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首归听的用心,唯独到此皱了剑眉,一把握住季婉的手,笑意尽失,冷峻的面庞浮起了阴沉,森森说道:“男女都去?阿婉岂不是日日和那些男人在一起。”

她又生的如此模样,定是少不了追求者,至今都不愿对他敞开心扉,莫不是在家乡已经有了心上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阚首归脸更黑了。

他这架势瘆人的很,换了别人可能腿都吓软了,季婉现在却是摸清了他的脾气,知道他可能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般霸道狂饮醋的样子,简直了。

“你想什么呢,我来这之前才十八岁,家里不许早恋的。”

这个时代提倡早婚,女子十一二岁出嫁都是常事,季婉现在都不觉惊奇了,再者,现代的时候也委实没遇到能合她心意的男生,更别提现在了,将过往认识的男孩子和阚首归一比……

无论是哪个方面,他都足以击败千千万万的男人了。

这么一想,忍不住看了看紧绷着俊脸的他,忽而面上一热,赶紧转移视线,奈何手腕还被他抓的紧紧,下一刻整个人都被扯到了他的怀里,他肩膀异常宽厚揽着她,是再也爬不出来。

“什么是早恋?”

耳畔温热的气息滚滚,季婉被他按在腰间的手捏的发痒,也不敢多动,黑黝黝的明眸看向一脸不解好奇的阚首归,她笑的更悦然了。

“我们那里讲究自由恋爱,就是……”

季婉耐心的讲解着,着重描述男女自由,两情相悦的美好恋情,擦边球的控诉一下阚首归抢她的暴行,将这样的做法列入了恋爱黑名单,顺便再说了下不顾女方意愿强行交欢会触犯什么法律,最重要的是还有婚姻法。

“像你以前那样不尊重我,在我家乡,我是可以提出离婚的!”

阚首归眯起了眼睛,危光乍现:“你敢。”

煞气太浓,季婉被他吓的瑟缩了下,阚首归才立马意思到自己的失态,掐住季婉的腰,亲了亲她的额头,沉声说道:“我不懂你们那里的什么法,但是你和我已经是行过大礼的夫妻,这一辈子都不能分开,知道吗?”

季婉的家乡有着他无法想象的自由,以至于她的思想和他是有差别的,在这里他是王,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完全可以不顾她的意愿,可是现在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就如季婉所说,恋爱该是平等的,这样才能奠定婚姻基础。

漠然看着怀中的女人,一双乌亮的眸儿剔透,似是洒满了星,萦满了月华,能在瞬间蛊惑的他怦然心动。

“阿婉。”

“嗯?”

“我们可以谈恋爱吗?”

“啊?”

季婉也不知道阚首归是受了什么刺激,还真一本正经的和她谈起了恋爱,收敛了霸道蛮横的性子,按照季婉所描绘的好男友标准来做,无时无刻都在改变。

这男人本来就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一切,如此一来,感情这东西就开始捉摸不定了,有时候季婉都开始怀疑自己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或许,动心就在下一秒;又或许,她早就动了心,只是自己并不承认罢了。

……

天热的很,飘着飞纱的露台筑的高,风过时难得有丝凉意,坐在堆了引枕的地毡上,季婉颇是小心翼翼的拉扯着手中的针线。

阚首归喜洁,向来随身要带着手绢,既然要平等的恋爱试试,季婉自然是不会只单方面的享受别人的好,思来想去,就准备给他做点东西。

“这边的针放开些,线下密了,出来的花会不好看。”

季婉本意是想绣一束桃花的,奈何第一次碰这些东西,实在是手疏,饶是请了绣娘来一针一线的教,她还是费力的很,颤着手指认真的将粉色的线挑下去,一束桃花也就变成了稀疏的两三朵。

怎么办,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笨?

阚首归到底喜欢她什么?

契合的淫糜 H

阚首归得空来看季婉时,她正含着被针扎出血的手指紧紧蹙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来由就泄气将手中的竹柄扔开了,尚且能入眼的半成品刚好掉在他的脚边。

俯身捡起时,修长的手指流连在花瓣上,碧瞳里的愉悦渐浓。

“为何要丢开?”

眼看阚首归赤足上了地毡,跪在一侧的侍女们便络绎退了出去,偌大的空间里只余下两人,季婉耸着肩头,摇头不语。

待在她身边坐下,阚首归牵了她的手指查看,新鲜的血珠又凝了出来,还不止一个针眼,面色一沉直接将白皙的素指放进了自己的口中轻抿。

湿热的触感滑动,季婉莫名红了脸,想抽出手指却又对上了那双碧色幽幽的目,如莱丽所说,阚首归看她的眼神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亮亮的、柔柔的,甚至还有些宠溺。

“我什么都不会,也做不好,你究竟爱我什么?”

她愣然的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等到后悔已经迟了。

舌尖的血腥味淡了,阚首归才放开了她的手,这几日季婉突然的郁闷他也察觉到了,却不想她是在纠结这个问题,想了想,便认真的回答了她。

“我不知道,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有见到你的时候这里会跳的很快,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能持续多久,但是,我很清楚,我想和你在一起,永永远远,哪怕没有了这种感觉。”

因为在他的心里、骨子里都已经刻上了她的名字,前所未有的浓烈欲望想要护她一世,想要和她快乐一生,即使将来这种称为爱的感觉消失了,他也会本能的去爱她。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爱她的坚贞?爱她的聪明?抑或是爱她的容貌?

能说出理由的爱又算哪门子的爱,这样的爱说不定在别人的身上也能找到,充其量算是喜欢。反倒是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第一眼见着了就永远磨灭不掉的感觉,更为真实。

季婉呆呆的咽了咽口水,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一下比一下快,那说不清的感觉,她最近也是越来越能体会到了。

阚首归拿过夹在竹柄中的手绢,似笑非笑问道:“做给我的?”

“我第一次做,有点丑。”季婉突然有些小羞怯,咬着唇低头,这种感觉又好笑又忐忑。

看着她弄伤的手指,阚首归本是想让她不用再做,可是到口的话变了,拢着季婉耳畔的散发,手心摩挲着细嫩的桃颊,微微勾唇:“我会一直放在身边的。”

如是受到了鼓励,季婉夺过手绢就准备继续,阚首归反手一抬,让她扑了个空不说,还一头撞在了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