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我录像了，待会儿就私信snake，不用谢】

康晏接下去又找了几个新人直播间，其中有个也戴口罩的男主播，上半身穿一件纯白套头毛衣，下半身套一条黑色连脚丝袜，手里拿着一根蓝色的硅胶震动棒，双腿大敞坐在椅子上，将按摩棒放在大腿内侧反复摩擦，呻吟声像小猫叫似的又娇又软，评论里全在发老婆好骚，让我操操。

有粉丝建议康晏可以效仿，还在弹幕里积极讨论他下次该穿什么衣服？该用什么牌子的按摩棒？该摆什么姿势？操心得仿佛担忧儿子头回登台表演，因经验不足而出丑的老母亲们。

除了弹幕，康晏还收到不少私信消息，全是各式各样的情趣装图片和自慰道具购买链接，康晏一一保存收藏，准备等下播之后再仔细研究。

“谢谢大家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康晏一本正经地说。

【不用谢，你下次直播穿骚点就行了】

【假的没意思，你找根真鸡巴过来】

【支持双人直播！支持KY被操！】

康晏看着弹幕，为难地小声道：“我找不到人跟我一起直播。”

话音落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粉丝就开始给他踊跃提议可以合作的主播人选，其中snake的名字是刷的最多的，其他人康晏都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除了snake，他不想找任何人。

今晚康晏只播了半小时，下播后感觉比打十局游戏还不容易，还有明晚的直播也令他异常苦恼，轻叹口气，在电脑前点了根烟，顺便找部喜剧电影来放松神经。

康晏摘了口罩，把手随意搭在桌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白色烟雾徐徐飘散，像少女曼妙的纱裙遮在他脸上，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显出一种朦胧的美感。

电影刚放完片头，康晏手机就响了，是郑益拨来的语音。

康晏预估这通语音耗时不会超过两分钟，他跟郑益没什么闲话好聊，所以没按暂停，只把音量调小了点，一边看电影一边按下通话。

“喂。”

“康晏，上次我把snake的联系方式给你，你答应帮我做件事，你还记得吧？”郑益语气有些焦急道。

“嗯，记得。”康晏不疾不徐地回，这事其实他快忘了，但既然郑益提起他也不会赖账。

“那就好，你明晚来我直播间，我要跟人打PK。”

康晏弹了下烟灰，“我说了不去你直播间。”

郑益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立刻接道：“你知道跟我打PK的是谁吗？”

“嗯？”康晏漫不关心地问。

“是snake！”

郑益猛地提高音调，更显得这个名字威力无穷，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康晏耳边拍出硕大的浪花，震得他一下便坐直了身体。

“你要跟snake打pk？”康晏再次确认道。

“嗯哼，准确来说是跟林絮，不过snake明晚会跟他一块直播，这小婊子就是故意气我呢！”郑益愤愤道，“我跟这小瘪0一直不对付，他上次PK输给我了，一直怀恨在心，这次抱上snake大腿就立马来找我PK，老子输人不输阵，总得找个大帅哥来帮我撑场子吧。”

郑益跟林絮都是free的人气主播，两人是差不多的样貌类型，直播风格也趋近相似，所以双方粉丝一直不对盘，都觉得对方在故意模仿自家主播，但林絮入驻平台时间比郑益早，粉丝数也比郑益多，经常被林絮粉丝压着打，直到后来郑益开始做双人直播，吸了一波氪金粉后才扭转局面。

两人打过几次PK，胜负相当，但每次PK的过程都十分难堪。

林絮表面温吞软糯，实则嘴毒心眼又小，每次连麦都要故意损郑益两句，明褒暗贬的内涵郑益又在抄袭他的服装呐妆容呐之类的，郑益常常都是直接回击，搞得直播氛围非常尴尬，粉丝也在弹幕里大吵特吵，一刻都不安宁。

但偏偏这两人PK直播热度出奇的高，所以即使相互怨恨，也只能硬忍着装作姐妹情深。

毕竟钱难挣，屎难吃。

康晏对林絮这个名字印象不弱，毕竟从snake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正因如此，所以他对林絮就有一种潜意识里的嫉妒和抵触。

“snake帮林絮打pk，他们关系很好吗？”康晏烦躁地将还剩半根的烟掐灭掉，电影也没心思看了。

“好个屁！snake不就是收钱办事，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郑益泄愤般的嚷完，话头一转，又怪声怪气地接道：“哎呀，不过林絮确实挺挨操的，在床上花样又多，叫得又浪，snake跟他都直播过好几次了，明天晚上打PK，这小瘪0指不定还要搞什么花招呢？”

康晏边听边在free平台上搜索林絮的直播间，但林絮今晚没开播，估计在为明晚养精蓄锐，他又顺手点开林絮的个人空间，最新一条动态是三小时前发的，拍了一张穿着兔女郎情趣装的背影照，配文是【明晚见老公，超级开心！】

康晏对林絮纤瘦的腰身和圆翘的屁股毫无兴趣，只觉得老公两个字尤其刺眼。

那边郑益半晌没听见康晏说话，着急问他到底来不来？不来的话他就找别人去了。

“我可以来。”康晏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跟snake接触的机会，“但是你找我跟他们打pk，会输。”

“安啦，有snake在，我找谁来都会输的。”

郑益很有自知之明，他找康晏只不过是因为对方是他认识的人中外形条件最好的一个，就算没有snake名气大，至少排面不会输。

康晏问郑益明晚几点直播？

郑益说九点开始，但要求康晏七点就到他家。

“虽然明晚的重点是打pk，但咱俩最好提前对一下直播流程，防止出现意外事故，我家地址待会微信给你。”

郑益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十二章 关灯游戏

跟康晏不同，郑益自打毕业后便全身心投入自己的直播事业，从未想过要出去找一份朝九晚五的稳定工作。

他白天什么都不用干，直播一晚就有上千块的入账，他活得多么滋润，甚至得意于自己的高瞻远瞩，其他同学还在为未来一筹莫展时，他已经可以靠自己买车买房了，简直睡觉都能笑醒。

郑益上周才在市中心的某高档小区里租了一套三室两厅，康晏循着地址找来，走到小区门口，郑益就像掐准时间一发了条微信问他到哪儿了？

【小区门口】康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