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平在他这里吃瘪,也不知道许良平后来有没有单独去找过董屹。
他现在不怕许良平说起当年的事,而是怕对方心存仇恨,存心想办法让董屹感染。
估摸着差不多到董屹回来的时间,他拄着盲杖走到前院里。
董屹为方便他在院里休息活动特意摆了桌椅,甚至还有秋千。
前段时间董屹说也要在院里修盲道,被他拒绝了。
这世董屹陪伴在他身边,前院也没有花圃水池等等,他怎么走都行,不需要盲道辅助。
董屹开车回来注意到须芥子坐在前院,都等不及把车开到车库,他当即开门下车。
八月末的微风已经带上寒意,树枝摇曳,微弱的沙沙声响伴随远处蝉鸣,坐在秋千上的人轻笑出声。
刚刚在监控里他就看到,飞鸟从别墅上方掠过,他的宝贝没有和前世一样抬头仰望天空,而是眼巴巴看向门口,在等他回来。
落入琥珀色的瞳眸里,一切都像是幅宁静而悠远的美好画卷。
而现在画中心的人物主动朝他走来,橙黄色的晚霞,翠绿的树枝,斑驳光影的草坪,世间一切仿佛都有了色彩。
须芥子是没听到向他走来的脚步声,他拿起盲杖主动走近,这次鼻尖最先嗅到的是令人不安的味道。
刚刚还在担心许良平会不会故意让董屹受伤,眼睫颤动,他抬手摸向董屹的身体,语气是藏不住的焦急:
“怎么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老公受伤了?”
“没有。”董屹自己都没注意到身上消毒水的味道,须芥子的嗅觉比他灵敏。
说出的话云淡风轻,好像只是上街随手丢了个垃圾,还是不用分类的那种,“许良平精神不正常,送他去精神医院待几年。”
“有人看着他,不会再让他有跑出来喝酒祸害人的行为发生。”
言下之意,许良平一辈子也出不来。
“养老院还得担心老人会不会被看护人员揍,当然到许良平这里是担心他会不会揍别人,在医院完全没必要担心。”
电击治疗什么的最直接有效。
须芥子哪能听不出董屹对许良平发自内心的厌恶,也知道董屹是因为他才憎恨许良平。
不过许良平这几次和他说话的确有些神神叨叨,原来是精神出现了一定的问题。
看来前世许良平没能出现在他面前,可能也是被董屹送进了精神病院。
他松了口气,“老公没事就好。”
对于许良平的晚年安排他也很满意,起码不用再担心许良平居心不良,故意传播病毒。
胡乱摸的手还没收回,被董屹一把揽进怀里,却没有再说话。
宽阔温暖的胸膛是他眷恋的归处,可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董屹兴致不高,好像在外面受了委屈一样。
按照董屹的性格,只有被亲近之人不理解才会委屈。
和董屹真正亲近的人除了父母和他,勉强能再加上一个卓梁。
猜测不出来谁说了什么,他只能主动往董屹怀里钻,胳膊也同样紧紧回抱住董屹的腰肢。
董屹深呼吸后才缓缓开口:“许良平和我说了他确诊那天发生的事情。”
开车回来路上他有想要不要把这件事重新提起,提起意味着要撕开一次过去的伤口,他不想须芥子难受。
伤口埋在看起来无任何伤疤的皮肉之下,可不撕开并不代表着伤口不存在。
他相信须芥子同样没有忘记。
须芥子意识到董屹心情为什么会低落了。
没有人欺负董屹,是曾经有人欺负他,董屹在心疼当时年幼的他,替他感到委屈。
在讲许良平事情的时候,他的确是故意没有提起自己的遭遇,毕竟不是什么好事,他也不习惯把自己讲的很可怜。
那天的确很混乱,先是得知两个人的龌龊事,然后得知两人患病,再有人跳楼自杀。
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先不说周围邻居,楼下的柯城当时就率先冲上来要讨说法。
他学着董屹的样子安慰人,手掌轻拍背部,“没事,都过去了,许良平不是也已经受到惩罚了吗?”
他相信许良平在医院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何况治疗本身就是漫长痛苦的经过。
他好像在对董屹说,也是在隔着两世长河对之前的自己说:“往后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双手攀上董屹的肩膀,刚好摸到前天咬的牙印。
手指不安分穿过衣领抚摸上对方的皮肤,还不等他做什么,刚刚还委屈巴巴的大狼狗情绪突然好些,耳边呼吸声略带急促。
没办法,须芥子主动的触摸对于董屹来说永远有致命的吸引力。
而且董屹才意识到,应该是他安慰须芥子,结果成了须芥子来安慰他这个没有受伤的人。
水汽氤氲的眼看着毛茸茸的头凑前,董屹主动拉下衣服领口。
牙印处先是被柔软的唇轻抚过,然后像是小动物在给自己梳毛一样,挠的他心痒难耐。
须芥子今天才刚缓过来,他没打算对人做什么,只敢按着人亲。
不再像往常一样被动,他学着董屹教他的方法尽力回应着董屹的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