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少年只是摸索着折拢的伞面,似在抚摸着谁的肌肤。
他收回手的时候无意略过师雪章的指头,却又是什么都没发生,轻道:“时间不早了,你家里人不是管得紧么?”
那张翻涌过春色的面颊一晃,身体忽地发颤,于是这般羞涩的容颜似乎更羞了。
师雪章张了好几次嘴,目光有一瞬息的弥散,他的胸膛起伏,强忍着自己欲要绞紧的喉咙,勉力挤出一声应答。
推开小室的门,直通外面装作蝈蝈笼店的铺面。
一袭青衫的美人忍不住微微侧身,回头瞧着守在门内的楚兆,他媚人的眼珠柔得能滴出水来,外界的风雨飘忽不定,吹皱了贴面的细碎鬓发。
他恍惚的目色还是那般羞怯,垂首偷偷瞥来几次,楚兆也带出笑意:“到时候再来,我教你。”
清妩的唇线抿住浅笑,师雪章撑起伞撩起曳地的衣裾,湿润的水汽也扑不灭脸颊上的热。
他低低地告别,有着不易察觉的清甜滋味。
“那……再见。”
16弟弟首次交锋落败被渣爹罚跪祠堂,雪章求情受伤,疯批暴怒
【作家想說的話:】
感谢吴昕庚、桃汁夭夭、TardyCandy、狐狸爱蜂蜜、漆漆漆漆哥的礼物!
进度来到赶剧情环节,加了一千出头的润色,如果最后两个字不是暴怒,说明审核还没通过,我的润色还没弹出来,白天再看看吧(深情.jpg)
雪章对待弟弟是矛盾的,他很气愤弟弟强迫自己,在亲情的角度上又爱着弟弟,因为最开始弟弟就对他展现出无法拒绝的好感,让他知道师家有人欢迎自己接受自己
并且一直以来弟弟都对他很好(其实是对老婆好),雪章也知道,论坛体写弟弟之后会噶掉师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爹是那种高高在上的自私老贵族
所以雪章不忍心跟弟弟撕破脸,但绝不想要弟弟成为自己的恋人
他们俩的问题是,虽然彼此爱着对方,却不是同一种爱
不过我很端水,因为雪章只把小楚当朋友,也不是同一种爱,笑嘻了bushi
第一个单元狂写肉剧情比较简单,其实感觉能扩一下,什么时候也一起加入修文档期
第二个单元剧情和肉好像融得有点不太好,可能是修大纲修乱了,所以总是有些割裂
希望第三个单元能融好点,大家要继续来看哦![扭捏.jpg]
---
以下正文:
作为世家之首,师家的祠堂总是彻夜通明。每当长烛燃尽,总会有小侍一一摆上新烛,再重新点燃它们。
师钦川对这个地方熟悉得很,他在这里跪过多少次长夜,长到这般年岁已经数不清。缘由很多,有一些令他甜蜜,有一些叫他厌烦。
现在正是令他厌烦的一种。
师正仪站在他的面前,好似变成一座睡去的凶戾火山,他问:“钦川,你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么?”
师钦川知道,这个时候不需要他来回答,否则会惊扰对方的兴致,进而延长无谓的时间。
盛怒的师正仪压抑着情绪,他用一种师钦川经常看到的表情,假装平静地展现自己的失望。
从前这般,是为了借所谓的培养师家的未来,发泄自己被安排的姻亲。现在如此,是看着自己的继承人日益强健,他却逐渐衰弱等着被族老推开让贤。
他恨恼着自己那一眼望到头的未来。
师正仪以期望用父亲的失望作为利剑,来拿捏打压越发脱离自己控制的二儿子。
清正俊逸的师家二公子知礼地垂下自己头颅,对自己的父亲俯首,像是对自己罪责全盘接收。
师正仪不知道,师钦川早在年复一年的周旋中看穿了这拙劣的把戏,低垂的脸根本无甚波动。
他冷淡地从耳中略过一句句无聊的词句,脑中渐渐漫溢出与之无关的遗憾。
天上的月亮已然升起,风雨渐起。夏日的夜来得很快,不知在外玩乐的兄长是否归家,路边的雨水会不会沾湿那截青色的衣裾。
师钦川总会像个穷困潦倒的流浪者,他时刻担心藏在自己心口的唯一珍宝,恐怕对方无意划伤了哪里。
师钦川回想着进祠堂受罚之前所听的。
下一次他回来可以带一盏蝈蝈笼,养上那么一只小虫子,那般样子师雪章或许会开心点,让自己放肆地吻一吻。
即便只是雪色的脸颊也好,他贪恋着兄长的一切,就算是一根发丝都叫他神魂颠倒。
“你虽化解了张首辅一脉的猜忌,却没有及时跟上,被无名小卒摘走果实,真是丢尽了师家的脸!”师正仪终于判了二儿子的罪,他的气愤带着一丝怪异的迫不及待,迅疾地抽出摆在台前的戒尺,背对着师家祠台上无限蔓延的灵牌。
烛火随风漫卷,也被雨风吹冷。
师钦川微微回神,有种被打扰的躁。
他半阖眼皮,与父母一般薄情寡性的线条低垂着,熟悉流程立刻拜首,道:“是,请父亲责罚。”
幸好。
师钦川忽地露出笑意。
幸好清晨的时候没有真正将兄长作弄到床上,不然被发现了背上留有抓痕,他可是半点也不愿找借口,说那是留恋在别的什么人床上留下的。
年轻的贵公子褪下上半身的衣衫,赤裸着肌理分明的背脊。
卑劣地妒恨着子系的师正仪举起戒尺,他许久没有机会惩戒愈发优异的二儿子,又在这时更加清晰地觉察到自己年华的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