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入侵监控探头,”山君说,“当前区域的监控已修正,注意,当前区域有十四个巡逻的公司士兵。”

约兰道:“了解。”

义手发出舒缓柔和的摩擦声,听得约兰心旷神怡,身体都轻了。他闪进集装箱之间的缝隙,前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正在聊天的士兵。

“……你说,导弹袭击的事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干的?”

“这谁知道?反正打的是伊斯坦布尔那边,离我们十万八千里,远着呢……”

马上就不远了。

夜色里,少年的身形犹如在深河中浮现的鬼魅,悄无声息地窜出,一半冰冷,一半火热的有力十指,已经抱住了一名士兵的头颅。

“喀喇”,脊椎旋断的的声音清脆悦耳,旁边的士兵惊慌失措,立刻便要启动义眼。下一秒,强化肌腱原地弹跳,扭断他同伴脖子的这双手,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耳道两侧。

双峰贯耳!

就像摔爆了个西瓜,四下里回荡清脆裂响。

两条人命转瞬即逝,约兰将尸体拖进空置的集装箱,看见右侧的小道来了两个探查的士兵。

“行动迅速,身手不凡,”山君夸赞道,“你真是出色,任何团队都会以拥有你这样的成员为荣。”

“……谢了,”约兰被他夸得浑身痒痒,他平时真的很少听这种话,“这,主要还是有你帮忙黑掉摄像头,我才能……呃,总之,你比我厉害多了!”

“你也是……出色的团队成员。”顿了顿,他不自在地补充道。

山君的嘴唇轻轻抿紧,他紧紧盯着义眼传输回来的画面,手指无意识地在御座上按住。

他的核心温度正在升高,处理请求的速度也产生了奇怪的延缓,他感觉……他几乎感觉到紧张,但那又不是完全的紧张。

十分罕见,他没有立刻回话。

趁着这个工夫,约兰如法炮制,解决掉了那两名士兵。他迅捷地游走在黑暗里,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公司职员察觉到不对,正朝失踪同伴的方向寻找过来。

约兰不嫌他们来得多,他只嫌他们来得太慢。

他纵身跳上集装箱,朝着迎面跑来的三个公司士兵,强化肌腱刹那启动,直接从天而降,落进这三个人当中,利用下降的重力,暴烈地踩塌了将最中间的脊椎和胸腔,随即出拳!

重拳呼啸,蓦地将右边的下巴叠进了他的大脑,回肘寸击,左边的碎牙伴随血水飞溅,然后再跟一记重拳,男人踉踉跄跄地摔倒他的半个脑骨都凹陷了下去。

海啸型义体的威力当真便如它的名字,澎湃着自然灾害一样凶猛的暴力。

“有人袭击!”

“请求支援,再重复一遍,有人袭击!”

公司士兵在通讯频段上紧张呼救,只是园区的大门紧闭,调度总部的频段就像坟地一般寂静。

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如同置身孤岛,没有信号,更没有支援。

约兰的半张脸都是红的,他幸福地笑着,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喊吧,大声喊,”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甩掉手上的血沫,“多喊两声,你们的援军说不定就到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补了1个小剧场,,没看到的朋友可以去看】

约兰:*不知何故,在玩一种很新的打地鼠游戏* 啊哒!啊哒!我就是全世界最会打地鼠的人!

山君:*不停给公司士兵贴上地鼠的面具,将他们塞进洞里* 嗯嗯,你绝对是的。

真正的地鼠:*正在地下快乐的生活,吃一些蚯蚓和仙人掌根茎*

虚假的地鼠:*哭了,但没人知道*

117 ? 是否星星在坠落时最亮(十七)

子弹交织的罗网在夜色中爆发出比烟火更加绚烂的光与色, 约兰在捏断第六个士兵的脖子之后,剩下的人已经知道要用远程火力来钳制这名来势汹汹,掩藏在黑暗里的敌人。

这里的公司士兵不如那天来突袭部族的战术小队精锐, 但人数更多, 闹出的动静也更大。

“按照你当前的清理速度,预计十五分钟之后,枢纽城警方就会介入这场冲突。”山君播报道,“建议速战速决,以免麻烦。”

“知道了!”约兰大声说, 升级过的强化肌腱,甚至可以支持他无视地心引力,贴在墙壁上短暂奔跑。他像炮弹一样降临在枪林弹雨当中, 也像炮弹一样炸翻了数名举枪扫射的士兵, 子弹打在他身上,只溅起一片闪烁不定的亮斑。

约兰瞬间启用了护甲的能量盾, 这件价值高达六万欧的轻金属外壳只能续航三秒,三秒后它就会彻底沦为一件有点时髦的轻薄织物, 但它真正做到了“攻击百分百防御”,子弹冲击的余力打在人身上, 仅有一点微薄的痛意。

约兰迅猛出拳, 一寸开天!

他出拳从不留情,不打则已, 一旦打出去,就必须冲着杀人而去。荒漠上挣扎求生的流浪者也只学过杀人的拳术,那些温和有礼, 点到为止的打法, 是留给吃得饱饭, 不用被饥饿和贫瘠整死的人用的。

对面士兵的喉骨突兀地塌陷下去,发出沉闷的碎裂声,他的脑袋也像个支撑不起来的重水球,一下向后翻折了九十度。约兰咬着牙齿,他的眼睛里全是火焰,亮得像两颗不死不休的星。

第二拳将旁边士兵的枪械捶得零件飞散,爆开一团热烟,他的双腿交错弹跳,膝盖狂暴上顶,利用巨大的动力势能,将对方冲得飞起半空,再度出拳!

这名士兵的大脑里植入了坚不可摧的合金头骨,但是没关系,约兰不需要打烂他的头,只需要把他的头骨打飞出去就行了。

这两个人差不多死在同一时间,先后间隔不过十五秒,第三名士兵发狂大喊,正要举枪扫射,他忽然看见目标肩头,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动了一下。

夜色里,一张机械纹理,由金属胡乱拼凑而成的东西转过骇人的脸,人造义眼放射出危险的橙色光芒。

公司士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一秒,他头痛欲裂,电火花混合着鲜血从口鼻中喷射而出,男人哀嚎着倒在地上,只抽搐了一会儿,就再也不动了。

“谢了,”约兰擦了把脸上的血,“差点被他扫到。”

“不客气,”山君说,“团队成员之间要互相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