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薛袅接过来说:“忘不了,当我的学业完成了,我领你和叔叔到西欧的国家去游一圈,保管你开心。”

“那好吧,我可等着哩”说完她把薛袅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吃完欢送晚宴后,两家人站起来,开始告别。在临行前,薛行长对米燕说:“最近市上要咱行上报一个劳动模范,你罢了好好准备一下材料。”

米燕惊奇地说:“啊!劳动模范?什么时候上报?”

薛行长回答:“就最近。”

第二十一章 谁能笑到最后

这两天全行的业务运转基本上停了下来,无人再有心去问业务。走到那里,到处都是神秘的眼神和交头接耳的谈话。各种消息在飞快地传送着。有的说:“这件事是市上的大案带出来的。”有的说:”是本行人揭发去的。”还有人说:“是企业老板主动控告的”等等。人们一时分不清那一条是真的,那一条是假的。

那边是检察院正在取证调查,这边是没明没黑地召开各种会议,研究商量对策。时间和人在赛跑,正义和邪恶在交灼中对峙。

资金营运部是这次发生“地震”的震源。全行人都在慌乱中急忙地反省着自己,看自己平时有没有出轨的地方。

资金运营部的人最为紧张,因为这种事在他们那里发生的机率极高。不要说大的,就是经常有企业送几瓶酒,几条烟和一些小礼品也是常有的事,就看你把这些事上不上纲和上不上线的问题。他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多说话,静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发生“地震”的时候,曹欣悦正在外地出差,当她从李阿姨的电话中得知这一消息时,吃惊的她半天回不过神来。她没有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在那权力天空笼罩下的独立王国,怎么会不出三天,就发生了根基上的动摇?二一个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一种预料中的变迁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急、这么猛?她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嘛。这时候他想起了老行长的那句话:“到一定的时候,正义是会开口说话的。”莫非今天就是正义开口说话了?接下来她每天向行里打一个电话,每一次都有新的内容。特别是那些平时把什么都不在话下的人,今日都成了一道道新闻的焦点。今天说某某拿了企业什么什么?明天又传来谁谁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等等。她一边了解情况,一边在脑子里想象这在那发生地震的大院,那些人慌乱的眼神。

规律定乾坤。这是老行长一惯的立场。他用他三十多年的实践预言了今天的这场突变。这进一步说明,任何一个人,不管你有再有多少能耐,最终都逃不过历史的评判。

一个礼拜过去了,检察院的取证调查在艰难中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各方面的关系扑面而来,给检察机关的调查取证造成了很大的阻力。市上对此特别成立了专案小组,市委主要领导也做出了重要批示,决心要把这一案件一查到底。办案人员不分昼夜在工作着,通过没明没黑的五个昼夜,艰难的山头终于攻克下来。在事实面前,三个人不堪一击,他们先后都承认了自己受贿事实。结果是在给永新煤矿放贷问题上:信贷员小岳受贿一万元,副经理成昕受贿三万元,正经理米燕受贿五万元。事实查明后,检察院就正式发出了逮捕令,三个人同时走进了那阴冷、黑暗、潮湿的囚室。

也许是因为以前太风光,太得意,所以到了今天这种地步,反差就会更大。在冰冷的铁窗下,米燕失去了知觉。昔日的春风得意荡然无存,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她完成了从天上到地下的转变。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她的后半生还要和铁窗、手铐打一次交道。老天可真会开玩笑。

薛行长这几天如热锅上的蚂蚁,受着各种煎熬。他一边不断地召开着各方面的会议,一边不断派出各路人马四处打听消息,找人做工作。当他听到那三个人的事实落实了的时候,心里一下子绝望了好多,这时候他才感到权力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觉得很荣耀、很满足。可用不好就悔恨一生。想一想自己平时手握权柄玩的那些花招,那一个不是自挖坟墓。这不是明摆着吗?信贷员去了,信贷部副经理去了,正经理也去了,那下一个是谁?他越想越害怕……

肖力这几天虽然也参加着各种会议,但他的心里是比较踏实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他被薛行长一直排斥在一边,这看来反而给他办了好事,给他创造了一个很安全的避风港,他不会担心自己会有什么问题。他暗暗地好笑,聪明反被聪明误。自称自己是聪明人的人,往往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想要使曹欣悦在,她一定也会和他有同样的感觉。

平时一贯爱唱高调附和薛行长说话的葛副行长,也更加忙碌起来。他一边心里暗自高兴,希望这个班子早一点垮台,好实现他的梦想。另一边还是配合着薛行长的意图四处寻找着熟人,但是找来找去,都无济于事。他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这样做,还是为了应付和薛行长的表面关系。

自从发案以来,薛行长每天早上都是把行里和市上有关系的人召集起来先召开一个会议,然后根据每个人的关系情况分别分派不同的任务。到每天晚上每个人再回来做一次汇报,汇报他们一天出去分别活动的情况。每天听来听去没有一条能给他带来希望的,他看了一下,时间确实不等人,等来等去最后还是得他这个老将出马。

“案子不能再查下去了。再这样查下去,就没有人敢工作了。”这是薛行长四处出击游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他现在只有拿这个作为挡箭牌了。全行人心惶惶,业务瘫痪,这样下去会极大地影响全省银行业务的正常发展。为了尽快抑制不良势态的发展,他觉得光靠他的威力还是远远不够的。他赶快出动亲自找到了上级行的领导,汇报了当前的情况。上级行的领导又找到了省委的领导,以不能影响当前工作为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就这样关系从这边一层一层找了上去,命令又从那边一级一级传导下来,这综案子最终以“牺牲”三个人为代价,终于收口了。

薛行长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第二十章 权力中心发生“地震”

在召开“经验交流座谈会”之后,行里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全行依然像往常一样保持着那种叫人感觉到很不协调的一种平衡。一部分人继续忙着享受权力给他们带来的快乐,白天装模作样做人,晚上歌舞升平享尽人间快乐。而另一部分人继续低调从事保持着原有的沉默,成天低着头走路,抬起头叹天。这就是A行在同一个天下的两种世界。

日子平静的没有一点任何征兆,岁月在沉闷的时空中翻滚、沉浮、前行。

肖力仍然沉默在无所作为的世界里,他是几个副职里边相对比较轻松的一个,他主管的几项工作本来就不太忙,加之其中又有好多一部分工作低下的人都是直接请示了一把手,所以他就更加轻松了。在没有事的时候他翻出了几本经济学开始读起书来,借此机会给自己充充电,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李毅,天生的一个纯业务型干部,从参加工作的那一天起,好像命中注定就要和数字打一辈子交道。一头扎在业务堆里,成天有看不完的报表,分析不完的数字。除此以外,她没有心思关心业务之外的任何事情。业务论文一篇接一篇地在有关财经报刊上发表,这不仅反映出了她扎实的业务功底,也展显了她在从业的道路上所沉淀的硕果。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自己离岗之前,能手把手地带出来几在业务上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地从岗位上退了下来。

曹欣悦尽管遭受到了一连串的严重打击,但在一些老领导和家人的亲切关怀和支持下心态得到了及时调正,看开了许多事情,看上去她的精神状态还不是十分差。因为工作虽然失去了一官半职,但由于肩上没有了担子,一下之感到全身轻松了许多。自下来以后,她先后顶替行里外出参加了两、三期学习班,反到借此出去散了散心,这对她来说,真是坏事中的好事。目前她还仍然在人力部库存着,有一项专门的职责,就是顶替人力部完成一些临时性的差事。

葛明最近到省上去参加了一次会议,回来后把外面的形势说的一阵风,一阵雨的。大家不知道是该听他的好?还是不该听他的好?

薛行长在经验交流会后,变的有点神秘起来了,他现在特别回避在一些公开场合露面。前一响有两个市日报的记者专门来采访他,他好歹不肯出面,最还是派主管业务的葛明来应付一番。有一些外面的人来找他,他推脱的能不见就不见。再是在行里召开的会议一下子比以前少了很多,要开一些会议,总要等事情堆了一大堆才召开,这和以前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反差,大家都觉得这可不一点也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这几天资金营运部的经理米燕正在忙着上报市劳动模范。她的名气可是越来越大了。随着名声的高起,她不断做着下一步提升的美梦,想方设法为自己今后的发展铺路搭桥。因此,她特意请了报社的记者花了好几天时间才给她整理了一份先进材料,准备就近上报。

白三芳,发挥着她的全身优势,东跑西跑,正给米燕的申报表上改着印章,因为按照上面的要求,上报一个劳动模范必须要征得纪检、计划生育等部门的同意。

正当米燕沉津在很快就要当市劳动模范的兴奋之中,还没有来得急上报材料的时候,不了这一美梦被一声长长的警笛而打破。检察院的警车鸣着警笛就开进了A行的大院,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全行人都给惊呆了。资金营运部的信贷员小岳被带走了。

到究是什么事?为什么?他怎么啦?一连串的问号凝聚在全行每个人惊奇的目光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