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城的牙关紧咬,闭上眼不去看他。

而下一秒,蛇七的光脑突然跳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给他打了讯息,蛇七随手拿过光脑瞥了一眼,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哎呀。”他的语调拖得细长,慢腾腾的传过来:“是你弟弟的消息呢。”

时天城浑身一颤,睁开眼眸去看蛇七。

他的弟弟!时跃现在

时天城看过去,望着他低笑起来:“你看看,我就说,生意不就上门了吗?”

光脑拨通过去的时候,时跃正躲在休息室的洗手间里,封闭的环境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他在拨通之后,焦躁的等着那边的人的接通。

他等了许久,等到甚至都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光脑终于被接通,那边传来了一阵带着笑的低沉声线:“早上好,时跃弟弟。”

时跃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头皮都麻了。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哥哥被带到了那里去,他只知道,在昨天,这个人在自己的脖子上打了一针针剂。

当时,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这针针剂会让你每个月十五号疼痛难忍,生不如死,只有得到解药才能缓解症状,超过两次不打解药,你就会活活疼死。”

“你唯一活下去的方法,就是配合我,把你知道的一切讯息都告诉我,当然,我会给你一笔让你满意的酬金。”

“时四少爷,不要认为我是在威胁你,我只是请你和我做一场交易,你也可以选择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你的父亲,你的上司,但是代价是你的命。”

时跃拿着光脑的手都在抖。

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觉醒了精神体,他还有无限的未来,他要活下去。

所以,他一定会拨这个光脑。

第25章 他都是为了大哥

“是考虑好了吗?”光脑那头的人还在笑,像是碰见了什么极开心的事情似得,尾音都跟着微微上扬:“我之前和你说的条件依旧有效,只要你听话,三个月后我会给你送去最终的解药,并且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是你在通风报信。”

“除了这些,我还会满足你提出来的一个要求,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都可以弄到,做生意嘛,能坐下谈的事,何必伤筋动骨呢?”

时跃捏紧了手指,呼吸都跟着急促。

“这些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三个月之后,你要把我的哥哥放回来。”

时跃开口时,声线都跟着发颤。

他不能放弃他的大哥,他大哥对他那样好,他一定要救大哥。

只要答应了这个人的条件,他和大哥都可以活下去,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出卖过消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大哥!

光脑那边的人微微惊讶、语调上扬的“哦”了一声,与此同时,时跃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铁链,又像是有人在打架,鞭子和皮肉狠狠地碰撞在一起,隐约间还有人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是什么声音?

时跃才想到这里,就听见了那人声线带笑的问:“你说什么?”

“我的条件,我要我大哥!”

“可以。”那人却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为了安抚时跃,还颇为谦逊的补了一句:“我是个生意人,你出的价格够高,我就不会拒绝,那么,时四少爷,我们合作愉快。”

时跃张了张口,还想问一句“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我大哥”,但对面的人没给他机会,直接掐断了他们的通话。

时跃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昨天刘队长支援到位之后,把他们每个人都从冰窟窿里挖了出来,唯独缺了一个他的大哥,所有人都在找他的大哥,自然也问过时跃,但时跃不敢说。

他怕他说了,他就会死。

所以,他只能谎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刘队长在冰窟里上下翻了俩小时,中途还回去申请了救援,所有人折腾了一个晚上,就是没找到时天城的人,只找到了时天城的徽章光脑。

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是不带私人光脑的,只佩戴小队的光脑,小队光脑具有定位功能,而且不被暴力撕扯是不会从身上下来的,所以就算没有时跃的招供,救援队也根据现场痕迹断定时天城是被人掳走的。

他们还想查时跃的徽章光脑,因为当时只有时跃一个人在场,而徽章光脑是有录像功能的,就能具体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时跃的徽章光脑早就被那个人踩碎了。

时跃那时候才知道,那个人对他们小队了解很深,深到完全知道850基地的行事作风,知道时天城什么时候出任务,知道在那里抢走时天城最合适,也知道该如何善后。

“笃笃笃时跃?”

门外传来了赵柯的声音:“你怎么样,休息好点了吗?刘队他们现在叫你过去呢,说你妈妈过来了。”

时跃捏着光脑的手一颤。

对,大哥失踪了,爸爸在军部抽不开身,妈妈一定会过来的。

时跃深吸一口气,匆匆的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他折腾了一天一夜,面部苍白,额头上还有没处理的伤,冷水一浸,他整个人都跟着打了个哆嗦。

“来了。”时跃拉开洗手间的门,又走到休息室门口,跟在赵柯后面走。

赵柯见时跃的脸色实在不好,还劝了两句:“没关系,肯定能找到的。”

时跃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所在的休息室距离刘队的办公室也就几条走廊的距离,赵柯带时跃进去的时候,刘队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刘队的办公室不算小,一个大实木桌子,一排棕色沙发,墙上挂着一些字画,对面的墙柜上装满了各种奖杯和荣誉徽章,办公室的上方飘着一层薄薄的烟雾,沈随风立正站在沙发前汇报:“封咎暴动之后,我受伤陷入了昏迷。”

“嗯。”刘队抽了一晚上的烟,嘴里发苦,垂着脑袋,搓了一把脸:“对,然后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