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向暖道:“恭喜你喜提包吃包住,还是终身制的。”
刘树生:“陶书记还是这么的牙尖嘴利。”
向暖:“刘老板也还是这么一如既往的喜欢做亏本买卖。”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怼了几句,刘树生嘲讽地道:“陶书记,你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不说是对的。”向暖道:“但凡你说一个,你的包吃包住的旅行就结束了,估计就得改成花生米了。”
刘树生不说话,嘲讽地哼了一声。
向暖:“你本名刘二娃,树生这个名字是你十六岁那年改的,为什么要改成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你是在树下出生的?”
刘树生一惊:“你去我老家了问我妈了?”
“没有……”向暖摇头:“你的老家太远,何况那也不是你的妈妈,你的妈妈在哪里,你心里最清楚了。”
刘树生眼皮子不受控制的挑动了一下。
向暖不给他思考时间,跳跃性的换了问题:“当年饥荒的时候,你还是十几岁的孩子,你从哪里搞来的粮食?”
刘树生的眼皮再次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刘树生,其实我怀疑你是小日子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吗?”
向暖的提问跳跃的很,不给刘树生提前编答案的机会。
刘树生沉默的看着她。
“从你给谭宗平介绍姑娘的时候。”向暖靠坐在那,嘴角带着笑的看着他:“那个姑娘喜欢喊你树生君,对吧。”
刘树生:“呵呵,陶书记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向暖点头:“联想到你的身份,确实是因为看了一些电视剧,电视剧里的小鬼子们坏透了,他们把他们的杂种留在国内,等他们长大后找到他们,将他们培养成间谍,因为他们有非常完美的身份,所以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被发现,再国内终老,可惜你刘树生比较倒霉,你碰到了我。”
第975章 收网(13)
杂种两个字让给刘树生的脸上有了明显的怒气,但很快就没了。
向暖继续道:“我问了跟你一起出来打工的人,他们说你就在工地上干了一个月,后来忽然就得到了一笔钱,开始拉人,承包工程,慢慢的做大做强,这些钱,是那些人给的吧。”
“你怎么没跟他们回去啊?你十几岁的时候他们找到你,你就应该跟他们回去,那边吃香的喝辣的,留下来很容易被饿死。”
“还是说,你想跟他们回去,但结果人家不带你回去,你是被他们丢弃的棋子,十六年后又一次被他们丢弃,你说这一次,他们会不会再次丢弃你?”
“刘树生,你也快六十岁了,但你的一辈子用失败两个字就能概括了,你做儿子失败,不管你是亲妈还是你养母,你都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你做丈夫跟父亲更失败,你的老婆孩子因为你,现在还被关押。
做生意也失败,那么大的产业搞到现在全部得充公,为别人做嫁衣,做人就更失败了,你不能选择投胎,所以老天爷给了你机会,让你被你养母收养,结果你人不做非要做鬼,我要是你,我都没脸活。”
“陶向暖,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刘树生终于被向暖这番话给激怒了:“你要不是陪周传志这个老东西睡觉,你以为你能有今天?”
向暖一点也不生气,“你拿这个攻讦我,是因为你在我的身上是找不到可以任人攻讦的点,就只能无能的拿男女那点事来说嘴,我原谅你的无知。”
“呵呵,全安省谁不知道你是靠陪睡当的官儿?你还以为是你自已的本事步步高升啊?我们俩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向暖:“你是五十步,但我可不是百步,你可能不太清楚吧,那我就把我的履历跟你说说,我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在杏花公社当会计,十九岁当书记带领整个杏花公社脱贫致富,领导看到了我的成绩,所以二十岁调到了含山县任副县长,成立了县办企业……三十岁的时候我调到省城,一手创建了安投,安投如今是安省甚至整个中部地区最大的投资公司。
四十岁调到b市任市长,我一手将麒麟汽车带成了全国知名企业,国内汽车行业前三的好成绩,如今b市更是人才的聚集地,这些都是我的政绩,如今我四十六岁,调回省城任书记一职,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凭我的本事,你拿什么跟我比?”
向暖气死人不偿命的说完这些后,刘树生的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扯远了,”向暖道:“之前你们那边还派了一个女的去了我爱人的单位,知道她为什么就被赶走了吗?因为我。”
向暖一副得意的样子:“我这人对声音很敏感,我听过她喊你树生君,后来巧合,我在我爱人带的实习生中又听到了这个声音,哎你跟我说说,你们派那么个废物过去是想干嘛?”
“再说说谭宗平,是他介绍你跟张培铭认识的吧,可惜谭宗平这个人有脑子,但是不多,他想借你的财力更上一层,没想到你还有个间谍的身份,你借用他的身份成功跟海城那边的人搭上关系,你还算有点小聪明,利用小日子那边给你的资源,跟海城那边做交易,换取了不少属于你个人的财力。”
“可惜你老家那边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服装城项目,就让你把你辛苦挣的那点钱搭进去不少,我要是你的话,我就拿着钱跑路,换个身份换张脸去国外,谁都找不到。”
刘树生嘴角抽动了下。
“你不会真的准备了这些吧。”向暖哈哈笑:“应该是,不然那你不敢把服装城二三期的铺子一铺多卖,就是想卷款潜逃吧。”
刘树生的老底被向暖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陶书记你不应该当官,你应该去编故事。”
“这个点子不错,”向暖点点头:“我回去就考虑考虑,故事的名字就叫《一个愚蠢的间谍是怎么把自已玩死的》,不行,太长了,要不就叫《我当间谍的那些年》吧,你意下如何?”
如果目光能杀死人,向暖现在肯定已经被刘树生千刀万剐了。
“刘树生,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你的那些伎俩我们都已经掌握了,我们的政策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就算你说的都对吧。”刘树生道:“反正都是个死,我干嘛要说。”
“你就不为你的妻女考虑?不为你的养母考虑?她把你这些年给她的钱都存了起来,一共有十七万,她说她都上交给政府,只为了给你赎罪。”
向暖继续道:“你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你不能对不起你的养母,老人家把你养大,没享到你的福,临了还要背一个养大间谍的罪名,她要是知道她辛苦养大的儿子是她最痛恨的小日子,你说老人家还能活吗?”
说到养母,刘树生还是低下了头。
从他有记忆开始养母就一直对他很好,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家里最后一口吃的,最后一件御寒的衣服永远都是给他的。
因为家里穷,也因为身份,他一直没结婚,一直到进城打工挣了钱才娶了媳妇,娶的媳妇也是上面安排的,所以养母一直生活在老家。
他挣的钱越来越多,脑子里对养母的挂念也越来越少,再后来基本就不怎么回家了,只每年寄点钱回去。
向暖知道能打动刘树生这种人的,光靠亲情是不可能的,他对老太太还有亲情,但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