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严母说拿试卷给她看看,严语升就把手机的摄像头调换了一下,对准试卷,「看了一下午了,做不出来……」
严母刚想安慰这傻小子,让他去和人家撒个娇,这事就这么过了,可当她瞥见那几道题目时,突然改了口,「你是不是惹人家生气了?」
不然怎么布置这么难的题目给他?
严语升尴尬的笑了笑,把摄像头调回来,目光四晃着,「是有一点。」
严母没说话,也不好刨根问底询问两人究竟出了事,只是说让她看看答案,她分析一下,一会给她傻儿子讲题目。
第二天严语升高兴的拿着卷子冲进了教室。
沈言既正低着头刷题,猛然听见一阵衣角擦过书卷的声音,便抬起头看了严语升一眼。
“我做出来了!”严语升把试卷和草稿纸拍在沈言既的桌子上。
沈言既垂眸看着那草稿纸上宛如蛆虫爬行的字体,红唇紧绷,“期末数学考上七十分再说吧。”
其实他大可以让严语升当着他的面再做一遍,然后在后者做不出来时直接拒绝,不过明天就要考试了,他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闲心逗严语升。
他得赶快刷题复习,这个期末考年级第一回去才不会挨骂。
“七十分?”严语升惊呼起来,“能不能再低一点啊?”
天知道他数学差得要命,考试全靠蒙选择题和填空题才能勉勉强强混个二三十分,沈言既突然要他考七十分那不得要他命!
沈言既收回目光,把试卷和草稿纸移到一边,用笔盖点了点数学题,一字一句道:“我不教傻瓜,所以一分都不能少。”
严语升有些泄气,可转头一想别人都不看好他,不相信他数学能考七十多分,而沈言既相信,那是不是说沈言既打心底觉得他有那个聪明的脑袋和能力啊?
想到这,严语升心底刚刚升起那点沮丧顿时被喜悦所代替。
沈言既都那么相信他了,他也得努力不让沈言既失望!
沈言既看着严语升脸上的表情先是变得难过,像是路边没人要的可怜小狗一般垂头丧气的,可转眼不知道想起什么又追着自己的尾巴高兴的玩起来了。
之后的几天严语升倒是很少来烦沈言既,有时眼巴巴的凑上来也是一副吸干了脑髓的灰白死寂样。
数学安排在最后。
前几科考下来沈言既还自我感觉良好,可数学一考下来,沈言既心里顿时一咯噔,最后敲铃交卷的时候,沈言既攥紧那张卷子看了好几遍大题这才冷着脸交了试卷。
严语升也是最后交的卷,不同于沈言既斟酌犹豫,严语升是考前信心满满试卷一发一看就傻眼,觉得自个这些天看的公式刷的题全废了,所以一看见沈言既走他前面,当即跑上前嗷嗷大哭起来。
“沈言既我考不了……考不了……”严语升哭得撕心裂肺。
沈言既心里没底一看他哭就更烦,于是毫不留情的推开他,厉声道:“滚开!”
严语升被他推到墙上,一时间哭得更凶了。
好多同学提前交了卷子,现在都回寝室收拾东西了,严语升的这几声哭没引来同学的围观,反倒是收卷的女老师好奇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数……数学太难了……”严语升呜呜的哭起来。
女老师觉得他可怜就从兜里拿出纸来安慰他。
沈言既看了一眼他哭红的眼睛,觉得丢人便移开脚走了。
严语升被老师们安慰,好好加油,只要没高考一切就皆有可能,严语升听了这话一个劲的摇头,也不说话,只是嘴越哭越像个橡皮艇。
沈言既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严语升这才哭够,一双眼睛汪汪的过来堵他求他不要走。
“成……成绩还没出来……”
沈言既瞥了他一眼,越发觉得严语升烦到不行,“那总得让我回家看看吧。”
严语升瘪了瘪嘴,没话回他。
沈言既推开他,提着行李箱往下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手上一轻,抬头一看,严语升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手搭他行李箱上帮他抬行李。
“那我跟你回家。”严语升像是想通了一般,忽的傻笑起来。
沈言既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严语升跟着他屁颠屁颠的上了出租车时,沈言既没忍住,连踢带拽的把他踹出出租车。
“你是不是没家啊?滚开,回你家去!”沈言既摁着的严语升脸,不让他钻进来。
可严语升就跟个熊一样,哪怕脸被沈言既抵着,还是一个劲的往里钻。
最后严语升跟沈言既回了家。
严语升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沈言既烦他,于是故意拧着他的耳朵说:“我一会把你卖了你信不信?”
严语升盯着他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就在沈言既以为他怕了,要知难而退的时候,严语升突然说:“我开学再给你钱好不好,我忘了回家带钱包。”
沈言既还以为他会可怜兮兮的求自己不要卖他呢,没想到他率先想的居然是他缺钱才会想卖了他。
真是个傻逼,什么都没带就选择跟他来了他家这边,他一说要卖掉他,就连借口都给他找好了。
“你可以打我电话,但不准来我家找我。”沈言既带着他来到了街上的一家小旅馆。
严语升好奇的摸着墙上的绿植,赶忙点点头。
很多人都不喜欢同性恋的。
沈言既那么优秀,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俩交往也很正常。
沈言既走后,严语升这才接通了严母一直打过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