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故意的也使得。”
却把窦绿琼吓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夫君脑壳今日?病耶?
此话甜得腻人,若非为了哄她?开心,卫玠堂堂一九尺男儿,断不会轻易说?出口。
他轻咳两?声?,别开眼睛说?道:“睡吧,今日?抱着你睡,便不要生气?了。”
窦绿琼恍然,原来?他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哄自己。她?忽地泪眼婆娑,鼻尖一红,倒将卫玠唬了一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夫君,呜呜,其实是我不对。胳膊好了后?,我不该骗你......”窦绿琼边擦眼泪边说?。
“我没怪你,唉,别哭了。”卫玠叹息一声?,收拢了胳膊,忙不迭温声?安慰。
她?认错之?语连珠箭来?:“那天是在接过荔枝膏冰时,我忽然发现我手不痛的。可是......我想夫君能接着喂我吃饭,便没有声?张。我太坏了。”
“事后?,我还同夫君发脾气?,呜呜,我又错了也。”
卫玠压住嘴角笑意,捏了捏她?圆鼓鼓的脸颊,“知错就好,以后?还动不动就不理人了?”
窦绿琼口中唱喏说?道:“不了不了,小人在夫君面前矮了三?寸是也,从此再不敢使狠耍横。夫君就原谅小人罢。”
乃是拙者逸全真,应道殊俗只如然。
卫玠胸腔震动了几下,连声?说?原谅,便熄了烛火,与她?面贴面,睡在一处。
积日?的矛盾顷刻如冰消雾散,卫玠面上遮掩不住欢喜,窦绿琼却仍戴了一顶愁帽,零零碎碎受苦。
唉,她?还撒了另一个谎,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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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便叫窦绿琼等到?了解决办法。
却说?藏匿塞喇的这几日?,饭食饮水皆是由?撷月带进去,安排妥当,不曾闹出岔子来?。
只是长久下去不是个办法,事情早晚有暴露的一天。撷月起先想将塞喇装在箱子里,以典当饰品的名义顺出去。却不知怎地,被碧山知道了,破天荒地过来?问娘子用度是否足矣,可需增添?
撷月含糊应对,却知这条路行不通,正愁肠百结时,抱香眉宇飞扬,脚步轻快地进来?传话:“袁夫人递了请帖过来?,邀娘子于百济街见?面闲话。”
撷月心头忽地有了主意。
晌午,一辆标着卫府标志的马车缓缓驶向百济街,于茶肆停当稳妥后?,一身着青绿色襦裙,肩披湖蓝色披帛的小娘子叫人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立即有小二上前迎接,引她?入内。
茶肆雅间内,锦绣紫竹屏风背后?,徐韶侧头望向窗外夏树绿密之?景,耳边听到?动静,不觉回头,习惯性挂上浅笑。
“袁夫人安好。”窦绿琼一进门便行了个礼,没出错。
徐韶起身上前迎她?,身子高出窦绿琼半个头,垂下眼帘俯视,心道果真是没长大?的小丫头。
“不必这般见?外,虽说?我长你十来?岁,可你若愿意叫我一声?徐姐姐,我便腆着脸受了。”
“我愿意的。”窦绿琼凑近了见?徐韶之?貌美?,不觉脸红屏息,叫了声?徐姐姐。
徐韶应了,牵着她?的手坐下,她?的贴身丫鬟鸳机则与抱香站在一处,垂首等候吩咐。
“那日?上香礼佛时在黄元山上见?到?你,我便有心想要结识一二,所以才下了拜帖,你不要嫌我唐突才是。”
窦绿琼摇头,好奇道:“徐姐姐为什么想要结识我呢?”
徐韶眼神一个示意,鸳机闻弦歌而知雅意,上前各自倒了盏茶与二人,旋即默默退下。
只见?她?轻摇团扇,眉目之?间自然流露一股风情,眼底却略显黯淡。
“你也知道,我夫君前几月才回京,我一无亲朋,二无密友,日?子久了,不免觉得寂寞难捱。初次见?你时,或许是因着境遇相似,心中不免生了几分好感。想着若能趁机结交,岂不美?哉?”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挑不出错来?,窦绿琼的防备渐渐卸下。
她?想着撷月的嘱托,要与徐韶多多攀谈拖延时间,于是拣了个自己最擅长的话题,绞尽脑汁开口乱说?道:
“嗯......徐姐姐,你平日?喜欢吃什么糕点??是软绵绵松趴趴的奶香金乳酥,甜糯糯酸滋滋的山楂糕,还是细条条蜜水和面做成的巨胜奴呢?”
徐韶一愣,没想到?她?话题转变得如此之?快。不过她?本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一把好手,闻言笑道:
“我都尚可。不过听你这么说?,我猜你定然是全都喜欢了。”
窦绿琼不好意思地笑。
“不过卫玠原先最不爱吃这些,也不知他房里的庖厨们做的味道如何,合不合你的口味。”
听徐韶直呼夫君名字,语气?熟稔,窦绿琼睁大?眼睛,“徐姐姐和我夫君熟识吗?”
“你不知道?”徐韶微微挑眉,浅啜了一口茗茶,“我出身河西,府中与军营邻近,曾与卫玠、蔡廷玉二人交往过一段时日?。只是后?来?我嫁去泰州,他们相继回到?京城,关系也就淡了。”
“夫君从未对我说?起过。”
窦绿琼说?完,又后?悔地咬了咬舌尖。徐韶却似浑不在意,淡淡笑了,“嫁作?妇人,少不得与其他男子疏远距离。”
这话落在窦绿琼耳朵里,更是加重了她?的心虚,使她?坐立不安。
未出闺阁时,她?只知在双亲的照看?下玩乐,做事全凭喜好心意,竟不知嫁了人,还有那么多教条礼节要守。
徐韶不知是会错了意还是怎地,安慰道:“你也不必紧张,就凭卫玠那个性格,就是心里酸得醋海翻波,也不会开口多说?一句,更不消说?管制你了。”
夫君心是酸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