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的老板,在金三角路子很广,但在国内都是些见不得光的渠道,他一直想让我替他做事。”可是有些事情沾手容易,再想脱身就难了,希让慈多次推拒,就是因为想干干净净走到戚林漪身边。
“我请他帮我这一次,人情再找时机还他就好。”希让慈轻描淡写道。他不想给戚林漪增加心理负担。所有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要做的。
戚林漪还想说什么,被突兀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希让慈瞥了眼门板,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而后站起身拧开了门把。
来人是方才前台的那个男护士,他侧头往里打量,却被希让慈挡得彻底,“刚收到通知,医生还有半小时左右就下台。那个,你们先别到处跑,不然一会儿我找不到人。”
“嗯,知道了,谢谢。”希让慈面上没什么表情。
护士折返途中又回头看了眼,见门复又关上,嘟囔着摇了摇头。
戚林漪也听到了护士的话,她思路被打断,一时想不起自己方才打算说什么,于是便愣愣看着那道高大身影重新靠近自己。
“我需要把你家门密码告诉对方,凌晨会有人上门处理。明天我就找人给你换个门锁好么?”
“那么两个大活人,怎么搬出去啊?不会把张奶奶和王爷爷吵醒吧……”戚林漪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想到那场面又觉得惊悚。老人觉轻,万一醒来看到……
“放心,不会的。”
希让慈的确没有哄她。
当天深夜,一队五人穿着某平台的搬家服上了门,两人一组分别抬走了两个硕大纸箱,悄无声息,来去都如鬼魅般,而后驾着车,连夜出了吉阆市。
同一个时间,戚林漪正在一处陌生的屋子里,她刚刚洗漱完,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男士T恤,脸蛋红扑扑的。
她坐在床边,有人站在身前,一手捏着吹风机,一手轻柔拨动她的发丝。
每一次他干燥大掌抚上她微湿的发根,摩挲过头颈交界处的时候,都会引起她的战栗。
比起心理,她的身体对于希让慈要熟悉得多。
她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跟着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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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欢送黄和兰,愿世间没有垃圾人(双手合十
肉的事情别急,猪猪养养再杀,油水多(露出美丽坏女人的笑容?
148|都怪你
戚林漪的腿问题应该不大,医生初步判断是有韧带撕裂,具体情况要等做了核磁共振才知道。
但是那个医院的核磁共振已经排队到了下周。
希让慈听完,谢过医生,细心询问他今晚回去是否有什么注意事项。
“你们刚才自己冰敷过了,我看蛮好的,这个肿是里面有积液,慢慢自己会消掉,我先开点喷的药,你们自己去外面药店买就行。到时候看看片子的情况,严重的话就要做手术,不严重的话静养保守治疗就行。”
“MRI需要我给你们约吗?还是你们自己约?”医生停下敲键盘的手,各看两人一眼。
戚林漪听到“手术”两个字的时候睫毛微颤,而后有只温热的大掌拍了拍她后心,希让慈在边上看着她,冲医生回应道:“我们自己约就好,谢谢医生。”
从医生办公室出去后,希让慈立马蹲下身安慰她:“不怕的,不是还有50%的概率可以不用手术吗?明天我想办法约到别家医院的核磁共振,我们先去做了看看什么情况。而且刚才医生的初步判断也是骨头应该没有问题的,是不是?”
戚林漪看着他,眼眶有点热热的,她避开视线,瞥到窗外楼下的便利店,吸了吸鼻子:“希让慈……我想吃关东煮。”
“好。我去买。”
“我还要芬达。”
“好。”希让慈早就看到她微红的眼圈,轻轻叹了口气,“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戚林漪眼泪落下来,人也扎进他怀里,“呜,都怪你!”
“是,都怪我,对不起。”希让慈心疼地要命,不断抚着她的后颈和后背。
戚林漪把头抬起来,摇了摇:“我不是说晚上的那个事情。”
希让慈一愣。
“我本来都没事的,你不安慰我我就会很坚强,你干嘛要跟我说那些,你说了我就觉得自己很可怜。呜呜……”她复又把脸埋进他颈间。
从小到大,她每次摔倒或是生病,父母第一时间总是问责。
诸如:“走路怎么都不看的吗?”、“昨天是不是就叫你衣服不能脱,你非要脱掉!”、“那么危险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去玩,现在掉一块肉高兴了?”
斥责永远是走在第一位的,哪怕之后还会有关心和疼惜,可过了期限的灌溉,究竟能给到植物多少营养呢?
她印象中自己大抵九岁的时候,在同学家二楼玩,的确是小孩心性作祟,非要踩边边走,结果直接从二楼摔了下去,同学妈妈从厨房里赶过来,她摔得话也说不出,等那个阿姨抱着她,向她打听妈妈电话的时候,她却哭着不让打因为她已经能想象到母亲当众的斥责声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母亲大声责骂她,而后红着眼把她抱过去,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然而除了皮外伤她也看不出别的,匆匆叫了辆车就把她送到镇里的大医院拍片子去了。
爱是爱的,只是方法不对,那么有时候爱也好像不是爱了。
而后这许多年,很多伤痛只要是自己能忍的,戚林漪一概不会和家人说。
我为什么非要越过你狰狞的斥责,去感知那份潜藏的爱意呢?
而希让慈不一样,他只要关心你,那么眼角眉梢就全是疼惜。
戚林漪装久了便以为自己已经长出厚厚的茧,然而希让慈的温柔好似那自带疗愈效果的温泉水,轻易将她泡得发软,一秒打回原形。
她本来就是那种没人关心我可以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你要问我一句“没事吧”,我的眼泪会瞬间决堤的人。
希让慈生怕自己碰到她的伤腿,整个人姿势很僵硬,但心却越来越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