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不说,阮慈也知道阮蔷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岔开话题,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阮蔷依旧是有些牵强的笑,说:“我感觉身体挺好的,心态也挺好,不用担心。还害你们两个人白跑这一趟。”

霍靳深不发一语,只是目光淡淡的扫了阮蔷一眼,就收回目光。

而阮慈则是秉承着,阮蔷是小睿的妈妈,是自己父亲叫了三十年的女儿,自己于情于理都应该在她手术前夕来看看她。

“没关系,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会一直等在这里。”

晚些时候,医院的医护人员进来病房,要推阮蔷过去手术室。

而阮蔷在要进手术室之前,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份需要签字的协议,递给阮慈说:“签了它!签了它,我就进去手术了。”

“……”

因为突然冒出来的一份协议,阮慈一愣。

见阮慈没有接,阮蔷说:“如果我不能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小睿的抚养权就归你们了,但是,如果我成功的从手术室里面出来,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你要把小睿还给我!”

经阮蔷这么一解释,阮慈明白了这份协议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因为手术在即,而阮蔷却迟迟不肯随医护进去手术室,反而,就签协议一事儿,十分较真。

阮慈迫于阮蔷的坚定,她一再蹙眉以后,也顾不上去询问霍靳深的意见了,一咬牙,在协议书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等阮蔷拿到了让自己心满意足的协议书以后,她嘴角露出来了一抹笑。

而后,她才不再坚持,由着医院的医护人员,把她推进手术室。

霍氏还有工作的关系,霍靳深并没有在医院久留,他离开之前,和阮慈说:“你该做的、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很多你不该做的事情,也做了,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有必要对她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阮慈当然明白霍靳深的话的意思,不过,一想到自己父亲的嘱托,她总觉得,自己就算是不看在小睿的面子上,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也不能离开。

再松开拧起的眉,阮慈看霍靳深,说:“你去公司吧,我会拿捏好做事儿的尺度的。”

霍靳深见阮慈坚持,也知道她是替她父亲在这里守着阮蔷,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道:“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嗯。”

霍靳深走后,手术室外面,只剩下阮慈和徐少擎两个人等在这里。

阮慈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座椅上,这时,徐少擎拿了一瓶纯净水给她。

然后在阮慈抬起头去看徐少擎的时候,徐少擎说:“谢谢你愿意原谅小蔷,也愿意在这里守着她。”

阮慈接过来纯净水,并没有拧开,也没有看徐少擎,只是微敛眸,淡淡道:“我只是不想我爸担心她,因为她,我爸这段时间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

徐少擎说:“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能出现在这里,我都很高兴,至少,这会让小蔷知道,还是有关心她的亲人在。”

阮慈并没有接话,只是过了几秒钟以后才说:“但愿经过这次的事情以后,她能看清、也看开很多事情。”

……

霍靳深从医院离开,驱车前往公司。

就在他在交通岗,等红灯的时候,他接到了警方打给他的电话。

待电话接通,里面的人,告诉了他一个让人有些惊讶,但更多是意外的消息。

电话里面的人告诉他说:“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得知,因为白昕苒和唐梦婕同属于一所女子监狱,虽然是在不同的监区,但是她们两个人,有过私下往来。”

……

阮蔷的手术很成功,手术完以后,碍于麻药的关系还没有醒,但是没有发生排斥反应,也就没有再继续送去加护病房照料。

阮慈守在医院这边尽三个小时,等阮蔷的手术过后,她立刻打电话给这会儿在老年人医院进行看护的父亲,告诉他说阮蔷的手术很成功。

等阮慈晚点再回到家里的时候,霍靳深把白昕苒和唐梦婕在女子监狱里有私下来往的时候,告诉了阮慈。

“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在交流些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们两个人至少有一次私下往来。”

阮慈问:“那警方没有审讯唐梦婕吗?唐梦婕怎么说?”

霍靳深说:“唐梦婕只是说她和白昕苒她们两个人之前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只是寒暄了一下,问对方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没有说别的。”

阮慈有些疑惑,皱起眉头。

“她们两个人认识?怎么认识的?因为肖菡羽吗?”

霍靳深说:“唐梦婕说她们两个人是之前在一次酒会上,碰过面,而且她把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还点名说是蒋夫人那个女人主办的酒会。”

“那她的记忆还挺好,连这么久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要知道,白昕苒因为当初射杀肖钦寒一事儿,开罪了蒋夫人,被送去巴西红灯区之前,被毁了容。

虽然白昕苒后续进行了整容手术,但是脸上依旧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唐梦婕连整容后、脸上还有疤的白昕苒都能认得出来,还真就是不容易。

霍靳深听出来阮慈话语里的不信,就说:“警方也有所怀疑,只是,她什么也不肯说,警方也不能随意的扣一顶帽子给她。”

说完这事儿,霍靳深有把阮蔷曾去监狱探监过唐梦婕的事情和阮慈说了。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总觉得她们三个人之间,可能有某种联系。”

阮慈道破了霍靳深的猜测,“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帮助白昕苒越狱,做里应外合的人……是阮蔷?”

霍靳深说:“不排斥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