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琮不知道这是不是“被你气得肚子疼”的暗语,只能小心翼翼地扒饭,好在没等太久,白霞就到了。
她也跟方以琮似的,拿到那本证件跟拿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就恨不得亲上两口了,方以琮笑道:“这下安心了吧,省得你晚上睡不着觉。”
白霞顺了顺气,点头:“我这就回去了,你们……”
她看了看儿婿这无精打采的尊容,也不好意思久留,该跟他们说点祝福语的,可是早生贵子新婚快乐,哪一句好像都不合适,干巴巴地就要离开。
方以琮突然道:“妈妈,等一下。”
白霞:“怎么了?”
方以琮抬头看她:“说好的东西呢,你不会没带吧?”
白霞面上明显有些犹豫:“可是……”
方以琮做了个耍赖撒娇的表情:“嗯?难道你只是耍少行哥玩的?打算拿他应急一下,用过了就丢开吗?”
李少行看方以琮一眼,白霞当然就是这个意思,他本人也没什么意外的,不用明着说出来。
白霞有些期期艾艾地,看着儿子炙热期待的双眼,还是一狠心一咬牙下定了决心,从随身的小牛皮手袋里拿出个精致的天鹅绒盒子来:“李……李先生,这串玉佛珠是孩子奶奶给我的,我怀以琮的时候天天魂不守舍,晚上睡不着觉,她老人家去庙里求开光的驱邪把件,虽然不太灵验,但也是一份心意,上面的链子好些年没有调过了,你看着要是喜欢,我随时叫人来帮你换。”
没想到她掏出个传家宝来,李少行也很意外,方以琮又轻轻碰他鞋头让他反应一下,他有点无奈,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只能礼貌微笑道:“谢谢。”
白霞脸上也发热,紧张万分地说了句“祝你们都好”,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方以琮冲他挑挑眉毛。
李少行皱眉:“这个表情怎么看着不太聪明。”
方以琮:“哎呀,你快打开看看!”
李少行轻轻掀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只静静地躺着一条白绿色的润泽玉链。
方以琮挠挠脸颊:“我知道这个不太够看的,到时候等事儿都稳定下来了,我们去看戒指,到时候给你买个大的。”
李少行:“我也有钱,这你不用担心。”
方以琮:“可我是alpha!”
李少行:“这两者又没什么关系。”
方以琮鼓着个脸,半天才说:“那咱们俩以后办婚礼得我来做主。”
李少行:“婚礼?不用了吧,又不是真的结,意思意思就行了。”
方以琮这下又蔫下去了,知道他还在气头上,自己也底气不足:“好……好吧,先不弄这个,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再和我说就好。”
李少行心里火气其实已经消下去大半,但还是憋着点坏,结账的时候服务员问:“请问您怎么支付?”
李少行:“扫码吧,啊对了,我们俩各付各的。”
方以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妈妈能够放心他提出来的结婚建议,还是因为李少行不图方以琮的钱,白霞早就意识到他肯定在外面有个恋爱对象,但是每次查消费,方以琮在外面都不大花钱,时不时还拎着吃的用的回来,这几乎是李少行第一次不主动付钱,要是全让方以琮付也还好,结果李少行要划清界限的AA。
出餐厅门的时候方以琮都低着头,李少行没看着他,他差点就撞到玻璃门上。
李少行站在车边,憋着笑继续演恶劣态度:“方少。”
听到这两个字方以琮瞬间感觉眼眶一热,他从低着头立刻转变为往上猛一甩头仰望天空,尽力地睁大眼睛,同时哈呼哈呼地喘气:“你……你先别……别跟我说话。”
李少行被他这一甩脑袋弄得差点破功,也忍了一会儿笑,方以琮把眼泪憋回去,对他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说。”
他刚刚领了证的omega,他的合法丈夫抿了抿嘴唇,声音非常冷静地问:“我先送你回去?晚上我和安总还要开……”
方以琮悲从中来,一挤眼睛两颗泪珠喷射到李少行脸上。
李少行抹了把脸:“……开会。”
方以琮浑身发热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心里演了八百个悲情剧本,如坐针毡悲痛欲绝,偷看旁边男人的侧脸,已经在幻想等一下他突然跳车被撞入院李少行会不会痛不欲生地站在ICU病房外,就用这张帅脸对他双眼泛红默默流泪,又忍不住想这样李少行好可怜,之前的alpha对他没几分好,二婚的alpha又是个短命鬼,他少行哥的命也太苦了,想着想着,方以琮:“呜……”
李少行从镜子里偷看他表情变化,差点笑死,在路边找了个车位停下,伸手搭在他肩上,用手指戳戳他的脸,方以琮捉住他的手指,继续痛哭流涕。
李少行这回声音温柔了很多,说:“到了,要下车了。”
方以琮吸了吸鼻涕:“我……呜……我先回去了,你在外面,要,要安分守己,我们俩结婚了,这个是不能改变的既定事实,你,你听见没有?”
李少行用食指按了按嘴唇:“没听见。”
方以琮委屈死了,又狠不下心骂他,抹了把脸下车,下了地捂着脸冷静了十几分钟,还好夜里人不多,没人发现他的窘迫,他彻底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站在非常眼熟的停车场里。
李少行把外套解了挽在手里,扶着车门浑身颤抖。
方以琮走过去,一口咬在他脸颊上,这下李少行两边脸都挂了彩。
以前常来的酒店套房,还是一模一样的玫瑰花,毛巾天鹅,悠扬乐曲,洒满茶几的巧克力,已经看烦的东西在这一天好像都显得有所指向,有所不同。
他们很自然在玄关就接吻了,伸舌头,舔嘴唇,喘不过气的呻吟,方以琮好像永远都不会腻一样揉他的屁股和胸部,看着人畜无害小绵羊似的,手却总是先不老实,搂着李少行的腰始终坚持不了两分钟,就要找那两个地方。
李少行有快一个星期没锻炼了,肌肉线条虽然瞧上去没有大变化,被勾勒着的紧绷绷的肉却柔软了不少,方以琮拇指很快找到他的乳头,按进肌肉里,用三指就在他左边胸部的下廓上捏起肉来,李少行咬着他的下唇,齿缝间因为他用力过度而且轻轻地朝方以琮口腔里呼气,肉感的大腿把西装裤撑得一根褶子都没有,蹭在方以琮两腿间,感受到这家伙的性器彻底勃起。
故意似的,方以琮解开他三颗扣子,却留着最贴近咽喉那一颗,就埋下去亲他的乳肉,把衬衫前襟左右拨开,领带都没解开却唯独露出胸部来,因为经过太多玩弄而变成暗红色的乳头当然是挂不住两襟的,方以琮偏执地把两襟往两边拨去,“嗒啦”,不出意外地又掉了一颗扣子。
李少行亲他的额头,声音很低,带着点沙哑:“要我帮忙吗?”
方以琮脸埋在他胸沟里,闷着发出“嗯”的一声。
李少行伸手接过,结果就是好像自己特意露出胸部勾引人一样,自己拉开了两襟,按在左右胸脯的外侧,这样一来,又显得像把胸往中间挤了,厚实的肉带着淡淡的omega体味,以及温暖皮肤上羽毛般的气息紧紧地压着方以琮的鼻子。
方以琮忍不住呻吟了两声,好像每次他们做爱,他都比李少行还要叫床更多,方以琮急切地把李少行压在墙上,手有了空隙就滑到了圆实的臀肉上按揉,嘴对着刚才已经被揪弄到硬立起来的肉点毫不迟疑地吸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