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野也不与计较,与杭况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借着不胜杯杓的理由,打算回去安置。

既是如此,杭况也不能久留,还有诸多事宜需要询问,也只好就此作罢, ろんぶん 看天色不早了,便同意了送姑爷回房。

荀野走时,杭况的双眸锐利地刮了正在院里打拳,打得虎虎生风的杭远之一眼,又看向杭纬,眼神里大有“看你教出来的好儿郎”之意。

杭纬也觉得十分丢人,对杭远之的一套乱无章法的王八拳不忍细看,当下掩面而去。

荀野呢,为了演得逼真一点儿,把自己的步子走得虚虚浮浮好似踩在一团云朵里, ろんぶん 习武之人用点儿轻功脚力实在太过于等闲,他演得也惟妙惟肖。

有人引路带自己,荀野便跟着去,小声地朝杭氏的下人问道:“我的夫人,住在哪一间?”

侍女层峦便遥遥指了向西的那一排林立瓦房,道:“娘子住汀兰园。”

荀野“哦”一声,可再看,自己随着侍女所去的方向,与汀兰园压根是南辕北辙,他一下压制不住酒气, ろんぶん 心火旺盛起来:“你走反了!”

层峦一怔,被一个身高八尺的男子虎吼得浑身震颤,嗓音巍巍地回道:“不、不曾走错路的,家主吩咐过,殿下是贵客,当以贵极之宾的礼遇来招待,所以您,今晚要住的是东厢的得月居。”

荀野万没有想到还有这一条,他出人头地,占有长安, ろんぶん 身份贵极之后,杭氏居然仍没把他看作一家人,做这些客套的表面文章起来,把他拱到了高处。

气得荀野一咬牙,说什么也不肯东去,从身后推得层峦一趔趄,命令:“我不去劳什子得月居,就要去汀兰园。”

荀将军是吃了酒醉了,层峦不敢和一个八尺醉汉对垒,何况对方如今就要贵为储君, ろんぶん 她自是不敢不从,只好威武能屈地含泪领着荀野西去汀兰园。

下了筵席,杭锦书也在香荔陪同下回到汀兰园寝房,香荔前去吩咐人备水,准备伺候娘子沐浴了。

杭锦书虚掩上房门,到镜台前,素手在颈上穿梭,一件一件地卸掉自己身上的钗环。

猝不及防,她听到了深深寝居之内,重重帷幄之间, ろんぶん 传来如雷的鼻息声。

呼吸声大得根本掩饰不住。

杭锦书意识到那里有人,并且很可能就是那个被安排在了得月居的人,她快步起身走向内寝。

素手抓住缭绫罗帐,心跳一阵急促地将帷帐撩起。

只见她那好大的一个夫君,正同自己软毛如雪的乖巧狸奴香香,一人一猫,用四仰八叉一脉相承的姿势睡在一处。

他嫌热似的,将自己浑身上下脱得一丝不缀,玉体横陈。

“……”

杭锦书刚要上去,一把衣衫, ろんぶん 与他的内外裤一同凌乱地从褥子里掉落出来,深深埋住了她两只玉足。

第19章 第 19 章 夫妻夜话

一堆杂乱的衣物,有的是不贴身的,有的是贴身的,裹挟着荀野身上浓烈的气息,扑在脚上,杭锦书瞬间感到清白尽失,羞颜难当。

用脚尖轻轻地提起一截,将他的裤头搭起,往一旁拱了拱, ろんぶん 衣衫落在脚踏外头的红毡毯上,帘幔被再度放下。

闺房被占得理直气壮,杭锦书本想再找个房间睡,但苦于香香正睡在荀野魔爪之下,她无奈何,盘桓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打开了帘帐,屈一只膝上榻。

素手从梨花白的锦绫绸衫之下探出,徐徐悠悠地擒拿住那只睡相很不安稳的狸奴。

打算将它解救出来。

正拉扯着猫的肉爪子,那厮突然醒了, ろんぶん 睁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

看到是主人,它快活得尾巴摇了摇。

就像一把大鸡毛掸子,轻松惬意地摇荡着,一下扫到荀野光裸的皮肤上。

杭锦书心头生出不妙的感觉,慌乱撒了狸奴。

但还是没能躲得过荀野的魔掌,他一下被大尾巴猫挠醒了,猝不及防撞见夫人羞红的玉颜,还没完全清醒,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想与之亲近,便轻轻一拽, ろんぶん 拖夫人入了罗帷。

这幔帐里满是蜜酒香甜的气息,和夫人惯常熏的鹅梨帐中香,荀野贪婪而惬意,抓着夫人纤腰,一条腿飞了过来,高高蜷成小丘,将夫人画地为牢,紧紧锁住。

“夫人……夫……”

他一说话,便是一股酒味。

配合那憨憨的笑容,像是酒后登徒子, ろんぶん 杭锦书连忙抵一只手掌过去,掩住了他的嘴唇。

若是他清醒时分,杭锦书是不会这么做的。

对荀野再过分的要求,杭锦书也都会逆来顺受。不过,他眼下不是吃醉了么,醉了应当不妨事,他醒来也不会记得。

怀着这样的侥幸,杭锦书大胆地将他往里推了推,低低唤道:“夫君。你是醉了,妾替你取一碗醒酒汤来。”

这屋的门不曾关, ろんぶん 香荔只是取水去了,稍后便会,若是猝不及防撞见她被赤身露体的荀野搂在怀里……

杭锦书心急得窝了一把火,不知如何是好。

荀野偏不肯吃醒酒汤,他固执地摇头:“不好。我好不容易才见到夫人,才能和你说一会儿话,你别走,先陪我说一说话。”

杭锦书被他锁得不能动弹,抽身不得,叹了一声认了命:“好吧, ろんぶん 夫君请说。”

荀野其实只有三分醉,但看着夫人近在咫尺娇美脱俗的面庞,他觉得自己是真醉了,未饮自醉,有些情难自控,不能自已,想凑近一些,又怕夫人不喜,又来推他,他一颗心反复在粉红泡沫与豆腐渣里变换形态。

一晌过去了, ろんぶん 他轻轻扬起睫羽,抬高视线。

“我们有几个月不见了,夫人想过我吗?”

杭锦书想,自己若是回答一句“不想”,只怕要让他缠个没完,便是硬气头皮,也只得回答一声违心的话:“……想。”

荀野呢,不大好糊弄了,以前这样的话好使,对吃了酒解放天性的荀野, ろんぶん 就不那么好使,他摇头,手掌不安分地扣住了夫人玉体,沿着那条绣了缠枝葡萄纹的襟口一寸寸迤逦而过。

指腹之下,隔了一重淡薄的梨花白春衫,柔嫩如豆腐的肌肤轻栗不已,杭锦书要说什么,张了张口,荀野抬起了她的下巴,侧身搂她, ろんぶん 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