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温知来气,抽出温林书包里的书,往他身上招呼:“打架!我让你打架,这都第几回了!你想气死我吗?还有没有一点学生样,你知不知道你高三,你是想以后住监狱吗?你让我怎么跟爸妈交待,你是想让我晚上梦见他们都不安生吗?”

早秋穿的还不厚,书棱打在身上很疼,温林就这么受着,腰背都没弯一下。温知手里的书一时没拿稳,弹在地上,他弯腰去捡,也许是提到了父母,压抑已久的心态在这一刻骤然崩塌,手背落下一滴滴水渍。

“哥,你别哭,你别哭……”温林慌着手不知所措:“你打我,我不还手的,哥,你别哭……”

温知暗恼没在温林面前控制好情绪,他抹掉眼泪,说:“别叫我哥!找一个能管你的人叫哥!”

再不说点什么连哥都没了,温林咬咬牙:“今天他说,他说、你和霍凛哥、是皮/肉关系……”

温知一愣,想到夏丽说他们的钱脏,原来是这个原因,他上次找霍凛帮忙,现在李家可能都认为霍凛包了他,小情人吹枕头风,让金主出头。不过能让温林下那么狠的手,李鑫源当时说的怕是比这个还难听,说他是卖pi股的都有可能。

无论换什么词汇,人家说得也是事实,温知不大在意:“你就因为这点小事?”

“不是小事!”温林大声说:“霍凛哥喜欢你,你也喜欢霍凛哥,你们不是!”

温知突然让温林的纯情逗笑,拿书敲他的头:“屁大点孩子,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温林认真极了:“我知道!喜欢就是你和霍凛哥这样的!”

温林说完这句话,屋内彻底安静,空气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味道。

温知把书扔他怀里:“你就知道吃饱不饿!回你房间面壁去!”

温林哦了一声,不知道哪里又惹了他哥,见温知哭了那一下没再哭,也就放心了,夹着课本,听话的回屋思过了。

温知去了厨房,拿起菜刀继续切葱,咔嚓咔嚓,用力之大,像是在砍谁的脑袋。

天际最后一抹亮光消失,整个世界陷入幽黑的夜色,李家别墅亮着灯,私人医生在给李鑫源上药,酒精棉球刚加在镊子上,他就哭的昏天黑地气壮山河。

夏丽看着直着急,帮不上忙便骂医生:“你不会轻一点?”

医生心里也叫苦,我还没碰到他呢,还要怎么轻?想归想,嘴上还要说:“是,夫人。”

李庆林在一旁看报,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让他哭!不长记性!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招惹姓温的!”

李鑫源嘴一抿,不敢再哭,医生拿准机会压下棉签。

“你吼什么!”夏丽从学校回来也憋着气:“我儿子被一家卖pi股的欺负了,怎么就不能把事情闹大了!”

李庆刚:“给我住嘴!都是你在孩子面前乱教,才让他学着到处说,事情闹大,霍家那边怎么交代!”

夏丽:“霍凛不都要和魏家结婚了,那小情人还有什么可神气的?”

李庆刚揉揉太阳穴:“妇人之仁!”

医生终于给李鑫源上完药,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回去了,李鑫源忍着满脸的疼痛上了楼。

李庆刚和夏丽也正准备回卧室,这时佣人慌慌张张走进来:“董事长,外面有人来访,要求……”

还未说完,夏丽不耐烦的说:“大晚上的,让他们回去!”

佣人急得要跺脚:“董事长,那是霍家的车!”

两分钟后,霍凛坐在李家客厅,双腿交叠,面色看不出喜怒,助理周洋将一张支票放到李庆刚前的桌子上,便退到霍凛身后。

李庆刚瞄了一眼,两百万,他摸不准霍凛的意思:“霍先生,您这是?”

“内子的弟弟打了令郎,”霍凛淡淡开口,“我来赔个不是,医药费不知够不够?”

李庆刚一听差点没坐住沙发,忙把支票推回去:“霍先生,您客气了,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霍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在我看来,有关内子的事都不是小事,”霍凛毫不客气的客气:“收着吧,这钱不脏。”

谁敢说霍家的钱脏,李庆刚只想回去堵住夏丽的嘴,拿着支票干笑:“劳霍先生费心。”

霍凛没回应他的客套,背靠着沙发,神情淡淡,姿态放松,李庆刚莫名感到一股压迫,他手心冒汗,听到霍凛说:“我今天来还想向李先生请教一件事。”

李庆刚:“不敢不敢。”

“听闻李先生各种场合八面玲珑面面俱到,”霍凛目光直视李庆刚,逼人的寒光刹那间尽泄而出:“不知有人言语侮辱霍家主母,这事该怎么解决?”

李庆刚彻底坐不住沙发,神经反射似的站起来,心脏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霍凛提到李鑫源被打这件事,称呼温知是内子,意思是以一个寻常家人的身份来道歉,这是私事,是单单用些小钱能解决的事。现在霍凛用上主母这两个字,相当于直接抬出了整个霍家,侮辱了霍家主母等同于侮辱霍家,这是霍家的脸面,他们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李庆刚话都连不成串,结结巴巴:“霍、霍先生,这、这……我们、我……”

霍凛眼睛看过去,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李庆刚表情像是要哭,开始细数自己打拼半辈子的家财,说一句就挖他一块肉,大半个家业赔进去了,霍凛也没喊停。

等到李庆刚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串数字,霍凛笑着说:“李先生真是客气,我先代内子谢过。”

李庆刚汗水浸透整个后背,陪着笑,心里盘算,没了就没了,全当换出去图个心安,他们目前正和霍氏有个大项目,多多少少能赚回来一些。

霍凛站起来说天晚要回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回头看李庆刚:“我记得李家和霍氏子公司有合作,这件事还是算了,”他摇摇头笑,像是想到了件无奈的事:“内子现在不高兴,不怕李先生笑话,他不高兴就爱折腾我,我怕回去只能睡客厅。”

李庆刚脚底发软,彻底瘫在沙发上。

深夜起了风,霍凛出了李家大门,头发被吹起一片,周洋跟在后面,想到李庆刚的心死念灰的脸色,心里吐槽活该,还有人敢让温少受委屈,他们霍总还只有低声下气顺着人,一个个是嫌自己过得太舒坦吗?

黑色的车子启动,霍凛小憩片刻,睁开眼,对周洋说:“明天下午的行程全部推掉。”

得,老板要去哄老板娘了,甩手江山要美人。周洋点头:“好的,霍总。”

车窗外路灯极速闪过,霍凛收回视线,手指在膝盖处点了几下,又问:“你们觉得,他瘦了没有?”

这是道送命题,回答有和没有都不合适,周洋和司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说,眼神交流你来你来。

霍总大发慈悲,出声给他们解围:“给厨房的人说一声,做些小知爱吃的,饭也不会做,才几天,瘦了多少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