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穷的去卖身了吧,前两天我想办法搞黄了她两个兼职,她养母不是跳海死的吗?我就是故意让她每天活在恐惧里。”
“那她肯定在赚钱,不着急回家,咱们整点新乐子吧。”
叶云栽瞪大眼睛,眼前却忽然明亮,她刺痛的闭上眼,所有的奚落都放大了数倍。
谢君直嫌恶道:“扉怜快放下面纱,长的好恶心,要是不戴面纱还真是吃不下去,这就是你的乐子?倒胃口。”
应扉怜修长的手指松开,啧了一声便去擦手:“眼神和叶云栽一样恶心。”
看着他们没有认出自己,叶云栽这才想起,今日在海里撞上了礁石,前天因为化妆品试药过敏的红肿还没下去。
现在估计丑的像恶鬼。
她低声笑了一下,谢君直已经走到门口,却感觉自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扭回头,却只看到丑陋的“盘子”还躺在那一动不动。
“啧,起来吧。”
谢君直鬼使神差的返回,往人身上扔了一叠钱:“拿去整整容吧,活成这样真够可悲的。”
谢君直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后,叶云栽坐起身,却没看到厨师长所谓的餐桌下的衣服。
她干脆将桌布扯下来系在身上,光着脚走到后厨。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厨师长手里接过钱,也忘记了自己怎么回到的家。
她只记得好冷好冷,比下海还要冷,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冷意,快让她发疯了。
她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打了一个倒背如流的电话,接通的瞬间电话那头嗓音清浅,她却失去了勇气瞬间挂断。
国外深海动物救援会再次打来时,她忍不住哭了:“我愿意去,一个月后准时到。”
第3章 贫民窟里的别墅
“之前我说我怕水和海鲜过敏,现在都克服了,您相信我,千万别放弃我。”
她嗓音抖着,忍不住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我没有家人,我愿意签意外免责协议。”
听到家人的瞬间,叶云栽泪流满面,她像是要把五年都不敢流的泪都流干。
忍着恐惧下水,这些年落下的关节损伤,皮肤病,还有她碰到海鲜就会起的疹子,身上常年散不去的腥味,都让她痛恨绝望。
“不!”叶云栽瞬间打断对面,“我没有家人,他们都死了。”
决绝的嗓音让对面沉默了瞬间:“那您节哀,详细咱们面谈,一会机票会发给您。”
电话挂断,叶云栽坐在出租屋,看着蟑螂从自己面前飞快跑过。
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消失了,漆黑的房间里只漏进来一点月亮,她住在半地下室的房子里,把朝向好的房间给他们两,自己住在卫生间旁边。
日夜和蚊虫相伴,她早已从娇滴滴的大小姐成了这副乞丐模样。
屋里乱成一团,平时如果她这会回来,一定会收拾屋子做饭,然后焦急的问谢君直把应扉怜带去了哪,她一个人照顾着两个,却从来不觉得累。
换句话说,她身上背上三条人命,她不敢累。
叶芙蓉死讯传来时,应家律所接了她的交通案件,而这时应家律所被爆出胡乱收费,混淆证据诬陷受害者等词条。
养父母在海里自杀,尸骨无存,应扉怜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那场交通事故而起。
现在仔细想想,应扉怜的一面之词全是对她的针对,她当初身心俱损,便信了这个从小疼爱她的哥哥。
恐怕这只是为了摧毁她的心理防线,让她自顾不暇任由他们控制吧。
叶云栽爬起身走了两步却被轮椅绊倒,她跪在地上疼的眼前发黑,缓了一会却看见轮椅后有个暗格。
她按下,轮椅后的主桌自动挪开,打开了一条通道。
叶云栽咬牙站起身走进去,没走几步便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应扉怜的声音玩味:“谢君直,咱们这别墅还是有点小,过两天温泉挖好了带芙蓉来泡,专门治腿的,还有叶云栽那傻子拿自己腿实验的针灸疗法,倒是不错。”
谢君直懒洋洋的回应:“你不是叶云栽她哥吗?这么狠心,眼看着叶云栽每天除了打工就是伺候你,都成专业护工了,她上银铃寺多少次了,二百趟有了吧,那些求来的符你全扔了,自己在爬上去替芙蓉求,你真神经。”
叶云栽摸着身上硬硬的开光珠,攥的手生疼。
原来她不在的时候,他们都躲在这里享受。
二百次求来的健康符,都被当成垃圾扔掉。
听着一声声的奚落,叶云栽悄无声息的倒回屋子,冷意袭来,她打了寒颤。
她快步回到房间,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这五年没有过生日,没有礼物,她只有两身衣服,连皮筋都用的松垮。
唯一的合照,是叶芙蓉还在的时候一起拍的。
她走过去狠狠将合照砸落在地,叶芙蓉笑容刺眼,而谢君直作为她的竹马,一脸深情。
应扉怜悄悄看她,掩饰不住的少年心事。
只有她,只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傻笑的傻子。
“你回来了?发什么疯呢?”
第4章 谁开的车?
轮椅传来嘎吱作响的声音,让叶云栽牙酸,她的袖子被牵住,她回头看着夜色里依旧帅气的应扉怜:“哥,当年,真的是我开的车吗?”
“我怎么记得,我刚拿到驾照,根本不敢开车呢。”
叶云栽幽幽的话让应扉怜蹙眉,他松开衣袖,冷冷道:“过去的事还提起来做什么,你当时撞到了头,但不代表你就可以抹去罪恶,你是不是不想看我活着,觉得是我拖累了你,不用提五年前,我这就去找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