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俞书礼知道,他是失落的。
他洗澡洗了那?么久,不可能没?有期待。
但是俞书?礼一点没?有准备,他觉得自己对魏延顶多也就是到了“可以?接吻的好兄弟”的程度。
况且魏延的身?体不好,真要做那?种事情,俞书?礼担心让他做下面那个,他扛不住得直接晕过去。
听?说,做下面那?个的,总是十分辛苦的。
但是要他自己做下面那?个,俞书?礼又十分不甘心。
所?以?,既然屈不下这?个尊,这?个问题也缠绕成了毛线,索性就暂且先不解开了,先任由其混乱着吧。
“说起丞相大人……现在渠州不知?道怎样?了……”钟年道:“听?十三说,渠州那?边都来了好几次飞鸽传书?了,催丞相大人呢。”
俞书?礼“嘁”了一声,“魏延那?个老狐狸,真着急他早就走了,哪里会在我这?拖拖拉拉这?样?久?”
“那?不是担心您嘛……”钟年嘟囔:“您打起仗来又不要命的,不顾家属死活。”
俞书?礼挑眉看他:“这?话……魏延教你说的?”
被戳穿的钟年也不嘴硬:“小将军有时候确实不大瞻前顾后?,有时候分明可以?同我们商量更为稳妥的方法。”他话未说完,突然转口:“是因为我们太笨了,所?以?小将军压力也颇大吧。往后?,钟年也会努力为您分担的,希望您试着相信我们。”
俞书?礼只觉得心间有些发烫,他沉默了许久,“也是魏延教的?”
钟年点头:“丞相大人说,是小将军一直在带着我们负重前行,所?以?您一直很渴望创造出一个好成绩,立下一个足以?震撼朝堂的功劳,让我们这?群兄弟都能够有所?仪仗。西北军的实力,虽然在大梁军队中是佼佼者,但一切借的不过是小将军你的威名。要做您的后?盾,如今以?西北军的地位、战绩,这?些远远不够。”
钟年站直了身子:“俞老将军曾是西北军的保命符,是西北军铁饭碗的担保,可西北军最后却没能保住俞老将军,让他遗憾退仕。如今,我们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西北军的所?有都来自俞家,报恩,也将只报答于俞家。与朝廷无关。”
听?到这?里,陈黎脸色一变。
俞书?礼也厉声制止:“闭嘴!”
“钟年,他疯,你也疯了吗?”俞书?礼压低声音:“这?里是军营!不是小孩过家家!没?有兵符,你我什么也不是!你想通过什么号令三军?我的名声吗?!”
钟年却仍旧固执地昂着头:“假以?时日,西北军必然能成为小将军的后?盾。彼此,谁都不能给您脸色看。钟年以?性命担保!”
俞书?礼头疼的厉害,他按了按太阳穴:“罢了。我不知?道魏延给你喂了什么老鼠药,让你这?么振奋,不过我悉心提醒你,咱们西北军寥寥万人,如今确实成不太了气候,不要妄自托大才是。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值几个钱?”
“属下明白,属下会努力打出自己的身?价。”钟年抱臂离去,只剩下还没?收敛好震撼表情的陈黎以?及俞书?礼二人。
陈黎见俞书?礼视线危险地看过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表达忠心:“我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不会乱说的。”
俞书?礼不作声,陈黎接着道:“你也知?道,我与太子有仇,我是不支持他上位的。而那?三皇子,整日游手好闲,看起来是个纨绔,好像没?有什么攻击性,实则我还知?道他一桩密辛,深知?他也不是什么明君的人选,所?以?思来想去,二皇子倒是最?佳的继位人。”
陈黎打量俞书?礼一眼,见俞书?礼仍旧不动声色,便?接着道:“我估摸着,小将军应当同我想法差不多。您只说,咱们有没?有的聊?若是有的聊,我就把这?三皇子和太子的小故事,给您说道说道。”
俞书?礼倒是不喜欢扭扭捏捏,他开门见山问道:“所?以?,你也是二皇子的人?”
两人的视线心照不宣。
陈黎终于露出一副放心的表情:“看来小将军也是。”他“嗐”了一声,贴过来拍了拍俞书?礼的肩膀:“早说嘛,我在狱中的时候就不那?么提心吊胆了。”
俞书?礼瞥了他一眼,怪不得被判了死刑还在牢狱嚣张,原来是二皇子的手笔。
陈黎可能是个蠢货,但二皇子可是心如明镜。他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少?和我套近乎。”俞书?礼推开他:“所?以?,魏延也知?道你是二皇子的人?”
“应当吧?”陈黎挠了挠头:“说来,我本来还不信他在朝中不站边呢,想着先前他那?般帮着太子,我总以?为他是太子的人。”
“那?是陛下的吩咐。”俞书?礼道:“陛下十分有意让太子继位。”
说到这?里,陈黎也叹了口气:“诶,你说这?老皇帝是不是瞎?哪个儿子能做明君看不出来吗?那?太子,放民间都是个强抢民女的三流货色,不就是因为出身?好,做到了太子,身?边前拥后?簇的。一个个助纣为虐,才把他养成了这?副德行!幸而我姐姐嫁的早!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他戛然而止,俞书?礼倒是追问了起来。
“要不然就要被那?个畜生糟蹋了!”陈黎脸上怒气冲冲:“那?个狗东西!真是枉为人!”
俞书?礼知?道这?是有故事,他连忙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看向陈黎:“说说看。”
陈黎踱着脚步走过来,也在他身?边坐下。“这?事,也算不得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约莫是天元十七年那?年,陛下在行宫秋猎。那?围场外不远处,就是我家的一座山庄。那?日我记得天特别冷,我姐姐带着仆从?去乡野采药哦,忘了同你说,我姐姐曾是名医杨明的弟子。因为那?段时间天冷,罕见的几味药材迟迟未见,病患危在旦夕,我姐姐便?想着往深林里走走寻寻。一不小心却误入了猎场,听?到了太子同他下属的对话。”
天元十七年……
这?一年的记忆,在俞书?礼的印象中已经消失。他知?道正是自己失忆的几年之一,于是便?起了兴致好好听?听?。
见陈黎说的手抖,俞书?礼还好心地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端过去递给他。“然后?呢?太子同他的下属在说什么?”
“在说……”陈黎闭了眼:“他的下属原话是:那?冷亭地段微妙,已经找人给他(她)下了瞌睡药,周围的仆从?都已经被支开了,魏丞相正把陛下拖着,无人可拦,过会儿再去方能成事。”
俞书?礼杯中的茶水一抖,险些坠落在地上。“魏延与他有染?”
陈黎摇了摇头,从?俞书?礼手中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我当时觉得是,一直误会了许久。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可能是我姐姐当时转述给我的时候,我先入为主了。”
他虽然不喜魏延,却还是帮他解释道:“也可能是恰好魏丞相有不得不需要找皇帝的理由,被太子在那?个时候钻了空子。”
俞书?礼听?闻这?段陌生的回忆,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轻了,脑中像是什么东西要炸开了一样?,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他们商量要祸害的这?个人,是谁?”
陈黎看向俞书?礼:“这?也是我本来想问你的,当时秋猎,你为何不在现场?”
俞书?礼紧皱着眉头。“我不记得了……”
“唉。”陈黎叹了口气:“那?日的情况,虽然皇家对于受害人的信息压的紧,但小道消息四?处都传遍了。大多说的是本该在当日巡逻的小将军你,不知?为何擅离职守,昏睡在了军营,还睡了一整日,导致了这?一场意外的发生。”
俞书?礼闻言一怔,只觉得浑身?寒气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