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扉推开门,后面跟着叶应。
赖越声立马友好地拍打林宇同手臂上的血管,示意纪长风该给新队友注射镇静剂,然后马上交送到叶应手上。
林宇同渐渐安静下来,使得他被塞进车里的流程更容易。
程扉敲打副驾驶的车玻璃,窗口慢慢摇下来,对面的叶应示意他说话,他问:“需要我跟着一起去吗?”
柔和的光洒在叶应的睫毛上,被谁装点上亮片似的。程扉舌尖顶着臼齿,他摩擦着苔面,最后咬破了肉,嘴里弥漫着血腥味。
尽管如此,细微的疼痛还是挡不住狂涌的痴爱,他克制不住地身体前倾,脑浆沸腾着叫嚣让他靠近。
“不用了,半路上他就会醒,晚上等我回来。”叶应没有犹豫,一扬下巴,颇有骄纵惯养的作风。
程扉激动得嘴唇发颤,呼吸渐粗,他强制自己松开搭在车窗上的手,分明的骨节攥得发白。
叶应黑润的眼珠漫出满意的滋味,转眼又把车窗合上了。一路上风沙很大,他不想吃沙子。
程扉靠在大门口,实在忍受不了叶应散发的丝丝亲昵和骄纵。向来冷静的大脑依然没有降温,他抓住领口,窒息一般急促喘息,未能阻止自己片刻。
于是程扉从楼上抓来一包烟,他抽出一根在手中把玩,白纸包裹的烟身在指尖游动,比不上记忆的白那般亮净,是死灰色。
他的队长平日里越是强硬,程扉在床上肏他的时候越是癫狂。
他点燃烟首,没有放进嘴里吮吸。
等过了一会烟雾涌上了自己的脸,程扉伸出两根手指一碾,掐断了火星。
烟气中,那张脸上挂起的笑从嘴角一直咧到双颊,喉咙里挤出无意义的气音,似呜咽又似嬉笑,无比诡谲。
还有五天,他的堕化期就要开始了。
五天,还是太久了,他神思漫游,想到了一些违禁品。不知道搞点罐装压缩暗物质到基地里,提前一下堕化期是否可行呢?
比起赖越声的明目张胆,程扉心思更加深沉压抑,他只会在纪长风犯病的时候祝福对方去死,死的时候能把性瘾转到自己身上就更好了。
自己的漂亮老婆真是太温柔了,得病的狗明明药死才是最好的归宿,不是吗。
掸掉灰烬,程扉摁着门上的指纹锁,突然记起来自己那两根指头纹路早就模糊了。
他懒得跟赖越声扯皮,打开对讲机直接让纪长风给自己开门。
也不管刚才的自己到底如何意淫着对方被一脚踢开,或者直接猝死。
……
暗物质使得世界翻天覆地,一举催生出异兽和异能者。不过一旦异能者暴露在暗物质中使用异能,便会开始堕化。
基地城迫不得已放弃完全防御的模式,所有建材的功能都倾向于最大化净化暗物质。
异能者清扫着基地城外凶猛进攻的异兽,在各种异兽的领地内寻找末世后催生的材料,寻求异能进阶的出路,来获得更好的生活。
无暇之体就是防止异能者长时间暴露在暗物质中导致堕化,在普通人中诞生的群体。
他们转化后会在身体上形成一枚淡红的印记,印记距离性器官越近,疏解暗物质的效率越高。
无瑕之体的数量比异能者更稀少,基地城只好为他们的酬劳定上昂贵的价格。鋂鈤浭新晓说?9ⅠⅢ久一?三5??
又因为对异能者有着无可取代的重要性,使得这一群体有了一个狎昵的称呼。
‘公主’。
林宇同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处招待所的沙发上了,身上还没清洗,所以有股咸而润的汗味。
招待所惯用桃红色的灯箱,影影绰绰。光线打得很暗,胜在气氛情色又暧昧,可以做一些张扬又隐秘的坏事。
一双雪白的手为他递上一杯茶,他抬头,一枚淡淡的红痕印在美人的额头。
这是一名显而易见的‘公主’。
濒临堕化令林宇同的眼眶渗出可怖的红,却更显得他凌厉的眉眼桀骜不驯,狂性难收。
“选他吗,还是换一个?”包间角落里的人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落在各有各的不清醒的两人耳朵里,只觉得色死了。
*
谁都不知道,在末世以前林宇同就见过叶应。
他晓得荆刺的队友背地里怎么骂得到叶应关注的自己是臭狗,林宇同不在乎。
虽然他总是长眉倒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英挺的脸凌厉得桀骜不驯,像是一匹高傲的头狼。但得到异能之前他的确是一条满身泥泞苟延残喘的狗。
一条被人从臭水沟里捞起来过,洗干净过的狗。
贵人多忘事,可能叶应自己也忘记了自己资助过一个男孩,那个男孩踩着破旧的鞋,淌过雨天的泥水,追着驱走的车尾大声呼喊,问:
“你是谁?到底叫什么名字?”
林宇同想着念着那个惊鸿一瞥的恩人,思念得每每午夜心脏都酸涩得不能呼吸。他从臭水沟里爬起来,找着自己狠心的主人,走到哪里都觉得是在流浪。
他疯狂地渴求着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直到末世来临。
荆刺招人的时候,林宇同就已经濒临堕化,光凭一股重获新生的战栗与兴奋支撑到现在。
狗的身体只属于主人,光是听到叶应随便的一句话,林宇同没有反应的鸡巴就要烧起来了,沉甸甸的一团鼓胀起来,逼出浓郁的雄性气味。
珍贵的无暇之体贴在他的裤脚发骚,都比不过叶应在暗淡的光里静默的眼神。
魅惑的粉在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上摇晃,他不敢奢想的人近在咫尺,身体里堆积的暗物质这一刻彻底篡改了林宇同的思维,他甚至没空分出心思踢开脚边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