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嫌疑?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根本就不清楚,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着实满意肖菡羽的回答,白昕苒笑着说:“你不知道就好!”

……

霍老夫人找到医院院长以后,直接把阮慈是自己孙媳妇和她怀着孩子,要生产的事情说了。

温院长和霍家是世交关系,当年和霍家老爷子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个主任医师,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霍老爷子离世了,他也熬到了院长的位置。

一听霍老夫人说霍家的媳妇出了意外,他二话不说,就打电话到导诊台,问了情况。

被告知阮慈被送来医院的时候,下面流了血,情况不好,应该是腔内大出血,被送到了抢救室,温院长不做丝毫犹豫,刚挂断电话,就拨了全院最好的产科大夫的电话过去。

“铭禹,我知道你在休假,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不好,但是铭禹,我这边有一个十万火急的手术,需要你来做。”

电话那端,厉铭禹倒也没有推诿,只说,“我正好在医院附近这边办事儿,我马上过去!”

等再挂断电话,温院长看向霍老夫人,说:“嫂子,我已经给我们院最好,乃至是全市都叫得上名字的厉医生打电话了,他马上就能过来这边,有他在,你孙媳妇的手术,至少增加了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嫂子,我能帮你的,也就言尽于此了。”

一听说有这位厉医生帮忙,自己孙媳妇的手术能成功这么多,霍老夫人无比欣慰和感谢。

“有你这句话啊,我这心里踏实不少,不然啊,我真就是六神无主。”

……

很快,那位叫做厉铭禹的厉医生就赶来了医院,除却在手术室外与霍靳深有了一次碰面的机会之外,他不多言,径直进了抢救室。

毕竟,这是救人的十万火急的事情,一分一秒都多耽误不得。

他必须得和时间去赛跑,不然,那就是拿患者的生命当玩笑来看。

霍靳深对厉铭禹隐约有点印象,似乎……是听凌晧忱说过,又似乎,是通过某一位合作商,见过这位厉医生。

总之,他有印象,而且还恍惚知道,这个厉医生不是等闲之辈,或者是因为他的身份,亦或者是因为他的家世,总之,他知晓这个厉医生,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医生的职务那么简单。

只不过,他并没有机会,亦或者说是时间和这位厉医生去攀谈,毕竟阮慈还在抢救室里,危在旦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会儿必须以救人为主,其他的事情,完全可以等手术之后再说。

霍老夫人刚才也没有顾得上和厉医生说话,见自己孙子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厉医生的到来有所缓和,她抬手,拍了拍自己孙子的肩膀,说:“厉医生是享负盛名的产科专家,对腔内大出血这样的手术,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你就放心吧,手术多了很大的成功率,小慈不会有事儿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霍靳深不可能真的不担心。

毕竟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孩子和此生挚爱的妻子,要他如何铁石心肠,才能做到不闻不问、不惊不惧啊?

第351章 孩子没有保住

再去看自己的奶奶,霍靳深说:“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明知道她有着身孕,我应该时刻陪着她才是,可是……”

霍靳深蹙着眉,自责溢于言表,霍老夫人看的也是心疼。

“靳深,你别自责,发生这样的意外,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你也不必过分自责。何况,我相信小慈会没事儿的,你们两个人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不会被这点儿突发的小意外,就击垮,打倒的!”

霍老夫人像霍靳深小时候那样宠溺的拍着霍靳深的肩,“靳深,你要振作,自责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你可以为小慈祈祷,但是不要因此就痛不欲生。小慈出了手术室,还需要静养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几个孩子还需要你来照顾,你可不能一蹶不振啊!”

霍老夫人的劝说,霍靳深都懂,只是,他心上始终有一道坎儿,不管他怎么想跨,都跨不过去!

而这道坎儿,因阮慈所设,因阮慈所塌!

能不能真的跨过去,全在阮慈能不能平安下来手术台!

……

厉铭禹进去手术室不消一会儿,他就遣人出来告诉霍靳深和霍老夫人,说阮慈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因为引产的关系,胎死腹中。

胎儿因为引产的关系,早在阮慈进手术室以后没一会儿,就宣告已经生产出来,而且是死胎。

不过碍于阮慈还没有下来手术台,他们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手术室外的霍家人。

还是厉铭禹进去了以后,出言说把胎儿已经引产流掉的事情,先告诉霍家人,医护人员才敢把这个消息说给手术室外的霍家人听。

虽然一早就已经有所准备,可是霍靳深和霍老夫人知道孩子已经不在了的消息以后,还是沉默了。

没有伤心流于表现,也没有痛哭流涕,大悲大戚,但是,最无声的沉默,就是最痛心的回应。

医护人员说,那是一个已经成熟的女婴,已经有五斤半重。

得知孩子已经没有了的事情,霍靳深双手搭在脸上。

默了一会儿后,他撸了一把脸,再去看医护人员,本来想问问阮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却在开口说话之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的厉害。

以至于最后,他哽咽着,只说了一句“一定要让她成功下来手术台”。

等医护人员再折回到抢救室里帮忙,霍靳深的身体,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座椅上。

孩子没了……

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根无形的针,扎进霍靳深的心里面,让心上的痛,由一点儿无限放大至全身各处。

他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个已经不在了的孩子,霍靳深眉头紧拢,无形中泛疼的心口,纠缠着他的理智,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怪圈一样,让他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来。

可是,一想到生死未卜的阮慈,他还不允许自己颓丧下去。

他知道,眼下,自己必须得冷静,也必须梳理清自己的情绪,不然,一旦再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他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否接受,也无法确定他若不冷静,该怎么应对接下来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

抢救室外的等待,无疑是漫长而焦灼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这一点一滴,是无比痛苦的精神折磨,以至于霍靳深的神经和心弦,时刻是绷紧的,完全不敢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