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男人轻哼一声,问道:“这就是你们教派宣扬的‘天下男子皆兄弟,天下女子皆姐妹’的说法?”
“正是。”
“既如此,掌柜的!我今天这顿十两八钱的酒钱,你让小二找我那些哥哥要去!”
那些教徒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回,十两八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拿不出来,遂一时无言。
楼上男人又说:“你瞧瞧,你们十来个人都付不了我一顿饭钱,还想与我来称兄道弟,若我应了你们这兄弟姐妹的话,你们怕不是马上要打着兄弟姐妹的名号来分我的家产了,可真是好算计呢!”
原有些动摇的围观众人听他这一说,将心比心之下,很快又正了心思,是呀,与你非亲非故陌生人,凭什么与你称兄道弟,共享钱财?
想通这些,大家伙纷纷起哄,“快滚吧!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兄弟姐妹,可真是扯淡!”
围观众人附和着男人原先斥骂的话说,说的很是不客气,很快有几个教徒就不堪起哄,掩面离去。
另几个教徒也被起哄的面红耳赤,却还是不愿离去,可任他们如何解释也无法将谋财这话说清楚明白。
话说不过下,他们不免有些恼羞成怒,竟拿出了符咒来,“今儿我就让你们瞧瞧无生老母的厉害,看我说得可有半点虚假。”
说罢,那人掐诀念咒,将符咒往楼上掷去。
轻飘飘一张符咒,顺风而上,这让净姝不禁想起与司南在桃林初见时,他给她的那张符,赶紧转眼看向司南,就见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铜钱,朝那符咒掷了出去。
铜钱破开符咒,符咒便失了法力,慢慢飘落地上。
那教徒先是一惊,再是愤怒,转头看周围,“是谁在捣鬼!”那人大问:“有本事出来与我单挑!背地里暗算算什么英雄好汉!”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他便不停往人群里找寻,然而此时围观人众多,他一时只能知道铜钱是从哪边打出来的,并不知究竟是何人打出,只能无能发怒。
这一下,嘲声更大了,那些教徒们再待不下,只得灰溜溜地都走了。
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酒楼上的男子笑得合不拢嘴,那边小二匆匆而来,给他送上一张符,“客官,方才有个男人让我将这物交给你,他说若是那些白莲教徒再回头来找你麻烦,只要烧掉此符,便可保你平安。”
“哦?他人呢?”
“已经走了。”
男人赶紧起身看了看窗外,底下行人来来往往,并无什么异人,只得作罢。
虽如此,他也猜到,送符之人肯定是刚刚用铜钱给他解围的人,便对着窗户,朝过往行人喊了三声:“多谢兄台相助!多谢兄台赐符!多谢兄台赐符!”
送符人司南已经和妻儿离开,小妻子正与他说着话,说着这突然横空出世,广纳教徒的白莲教。
QQ:2912682673-.整.理/梦中星推文跟着夫君去渡鬼(1v1 剧情H)番外(二)
番外(二)
自从天下大乱开始,诸多谣言四起,其中不少邪教开始冒头传教,其中以白莲教最为猖狂,说什么帝星易人,天地皆暗,日月无光,唯有白莲下凡,才能万民翻身。
帝星易人与司南看的倒是一致,后面的就纯属扯淡了,将星是武将,注定了会有兵祸之乱,根本与帝星易人无关,他们这是半真半假妖言惑众。
至于那什么“真空家乡,无生父母”,据说是他们教派的八字真言。
便如那些教徒解释的,天下人无父无母,只有兄弟姐妹。
净姝初初听到这些话时可是愤怒,因她刚为人母,刚受过生产之痛,又在受喂养小儿之难,太清楚不过为人父母之难,想到若是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儿说出这种话来,就格外讨厌这白莲教。
“你说说,明明这白莲教最初是从佛教衍生出来的教派,怎的佛教里的孝经一点儿没有学到?”净姝还在抱怨。
司南没有回答,反问净姝:“姝儿想回家了?”
净姝哼哼:“怎么可能不想嘛?”
“那咱们准备回吧。”
“当真?”净姝有些不可置信,反问了一句以做确定。
“当真,回京的时机到了。”司南说着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搂住媳妇儿,“出来这么多年,咱们也该回去瞧瞧了。”
净姝欣喜万分,回到落脚地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些年来他们漂泊不定,这儿停留两月,那儿停留两月,这样居无定所,全是因为当年与他胡闹时说的长生不老药导致的祸。
若没出长生不老药的差错,又何至于传出现在这什么“得安司南者得长生,得长生者得天下”的荒唐谣言来。
现在不仅康王爷,皇上要寻他们,其他几个自立为王的皇子,乃至于塞外几股势力都在想方设法找他,他们一家的赏银,不论是在朝廷里,还是江湖上,都是头一份的,天天要提心吊胆,担心被人发现行踪,好在时局动荡,他们才得以躲避这些年。
净姝早早将行李都打包好了,司南却不说走了,这让净姝愤愤,“你莫不是哄我玩呢?”
“不急,时机到了就能走了,再等两天。”
“时机时机,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净姝气结。
司南还是不愿说。
如此又等了两天,司南还是没提要走,净姝更是气了,就觉得他又在耍弄她,连着几天都没搭理他,更是让他下床打地铺睡去。
又过了几天,那天深更半夜时候,街道上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吵闹声音,将司南与净姝吵了醒来,赶紧往外看了看。
从窗户看去,有许多衙役站在街道上,各个手里拿着火把,拿着灯笼,拿着锣鼓,一边敲一边喊:“大家都醒醒!都醒醒!衙门刚接到八百里加急,匈奴投降了!边疆休战了!边疆休战了!”
大家不约而同愣了一下,很快从各家各户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个好消息点亮了全城,小城被照亮得比白日还要亮堂,随之各处响起了鞭炮声,比之过年还要热闹,可见大家多么盼着胜利,多么盼着和平。
司南抱着同样被吵闹醒来的儿子,转头对净姝说:“这下时机到了,咱们可以走了。”
净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抹泪一边收拾东西,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这下明白那首诗了。”好一会儿,净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