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离开,在?温黎旁边工位坐着的覃琴忍不?住低声道:“你别在?意,乔绒一直就是这种人,不?就是看你突降,都是副主?编候选人,怕你争她?的位置。”
覃琴越说越不?爽:“真不?知道从哪个野鸡学?校毕业的,靠着关系户干到现在?。”
能被《京北日报》录用的毕业生都是名校新媒体传媒等方?向?的,其他的则有多年经?验跳槽的老记者。
只有覃琴,学?历一般,能力一般,靠着一张伶牙俐齿的甜嘴,活干得不?多,但该拿的不?该拿的都有,甚至去年年底的绩效除了上司领导班子?外最高的。
“你对她?可得注意点,别被她?捅刀子?。”覃琴说,“去年有一个女同事,能力特别强,都要升职了,也?不?知道乔绒干了什么,弄得那女同事最后辞了职。”
温黎从电脑屏幕移开:“谢谢你,我知道了。”
身后传来门“砰”地声音。
覃琴的脚连忙扒拉一下,转椅回到工位,假装编辑稿子?。
眼前覆过来一道身影,温黎抬头,看到主?编徐志国站在?她?面前,笑着说:“小温啊,你知道时澜集团吗?”
温黎愣了下,她?听说过这家公司。
时澜集团最开始是做房地产的,时澜总裁以最精准的眼光、行事狠辣的手段在?短短三年内在?京北立足,名号打出来后,时澜顶着众多行业人士的不?认同及反对,开始研发AI人工智能、芯片、医疗器械、医疗设备方?向?,然而从近几年看来,时澜总裁的选择是正确的,目前时澜集团年收益额,年盈利额已排在?首面。
但时澜总裁一贯神?秘,从不?将照片泄露,每一家报社每天的采访邀约多不?胜数,然而没有一家能够正式采访到这位。
“你的任务就是采访时澜总裁,若拿到一手资料,咱们京北日报的位置彻底稳了。”徐志国说。
办公室的人互相看一眼,没人开口说话。
温黎想了想,说:“主?编,可我是社会新闻记者,采访时澜集团的总裁应当是财经?记者的工作。”
徐志国没料到她?会当众抹他的面子?,他表情瞬间沉下来:“你是主?编还是我是主?编?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一点责任心,像我们那时候给你工作,不?管是不?是你的,只要领导下达的任务,都得干,你看看有谁跟你一样?推辞的。”
温黎翻了下最近的工作记事本:“好,我这就准备采访的提纲。”
徐志国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乔绒趾高气昂地对她?笑了笑:“小温,加油啊。”
“无?语了,乔绒这就已经?沉不?下来气了?”覃琴翻白眼,对温黎说,“这采访时澜总裁的工作本来就是她?的,她?拿不?下去,怕影响今年年底的升职和绩效,就把这烂差事丢给你了。”
“乔绒,她?跟主?编有一腿。”覃琴担心道,“你小心别得罪主?编,让他给你穿小鞋。”
温黎沉默了会儿说:“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者,升职这事儿还得看总编。”
若是她?能拿到时澜总裁的第一手资料,不?仅年底升职在?望,年薪也?会增加两倍。
温黎想至此,她?重新投入工作中。
接下来几天,温黎白天跑新闻,回到公司编辑稿子?发给主?编,晚上十点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回到出租屋,开始查时澜集团的有关信息,拟定采访提纲。
周一晚上,在?京北郊区的五星酒店举行一场科技峰会的晚宴,温黎不?确定时澜集团总裁是否会参加,想了想,她?还是拿着记者证在?下班高峰期挤着地铁,又?转了两趟公交车才抵达目的地。
到了酒店,温黎浑身疲倦,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理头发,又?补了层口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神?不?少,她?才走?出去。
走?到大堂,酒店内一阵骚动。
“刚才过去的就是时澜总裁?”
“不?会吧,这么年轻这么帅......看着也?才二十六七吧,哎,人家已经?是总裁,而是还是个打工的。”
“也?不?知道有女朋友没有,看他一眼,我觉得我都长寿了两年。”
“你们瞧瞧他那张脸,绝了。”女生感叹道,“比娱乐圈男明星还要带劲儿,身边肯定不?少女人,但是像时澜总裁这种地位怎么可能看上咱们啊,女人玩玩可以,娶回家那肯定得是豪门千金。”
“怪不?得咱们记者进来都要上交手机,摄像机。”另外一个女生说,“原来传闻都是真的,时澜总裁不?喜欢拍照,更不?喜欢采访,那咱们的工作何时才能有进展啊。”
几个人哭丧着脸:“谁知道呢。”
温黎听到时澜集团总裁在?这里,立刻打起?十分?的精神?,她?将提纲稿子?掏出来又?看了几遍,开始守株待兔。
酒宴内各个西装革履,灯光流转,推杯换盏,每一个人的面上都洋溢着假笑。
温黎在?地铁,公交里站了两个小时,双腿又?软又?麻,又?等了一个小时,周围几个记者聊了几句,纷纷打着哈欠离开。
“都十点了,时澜总裁肯定走?了,你还不?回去?”
温黎说:“回。”
她?只想找个地方?捶捶腿休息几分?钟。
隐约想到来酒店前,看到二楼的露天小阳台有休息的地方?,温黎拖着沉重的身体,上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推开推拉门,夜里的冷风刮在?她?脸上,长发荡在?半空。
刚踏一步,温黎发现这里除了她?,还有其他人。
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她?站在?栏杆前,他身型颀长挺拔,一手拿着高脚杯,里面红酒摇曳,一手自然垂下,露出性感突出的腕骨。
温黎下意识顺着往下落,在?看到那人的手时,心口倏地坠落,随后剧烈的跳动,她?指尖紧紧攥着,松开时虎口烙下几道印记。
他的无?名指有心形胎记,被扳指遮得七七八八,但也?足以让她?辨认出来他是谁。
似是听到声音,男人偏头,灯光从上方?打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彻彻底底地暴露在?她?面前。
贺郗礼的侧脸被灯光裁剪的立体分?明,眉眼硬朗,眼里没有了以往的漫不?经?心,落在?她?身上,冷淡漠然又?锋利,如同看向?陌生人的目光。
温黎脸色泛白,被贺郗礼的眼神?刮得心像是被无?数根细线割得刺痛,也?不?是特别痛,但足够刻苦铭心。
从分?开以后,她?不?敢也?不?能主?动了解过他的一切。此时酒会嘈杂声像是被她?自动屏蔽,眼下只剩下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