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辰和沈嘉禾穿过缓缓流动的车流离开。

贺南枝的目光隐晦的跟着沈嘉禾一路跟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一开始还在骂骂咧咧的司机见贺南枝完全不搭腔,气还是气,却不敢再骂到贺南枝面前。

贺南枝拿着手机在自己手心敲了两下,没找许司铎,直接找了贺老爷子的一位旧部。

“张叔叔,能麻烦您帮我查个人吗?”

“大约十分钟前通过网约车平台搭乘一辆白色比亚迪e2,车牌是……,姓沈,约莫二十岁左右,女性,五官端正、体型偏瘦,应该不是燕州本地人。”

“不是,和公事无关,这是我自己的私事。”

“如果可以,当然有她的档案最好。”

“这件事情还请张叔叔替我向我爷爷保密。”

“那我就静候您的佳音了,十分感谢。”

贺南枝放下手机,司机正战战兢兢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刑警吧?刚才坐我车的女人该不会是在逃嫌犯吧?”

贺南枝瞥他一眼,吝啬的吐出两个字,“不是。”

在交警和保险公司效率奇高的赶到现场的时候,沈嘉禾和周奕辰也到了地铁站。

这一天对沈嘉禾来说过的格外的充实,上午高数考试、下午吃饭看电影,到了晚上还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晚高峰的地铁同样挤的像是沙丁鱼罐头,周奕辰拉着沈嘉禾的手腕带她挤到靠里的位置,不放心的问:“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倒也不算奇怪,沈嘉禾摇头,“他就是问我叫什么。”

但在周奕辰看来,平白无故问一个陌生人叫什么已经值得警惕,“你认识他吗?”

沈嘉禾连连摇头,“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

周奕辰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归结为他们运气不好,遇到了一个怪人。

地铁两站路就到了学校门口,周奕辰把沈嘉禾送到宿管站门口,憋了一路的话总算借着昏暗的灯光说出口,“我今天玩的很开心,谢谢你。”

沈嘉禾猝不及防的听到这句话,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也是。”

两个人一起玩了一天,到道别的时候又像是不熟一样不太敢看对方,仓促的挥挥手说了声“拜拜”。

沈嘉禾走进宿管站,站在里面的阿姨不知道看了多久,见沈嘉禾终于进来,笑眯眯的问:“男朋友啊?”

沈嘉禾连忙摆手,“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阿姨笑得更慈爱,“噢,普通朋友啊。”

沈嘉禾埋着头不敢再辩解,步履匆匆的往里走,含糊的说:“我先走了,阿姨。”

而在几十公里外,开着谢珩车库里的迈巴赫出门的贺南枝,回来的时候却是谢珩亲自去接的。

“我说贺南枝,冤有头债有主,你和许司铎之间的矛盾,拿我的车出气不太合适吧?”

贺南枝头都不抬,“我停在你俱乐部里的法拉利,你自己挑一辆。”

言下之意,一辆法拉利换谢珩的迈巴赫。

谢珩愣了一下,笑得意味深长,“今天怎么这么大方,那些车你之前不都当宝贝一样的吗?”

贺南枝拂开谢珩想要往他肩上搭的手,“许司铎呢?”

“在健身房。”

谢珩说完,自己笑出声来,“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一个说要和我换车,一个说要锻炼增肌。”

*贺南枝,aka搞笑担当

0018 这个人沈嘉禾昨天正好见过

沈嘉禾现在很后悔。

社团招新刚过去一个多月,当时其他社团都需要两轮面试,而大艺团说她是舞蹈特长生,可以让她免试加入社团,沈嘉禾当时图省事,都没有仔细问问大艺团的社团活动是什么内容就答应了。

沈嘉禾一开始打的主意好好的,摸一年鱼,混到学分第二年就退出社团。

但现在她看着寝室长秦安娜参加的轮滑社一个月都没有一次必须参加的社团活动,而她每周不仅得开组会,周末还得参加排练,沈嘉禾都开始想要不索性退团算了。

“轮滑社的社团活动其实每天晚上都有,但都是自愿参加的,不去也没关系,只要每个学期交几十块钱活动费,学分到时候一样会给你。”

秦安娜耐心的和沈嘉禾解释,她是小月份生的,比宿舍其他三个人大一岁,本身自己有一个亲妹妹,又正好排到寝室长的床位,平时都很照顾其他三个舍友。

只是秦安娜一入学就目标鲜明的奔着保研去,最大程度的不让其他无关的社交和社团占用她的学习时间。

而其他两个室友一个天生爱玩,除了学习就是社交,另一个打算申请留学,加了很多社团刷履历。

她们寝室四个人就沈嘉禾一个人在没有目标的混日子。

沈嘉禾听秦安娜说的有点心动,“那我现在还可以退团重新加吗?”

秦安娜也知道沈嘉禾被忽悠进了大艺团,倒不是说大艺团不好,而是太好了。

和轮滑社这样学生自己组织的社团相比,大艺团是学校官方创立的,有专业的老师指导,每年都有很多代表学校参加全国比赛的机会。

而这样的地方更适合想让自己的履历更好看的人,对沈嘉禾这样只想躺平的人来说无异于酷刑。

“好像不行。”秦安娜摇头,“现在社团招新都结束了,退团再加的话估计会很麻烦,如果你实在想退的话……大概也不是不行,但可能得等明年再加其他社团拿学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