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1 / 1)

师尊 陆云真莫长空 2751 字 7个月前

陆云真惊醒:“五百万?!”

破案了!他总算想起自己在镜子里,一个激动就把对方送的银行卡给掰断丢了,然后,他经历了大半年的紧张冒险,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回来把还钱的事情给忘了。

现在,他在光彩夺目的霉运光环下出柜,当然是步步惊险,走哪哪不对……还能留口气,勉强苟活,全靠莫长空的命够硬,痴心衷情,扛住了他的倒霉。

陆云真深呼吸,抓起白茅派掌门的手,声情并茂地恳求,让他立刻把钱给捐出去,送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白茅派掌门不明所以,感动得一塌糊涂,再三推辞后,终于同意了陆云真的请求。

陆云真保持微笑,确认那张卡开通了网上银行,立刻拖着白茅派掌门,连夜找到管财务的弟子,盯着他把钱都转走,以无剑峰的名义,分批捐给各个慈善机构。

然后,他检查自己的财务状况,两袖清风,所有的卡里面加起来只有一万多块钱存款,终于从扁扁的钱包里感到安全和平静。

霉运到此结束。

几天后,陆云真顺利地结束所有工作,告别徒孙,带着莫长空,提着糖糕,坐飞机回到海平市,地铁换公交,平安到家。

无剑峰门口,他远远就看见龙敬天垂头丧气,拿着把大扫把,在扫地,边扫边抱怨:“龙哥是干这个的吗?”

“你还能干什么?”金玉奴在旁边一边擦门牌一边训斥,“洗碗洗两小时,家里的碗够你砸吗?切萝卜切伤手,想给素菜添荤?收拾屋子比不收还乱,就你这样的能力,不好好扫地,还指望师尊收留你吃闲饭?!”

陆云真:“???”

龙敬天不是回家了吗?他为什么要收留这憨货?!

两人看见他们回来,赶紧上前拜见,金玉奴盈盈行礼,娇滴滴叫了声“主人”,龙敬天有样学样,想跟着效仿,笨手笨脚地跟着行礼,想叫“主人”又觉得不太对劲,抓耳挠腮,不知该说什么好听话,被金玉奴掐了好几把。

莫长空懂了:“他想做无剑峰的仆役吗?”

“龙少向往无剑峰的生活,仰慕剑修的神武,”金玉奴低眉顺眼道,“他愿投身为仆,任凭差遣,为主人效劳。”

“富商之子,不够格?”莫长空皱眉,“以前被推荐来无剑峰做仆役的凡人,都是皇子这类的身份,师尊嫌麻烦,很少收留。”

龙敬天抓着扫把,鬼哭狼嚎:“莫大师!我们的交情呢?”

莫长空心情极佳,看什么都顺眼,对这个人类也颇有好感,便替他求情:“师尊,既然他有诚心,就收下,晚点你的朋友来访,也需要斟茶递水伺候的人。”

陆云真回过神来,看看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的金玉奴,看看做事无法用常理判断的龙敬天,再看看搞不清状况的莫长空,赶紧一手一个,全部都推进屋子里,勒令交代真相。

金玉奴扭着衣角,怯生生道:“奴送龙公子回家,不小心……把龙家家主揍了,玉奴伤人,请主人恕罪。”

“没事,他就是揍了我爹,”龙敬天那不孝子,毫不犹豫道,“那老头子混蛋,揍了就揍了!我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再也不回家了!”

两个闯祸的家伙,你一言我一语,把事情交代出来了。

那天夜里,金玉奴在剧组拍戏,小成本的刑侦网剧,他的角色是被害的陪酒女,画了张妖妖娆娆的美人皮,打扮特别俗艳。

拍摄地点在荒无人烟的郊区,他收到陆云真的消息,只能请剧组的司机帮忙,载他去机场接人。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重新换皮的机会,便用剧里的造型去了。

龙敬天熟悉他的风格,提前用手机发张照片,倒也不会认错人。两人叫了计程车,吵吵闹闹地回家了。

当时是半夜三点……

龙兴邦在处理公司业务,还没有睡,看见自家儿子失踪数日,吊儿郎当地回来,身边还亲亲热热地跟着个不正经的妖娆“女人”,当场就被气得吃救心丸了。

他直接找出竹条,等龙敬天走进房门,就开始揍人,一边揍一边骂:“没出息的兔崽子,就知道鬼混!长能耐了!出去晃悠几天,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往家里带!快给老子滚出去!”

龙敬天被打得直跳脚:“爹!你听我解释!”

龙兴邦停下竹条,冷着脸听他说。

龙敬天绘声绘色地说自己被邪祟坑害,跑到另一个世界,变成了贵妃娘娘,帮助皇帝,怜香惜玉,保护美人,治理国家的事情,顺便还得意洋洋地吹嘘了自己英明神武,颇有治国才华。

金玉奴附和:“龙少说得对。”

龙兴邦听得差点心脏病发,什么叫儿子变成了“有个把的女人”?什么叫救了十几个网红、偶像,还有东洋妞?这是进了某些违禁场所,喝酒喝嗨了?

他可以容忍龙敬天不学无术,愚蠢废物,喝酒胡闹,但绝不容忍做出道德败坏的行为……更何况,这家伙还把“女人”带回家了,丢人现眼。

龙兴邦看着儿子的眼里,全是鄙夷和失望,他说了很多冷嘲热讽的话语,最后失望道:“我这一生,纵横商场,所向披靡,唯一的失败,就是有你这个儿子。”

言语狠辣,字字诛心。

“在你心里,我就一无是处吗?”龙敬天愣愣地看父亲,镜中的磨砺,归来的喜悦,好不容易鼓起的一点点信心,全部都被尖锐的针,狠狠戳爆了,他局促地笑了起来,“你说得对,虎父犬子……从小到大,我什么事都做不好,烂泥扶不上墙,总是给你丢人……”

雀跃的眼睛暗淡了下来,里面有水汽在悄悄蔓延,却被强行忍住,他试图继续没心没肺地笑,假装什么都不在乎。

他笑着说:“对,我是废物。”

“够了!”金玉奴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指着龙兴邦的鼻子骂,“你才是废物!不配做父亲的垃圾!”

龙兴邦抬眼问:“你是谁?”

“奴……老子在你家呆了二十年!”金玉奴的眼睛都红了,浑身妖力失控,满屋子的玻璃全部炸裂,灯光熄灭,变成黑暗,月光从窗户洒下,隐隐约约,照在墙上的神女赋图,“你们夫妻,天南海北,何曾管过他的生活?培训班是保姆带着去的,家教是秘书找的……你怕是不知道?那个家教是畜生,喜欢小男孩。龙敬天那时候才六岁,他不懂怎么表达,哭闹不休,不肯念书,被你训斥不好好学习,是我看不下去,做了个幻阵,把那畜生赶走的!”

龙兴邦被碎玻璃砸伤,身上划出好几道血痕,他震惊看着显出原型的画皮妖,连连后退。

“八岁时,你儿子发高烧,四十一度,”金玉奴步步紧逼,“你们手上有价值过亿的生意单子,太重要了,重要得没空回来看他一眼,全部丢给保姆和下属。他烧得迷迷糊糊,哭着要爸爸妈妈,你让他做男子汉,坚强一点!是我偷偷换了皮,轮流扮成你们的模样,假装父母回来看他了。”

龙敬天惊讶:“我没有做梦?”

那天夜里,他一直抓着“父亲”的手,手很冰冷,“父亲”说是外面太冷了。第二天,他醒来打电话问父母,得知没有回来,他以为是做了场美梦。

金玉奴冷笑:“龙敬天这一生,最大的失败,就是有你这样的蠢货父亲!”

他按捺不住煞气,彻底爆发了,把龙兴邦狠狠揍了一顿,揍得老婆回来都认不出那种。

保姆躲在屋子里,偷偷按了警报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