道:“诶诶诶!小奚,这不你雄主吗?你怎么连招呼都不上去打一声,关心关心一下啊?”

顾奚嫌弃地抽出自己手臂,懒懒打着哈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