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则是兢兢业业地处理国事,把李靖调到了兵部,让他安排操练军队。吏部尚书又换成了他一直信任的杜如晦。其他之前站队李渊的大臣也被他换了一遍。
突厥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何况又有之前屈辱的经历,更叫他耿耿于怀,立誓定要将其征服。
经过这三年的励精图治,他已经将朝政牢牢抓在了手中,百姓归心,安民乐业。只是灾害不断,才叫他放缓了步伐。
他忙完了朝政,若高鸳还未回来,他坐着马车到慈幼堂,将妻子和儿子接回去。
高鸳已经抱不动驹奴了,由李世民抱住儿子送上马车,然后再将她送上去。
她哼哼唧唧地贴在郎君怀里,撒娇道:“二郎之前答应要考虑我们女子,怎么的,这几年就不记得了。”
李世民安抚地拍着她,笑着说:“之前朝堂未稳,我的心思便在稳固朝堂上。不如明年科举考试,便加一科。”
如今科举考试科目繁多,分为常举和制举,主要有秀才科,进土科,明经科明法科、明字科和明算科。
高鸳摇着他的手,不依地说:“不行。要每一科都加几个位置。我们女子未必考不过你们男子。”
高鸳抬着下巴,看上去很是骄傲自信。她身边有许多心有抱负却无处可施的女子,个个都很优秀。她常常和她们一起玩耍,知道她们的本事,心中爱戴敬佩他们。
李世民揉了揉她的粉白如荷的脸颊,笑着说:“好吧,就依你的意思。”
驹奴抱着小胳膊挤到他们中间,气呼呼地大叫道:“耶耶、阿娘又不理我!”
李世民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和妻子商量说:“宜福,明年驹奴就满五岁了,不如请大儒来替他开蒙,让他读书去罢。”
高鸳也是五六岁的时候读的书,赞同地点了点头。“那就交给郎君去找了。”
李世民笑着说:“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驹奴还不知道自已的苦日子就要来了,白白的粉粉的小脸好像桃子,乐呵呵地坐在父母中间,小手各拉住了一只大手。
开年之后,李世民便下旨以妖言惑众的罪名捉了一个叫做法雅的和尚。
李渊虽然成了太上皇,可平日里也没有多么老实安分。有个叫法雅的和尚,常常出入太极宫与各个官员府邸,充当传信人的角色。
李世民一开始都知道,却一直置之不理。毕竟若是太上皇在朝中足够有影响,即便他杀了法雅,李渊也能找到别人。
如今他羽翼已丰,是时候该彻底翦除太上皇在朝中的势力了。
审案的事情他交给了杜如晦。最后断定确有此事。法雅便直接被他诛杀。
裴寂因为参与妖言之事,被罢免官职,封邑减半,遣回河东老家。
这次李世民已经决心要将李渊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裴寂作为李渊的心腹和最有影响的大臣,能留下一命,已经是看在他是开国功臣的份上。
所以即便裴寂再想留也留不住,只能灰溜溜地回了蒲州。???
第405章 高鸳158(唐太宗皇后)
李渊在太极宫思忖了好几日,知道自已在太极宫是待不下去了,便让人跟李世民说,弘义宫有山林胜景,雅致非常,他想搬过去住。
李世民从善如流,让他带着宫眷搬到了弘义宫。以前父亲打发他出去,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也是讽刺。
高鸳却觉得理所当然,满意地叉腰哼道:“太极宫是正宫,那才是我们夫妻应该住的地方。大君占了这么久,现在总算知道错了。他们这一走,宫里宽敞多了!”
李世民低头扶着她的肩膀,弯眸笑着说:“先让人把太极宫清理打扫一遍,过几日我们再搬进去。”
高鸳兴冲冲地说:“我这就让人打扫!先把太极殿扫出来,让二郎可以换一个更大的地方听政!”
李世民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不如先把甘露殿扫出来,宜福不是一直想要搬到大的宫殿住吗?”
高鸳欢欢喜喜地说:“这有什么难的?一起打扫出来就是了。”
李世民不遗余力地夸赞道:“宜福真聪明!”
“那当然啦!”高鸳咯咯直笑,枕着他的手臂撒娇说:“真想明天就搬进去。”
李世民温柔地揽着她的腰,和她一起慢慢走在太极宫的宫道上。
高鸳兴致勃勃地指点江山,叽叽喳喳地说:“湖边要种柳树,那一片要种桃树。还要种一片石榴、葡萄、樱桃。”
李世民一应赞同,两人有说有笑,志得意满地回了东宫。
李渊人老心不老,当上皇帝之后,宫中的妃子越来越多,在位的这几年,孩子都生了十几个。所以伺候的宫人也很多。
之前李世民放出了六千,如今也还有两千余人。一部分到了弘义宫,一部分依旧留在太极宫。
太极宫只有他们一家子,即便千余人也是绰绰有余。
万氏却留在了太极宫。高鸳说她离不得贵太妃,要时时向她讨教如何管好后宫。
虽然他没有后宫,但李世民还是大手一挥,立马同意。
万氏早就对李渊没了情谊,乐得留在皇宫里享受,又有李世民夫妻和孩子陪伴,日子逍遥自在。
高鸳吭哧吭哧把他们的家从东宫搬到太极宫,住到了最大的甘露殿。
搬家的当天晚上,她还叫人在甘露殿准备了歌舞,热闹喜庆,不比李世民登基的那天差多少。
李世民由着她,他也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此时他们二人一同挨着坐在席上,又好像回到了当年的秦王府。高鸳靠在他怀里,娇艳无比,光彩照人,就着他的酒杯抿了一口。
李世民松松地揽着她,姿势舒展随意,见她不喝了,便仰头一饮而尽。等婢女重倒了一杯,又先送至她的唇边。
高鸳抓着他的手低头酌了一口,枫叶似的朱唇染上了晶莹的水色,又娇娇地推开了。
李世民用拇指替她抿了抿,才将酒喝掉。他们便就着歌舞,你一口我一杯,玩到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