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宋茕想,他好像真的做错了,他不应该做胆小鬼的,不应该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应该因为害怕什么都不说,不应该在权衡利弊下选择不该选的答案。

误会的雪球越滚越大,都是他的责任。

后颈的腺体处突然又开始疼起来,宋茕皱了皱眉,忍耐住身体上的不舒服,张嘴在丈夫印满齿痕的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接着伏在丈夫的耳边说,“我都记起来了,昨天晚上咬了你,对不起。”

“还有就是……我,我喜欢你……”

我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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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倒数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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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并没有宋茕想象中的那样困难,反倒像是把一直压在心脏上的沉重累赘丢了出去,宋茕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明明睡了一整晚,宋茕的身体却依旧困乏,在失去了紧张的情绪之后,睡意再次占了上风,他在周舒垣的肩颈处蹭了蹭,呓语了一句好困,又靠在上面重新睡着了。

周舒垣无可奈何,他满肚子的话无处可说,宋茕那边是痛快了,把话说完就睡了,留他在这里和空气干瞪眼。

周舒垣能怎么办,周舒垣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憋着闷气,把人给抱下来,揉巴揉巴团进怀里,调整合适的姿势,想办法让宋茕睡得更舒服一些。因为他发现宋茕是在某些事情上是非常没有原则的人,睡舒服了就不会乱动,就会乖乖待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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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太近,宋茕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扑在他的脸上,仿佛一把把细小的刷子轻轻挠着他的皮肤,一路挠进了他的心里,弄得他心脏痒得不行。

其实周舒垣是有着想要把宋茕叫醒的危险想法的,他想叫宋茕不要再睡了,最好赶紧清醒过来多和他说一些他想听和爱听的话,多和他说几遍喜欢,多亲亲他,多抱抱他,多体会体会他雀跃到快要疯掉的情绪。

是很残酷的现实,人越长大,获得快乐的途径就越窄狭,通道的门缝越关越小,开心的情绪想钻进来也会越发艰难,但宋茕有着周舒垣那道大门的钥匙。

宋茕就是那把钥匙,宋茕是周舒垣所有情绪的本身。

周舒垣脑袋里那个很危险的想法始终没有实施,宋茕睡了多久,周舒垣就躺在一旁看了多久,明明是很熟悉很熟悉的一张脸,周舒垣却还是像第一次见到那样盯着不放,他看宋茕的眼睫、鼻尖和嘴唇,看宋茕的每一寸皮肤。

好喜欢,全部都好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周舒垣的目光过于灼热,宋茕度过了短暂的睡眠时间,他眼皮轻微地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个人的视线碰上了,看不见的火花烧得噼里啪啦响,宋茕先一步败下阵来,他撇开视线,耳朵慢慢红了,“为什么要一直这样看着我。”

宋茕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哑意,他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道:“是我脸上有东西吗?还是有什么其他事情,你不要盯着我,好奇怪。”

周舒垣撇了撇嘴,他被宋茕冷落了将近一个小时,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宋茕,他故意使起了小性子,赌气道:“没看什么,就是在想老婆你为什么和我表完白就睡觉,多一分钟都不肯给我,睡觉之前还咬我一口,老婆你都不在乎咬我之后我会不会痛会不会生气,你就只在乎你自己。”

“不是的……我没有……”宋茕下意识地反驳和辩解,但无论他怎样解释,在事实的面前,他的话语都显得尤为苍白,宋茕没什么底气的重复了一遍,“不是这样的。”

周舒垣的目的并不在于此,他三言两语带过了那个话题,露出了背后的真面目,状若无意地问道:“那老婆还记得睡觉之前和我说了什么吗?”

话题转弯得太快,宋茕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先一步老实地回答了问题,“记得的。”

记得,宋茕当然记得,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说出那些话快花光他所有的勇气了,幸好结果是好的,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思绪持续性发散,不知道想到些什么不该想的事情,宋茕的脸瞬间红了,他伸手搂住周舒垣的脖子,照着记忆里的模样,贴在周舒垣的耳边小声地说,“我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35.end

宋茕反复的告白汇成了一支强效针剂,注入周舒垣的血管后立即就起了作用,周舒垣耳周轰鸣,他除了强烈的心脏跳动声音之外,什么也听不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耳周的轰鸣声逐渐减弱,周舒垣抱着宋茕不肯撒手,像是要把这段日子里缺失的所有拥抱补回来。

体温交互让空洞的胸膛被填满,随即衍生出了多样的事物,周舒垣心里五味杂陈,快乐和欣喜占了大比,但难过和郁闷的情绪同样也不少。

他难过自己的迟钝,难过自己的笨拙,难过自己的隐瞒和自作聪明,难过他和宋茕明明都在拼尽全力奔向对方,所处的却不是同一个圆形轨道,他们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周舒垣头一回痛恨自己的聪明用错了地方,他能够从身无分文走到如今这番地步,却读不懂,也总是读错宋茕所想要表达的内容和含义。

他搂紧怀里的宋茕,吸了吸酸涩的鼻子,垂头丧气地说道:“老婆,我是不是很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总是和你发脾气,惹你不开心,表白这种事情居然也是你先说出口来,我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是一个很没用的Alpha。”

这很难得的不是周舒垣在宋茕面前刻意卖乖卖惨,他失灵已久的感情神经破天荒地在清醒时刻开始运作起来。

周舒垣想,他总是那么在意自己感受,一个劲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却没有花时间和心思好好地去想一想宋茕的感受,在他因为伪装成熟而觉得委屈和憋闷的时候,宋茕的情绪应该和他是相同的,或许比他更甚,不然也不会在那时说出那样的话来。

宋茕没有听出周舒垣话里的深意,但好似已经成了习惯,他习惯性地去安慰丈夫,习惯性地在安慰时去轻轻拍丈夫的背脊。

他艰难地往上挪了一点,一边像哄小孩子一样拍着丈夫的背一边温声说道:“没有呀,我觉得你很厉害,至少比我厉害很多,你看,我就只会做家务,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宋茕的声音听起来沙沙的,体温也偏高,困乏到闭上眼睛就能睡着,腺体突突的疼。宋茕分心思考了片刻,确定了自己进入了发情期,一个独属于残缺的他的,并不像发情期的发情期。

发现情况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丈夫同样察觉了他的异常之处,蹭着他小声和他说:“老婆,你,你好像发情了。”

“没关系的,”身体原因,宋茕的发情期向来并不热烈,寡淡到像是白水,他表面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心里还是为自己接下来的刻意言语感到紧张,“我的发情期很短,一下就过掉了,不会很麻烦你的,我多睡一会儿就会好了。”

周舒垣跳入了陷阱,他亲了亲宋茕的脸,紧紧抱着宋茕,“我才不怕被麻烦,老婆,你以后能不能多来麻烦麻烦我,我喜欢被你麻烦。”

宋茕躲在周舒垣的怀里嘀咕,似抱怨又非抱怨,反而更像是在以另一种方式去确认,“又是这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次的易感期到第三天了还没有结束,但是你要是老是这样说,我真的真的会,真的真的会当真的。”

“本来就是真的,而且我现在才不在易感期,我……我……反正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像是担心会不被相信,周舒垣话语匆匆,“我再也不撒谎了,老婆,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

宋茕的猜想得到了确认,兜兜转转那么久,看起来困难无比的误会和猜疑没想到就这样轻易地瓦解了,“你原本的样子就是易感期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吗?容易哭,动不动发小脾气,还特别任性。”

周舒垣前一秒才说过再也不会撒谎,他沉默了一小会儿,难得的感到了一丝害臊,磕磕巴巴答道:“差……差不多。”

即将说出来的话让宋茕有点难为情,他半阖上眼,慢吞吞地说道:“那以后可以继续那个样子吗?我喜欢你那个样子,不喜欢你对我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我会很害怕。”

“可以的当然可以啊,”周舒垣回答得很迅速,他低下头,额头碰着宋茕的额头,紧接着亲了亲宋茕的嘴唇,别扭却认真地说道:“虽然我不擅长在你面前做一个成熟的人,但是我很会做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