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坚定而有力,只关乎国计民生,不可轻视,叫人不容拒绝,是以老皇帝不得不应下:“此事朕自有分寸,都退下,再有一言,加罚一月!”

闻此,燕驰野立刻恭敬领命。

见此,豫王都想一刀捅死燕驰野了:“父皇,儿臣没有,四弟他冤枉......”

然话尚未说完,一砚台就朝他迎面飞来,皇上怒喝道:“住口!你还敢狡辩!朕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若再敢多言,朕立刻让你去大理寺的牢房里好好反省!”

豫王被砚台正中额头,顿时鲜血直流,混杂着黑色的墨一起流淌,别提多狼狈了,但他不敢再出声,只能满脸怨毒瞪了燕驰野一眼,随后俯首领命:“儿臣......遵旨!”

皇上冷冷扫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退下!”

他们二人出御书房的时候,正好看见顾瑶进去,燕驰野知道老皇帝要问顾瑶什么,他想陪顾瑶一起进去,却被门口的十几个御林军持枪挡住。

他无可奈何,只能对顾瑶轻声道:“娘子莫怕,父皇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

事到如今,顾瑶也没什么可怕的,她深吸一口气便进了御书房。

她向皇上行完礼,皇上就威严开口问道:“顾乡君,你相公是哪个?”

第387章 坦白

“启禀陛下,臣的相公名义上乃沈宴,实则乃当时阴差阳错流落民间的宁王爷燕驰野......”

并非顾瑶听燕驰野的话,而是既然皇上已经知晓沈宴的存在,这些事都是显而易见的,稍微一查便可查到,所以,顾瑶选择了实话实说。

闻此,皇上默了一会儿,才沉着嗓子,语气不轻不重道:“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早就知道了事实,为何不报?”

闻着皇上动怒,顾瑶赶紧跪地请罪道:“皇上息怒,臣也是过年那会儿才发现异常的,臣当时心中万分惶恐,一来,此事关乎皇家血脉,非同小可,臣不敢轻易声张,生怕因自己的失误而引起不必要的动荡;二来,陛下乃一仁君,更乃一慈父,臣生怕陛下因那历朝历代遗传下来的一句妄语而被迫下出有违心意的旨意!

沈宴他毕竟乃您和华妃的孩子,更是华妃至死都要护住的一条生命,臣于心不忍,请陛下责罚!”

顾瑶一语三关,既撇清了她自己的干系,又给皇上戴上一高帽,更是将死去的华妃搬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希望皇上可以饶沈宴一命。

不过一条不知从何处流传下来的谣言罢了,何至于罔顾一条生命?

果然皇上听后,目光深邃,他不在乎一个没有见过面沈宴的生死,却是遥想起了他的母妃来......

顾瑶说的不错,那确实是莫洛至死都在保护的孩儿......

她那般单纯的一个人却硬生生隐瞒下了这一惊天秘密,何其不易......

突然,他又神色动容,谁说他没有见过沈宴?

当时躺在宁王府一动不动的那孩子可就是沈宴啊......

他确实长着和燕驰野一般无二的脸......

他也曾为他失眠、叹气、惋惜过......

他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还是见过那沈宴再做定夺吧......

此事关乎朝廷的未来,他不容有一丝差错的......

皇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难得声音温和道:“顾乡君平身,你给朕说说这俩人是怎么调换的身份?又是如何调换回来的?还有你是如何发现异常的?”

闻此,顾瑶刚舒缓的一口气再次提起来,她拧眉想了一会儿,才用尽她生平所有的脑细胞,将大概事实还原讲给皇上听。

她既要保留大部分事实,还要尽量将安齐世在这里面的推波助澜给淡化......

待说完,她整个后背都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她感觉他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皇上身为天子,什么场合没见过,自是能听出她方才一番话里面的水分来,但念在她并无坏心的份上,他就不和他计较了。

望着底下思虑得当、进退有度的顾瑶,老皇帝不禁再次想起清水大师曾对顾瑶的预言,想到此,他又突然开口问道:“顾乡君,你曾身为燕驰野的娘子,如今却阴差阳错成为他的侧妃,对此,你可有怨言?”

第388章 一定保沈宴平安就是

怎么会没有怨言?顾瑶恨不得和燕驰野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但此刻,她却没敢再忤逆皇上,她再次跪下诚恳道:“回陛下,臣不愿做宁王爷的侧妃,却也知皇命不可违,若皇上仁慈能解了宁王爷与臣的婚事,臣感激不尽,日后必当肝脑涂地,为陛下尽忠,为大燕鞠躬尽瘁;

若皇上还是坚持将臣许配给宁王爷做侧妃,臣也不会心生怨忿,臣依旧会感恩陛下、效忠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顾瑶觉得今日将她这一辈子的恭维之话都说了个遍。

眼下她和燕驰野的事不值一提,关键还是沈宴能够平安无事。

她刚想再次为沈宴求情,皇上却突然摆手道:“行了,朕乏了,下去吧!”

见皇上确实一脸疲惫的样子,顾瑶没敢再说话,她抿了抿唇,便俯身退下。

她一出去,燕驰野就迫不及待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并且还十分高兴道:“娘子,咱回宁王府!”

顾瑶不想同他回去,但碍于尚在皇宫内,她就没过分挣扎。

出了皇宫,她明显就没这么听话了:“行了,你自己回去吧,我找师兄去了。”

虽然她已及时给莫白去了信,但还是要当面致歉的,而且还得找他商讨沈宴一事,要他无论如何都得将莫言找回来。

然燕驰野却和她道:“娘子,我有办法救沈宴。”然后,她就眼睛一亮,直接跟他上了宁王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