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卫玠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纳妾,不会叫她为这种事流泪,今天?她才起?来,到楼下去找他,就目睹他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这不是耍着自己玩儿吗?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见力气大他不过,很快就要被卫玠闯进来,索性两手一摊放他进来,转身目光落在一张板凳上,跑去抬起?,气极大喝:
“负心汉,我、我打死你”
卫玠忙抬手去挡,生怕她伤着自己,只好死死抱着板凳,嘴里解释:“你先放下,听我解释,我并非真?心要纳妾......”
“那你是假意纳妾?”窦绿琼瞪大眼?睛,“那不还是要纳妾?我管你真?的假的,先打死你再说?。”
卫玠哭笑不得,连忙放下板凳从背后?抱住她,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松开,他想先让窦绿琼慢慢冷静下来再同她说?。
没想到她哭得厉害,见挣扎不开,恼恨得抽搐,上气不接下气地骂:“呜呜呜,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你欺骗一个小姑娘的感情,枉我还那么......呜呜呜。”
卫玠抹到一手眼?泪,心里也难受,也不顾是否会被外人?听得,什么话都往外说?,只想她停下来不伤心。
“都是我的错,我嘴贱,我、我最爱你,怎么会纳别人?为妾,别哭了。”
“我方才是同那人?乱说?的,从来没有一点?纳妾的心思?,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我如今对你的心,掺不得一点?假。”
他想寻唇去亲她,却被窦绿琼一把躲开,她说?:“乱说?的?想必是趁乱说?真?话罢?你休要哄我,我说?了我可?不笨。”
没想到哭到肝肠寸断的妻子还保有辩别是非的理智,卫玠又好气又好笑,见糊弄不过去,只好透露一些?,“方才店小二告诉我他贩卖......良家姑娘,我想要查探一番,所以才出言试探他。”
“你是知道我的,成亲前?我尚且不沾花惹草,何况如今,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娇滴滴性乔乔的娘子,怎么会放着你不管,由着一个多年不见的外人?给我张罗妾室?我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窦绿琼擦眼?泪,眼?睛红似??x?兔子,“他、他还说?我年纪小,你做起?事来不快活呢,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卫玠没想到这话也被她听了去,分明是张炎压低声音说?的,耳力真?是好。
“怎么会?”他咬着耳朵哄她,嗓音哑了几分,“我天?天?,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想到他昨日那些?荤话,窦绿琼红了脸,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但还是禁不住难过,眼?泪又滴答,扭扭捏捏要从地上起?来。
方才见她哭得一番梨花带雨的样子,卫玠哄完人?后?,心头又火热了几分,见她质疑自己,索性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衣裳也不褪便压了上去。
得到解释,窦绿琼没有激烈挣扎,被他又亲又摸几许后?,软了声气,反抗起?来也不吓人?,嘴里喋喋不休:“你、你从我身上下来,反正你要找花姑娘,你找去吧。嗯......你找我也找,回扬州找个比你更?美的,找两个。”
“不许胡说?。”卫玠挺腰,知道她在说?赌气的话,但还是恼怒。
“你要是敢找,我便把奸夫的腿都打断,再把你绑起?来,哪都不许去。”
“你霸道你!”窦绿琼狠狠推他,要从床上起?来,却被强势地摁住双腿,朝上举起?,变成一个很不雅的姿势。
“呜呜呜,凭什么只需你纳妾,不许我找别的美男子。”
她又哭了起?来,泪痕湿满了两腮,一颗颗掉落,蛾眉微蹙,檀口微张,不时溢出娇吟之?声。卫玠心里怜惜动容,又忍不住加快动作,低低喘息,气促道:“说?了,我没纳妾。”
他平生不爱说?酸话,也不嗜甜,为了她,倒是不得不常常学些?甜话酸话来哄人?。
“乖琼琼,我哪里骗了你。与?你做这事,十分快活,我分不出心思?想旁人?。”
说?完,卫玠将她裙掀而至肚,湿漉漉的吻亲上去,上下来去,连根尽没。
窦绿琼渐觉舒爽,但嘴里绝不肯出声附和?,于是咬着下唇搭着眼?睛,势必当个挺尸死人?,要气死卫玠也。
但卫玠并无她想象中的恼怒,待流尽时,下床去寻帕子过水给她擦拭,为她整理好衣裙后?,满脸餍足,“这下相信了?”
窦绿琼腿打着哆嗦,扶着床杆不说?话,卫玠又另取帕子擦干她泪痕,蹲下来哄:“你方才若是听得完全,就知我的确没有纳妾的想法?。今日没有,明日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若真?有我脑子昏头的那一日,你把我头砍下来,当毽子踢。”
窦绿琼终于开口,嗔他一眼?,委屈道:“我力气又没那么大。”
卫玠笑笑,“那便是没有那么一日。”
他想了想,颇觉稀奇,“你一直纠结纳妾这事,莫不是为的一个不存在的人?喫了醋?”
“对呀。”窦绿琼坦然大方地承认,“我就是不许你和?别人?在一起?,不然我不但生气,还打人?。”
说?完,她睨了夫君一眼?,意有所指:“我才不像某些?人?呢,明明自己也吃醋,就是不承认,嘴巴似耗子咬木箱逞嘴硬。嘁。”
说?的便是那日强行掳人?,不许她看男子裸身相扑的酸夫君了。
卫玠咳嗽一声,却也无从反驳。
第 40 章
等夫妻两个穿衣妥当下楼后, 张炎已经跟着那些遂州商贩离开,托人给他留句话,说是卫公子如此惧内, 纳妾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卫玠知道他是起了疑心?,索性也?没再多管, 只是递消息命人在京城多加留意。
早上一番哭闹纠缠后, 窦绿琼耐不住饿,连忙坐下吃饭, 好在金乳酥还是热热的, 又喝了一碗雪白浓香的羊乳,打了个饱嗝上路。
这一路跋山趟水,朝寒夜露,遇姑射,过罗浮,或风刮雨麻, 或日晒光曜,时?而?鸟雀盘踅不肯丢, 又有野犬狸奴相伴随。闲趣时踩水玩石爱打闹, 无聊了散衣露肉相依偎, 婉娈相得, 终于赶在仲秋桂月的尾巴上, 抵达了扬州城。
扬州此地富庶, 山水好风光, 街道市集十里相连, 酒肆歌台密集如云, 不愧名州。
马车终于即将驶到家门口,窦绿琼难忍激动, 起身弯腰备好下马架势,车外抱香、拢雪也?忍不住红了眼?睛,胸腔火热。
而?透过车帘,卫玠望着气派宏伟,飞檐翘角的巨大宅邸,不由失神。
十一年前,他也?曾来过这。
半月前收到卫二公子第一次寄来的书?信,得知女婿即将陪女儿回门扬州,窦老爷开始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每日都要在家门前张望三四回,二问门房:“来了没有?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