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固微微低着头，有些惊慌失措地搓着手，对着乔夕道歉。

“对不起乔律师，刚才是我不好，我是个大老粗，你别往心里去，但是……”

张固话没说完，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角已经湿润了。

乔夕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尴尬的站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五分钟前，助理还和乔夕打着电话。她打这通电话，就是想让乔夕避一避，没想到还是给撞上了。

助理比乔夕早到半个小时，她来到的时候，就见那对父女就站在门口等着了。

回想起刚见面的情景，直到现在，助理都还觉得有些后怕。

她还记得那个男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飞快地冲了过来，用力钳着她的肩膀问她乔夕在哪儿。

还好是保安大哥帮她拉开了那个男子，她才得以脱身。

后来她躲在保安大哥的身后，听了半天也没搞明白他要干什么，只知道他要找乔夕。而且之后只要律师事务所来人，他便要冲上去问乔夕在哪儿。

保安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来寻仇的，因为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以就想把他赶走。

可是这时候他就不再闹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女孩也站了出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求着保安不要赶他们走。

助理和保安最后还是让他们进了大堂去坐着等。

他们左等右等，可终于是把乔夕给等来了，于是才有了五分钟之前发生的那些事。

那时候乔夕的手机滑到了包里，电话却还没挂断，之后发生的事情，助理也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听出了个大概。

“完了完了，我得去帮乔姐。”

助理在听到乔夕发火的那一瞬，就赶紧放下了手机，急急忙忙地往大堂跑去。

等她赶到大堂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那个男人正跪在乔夕的面前，嘴里不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没一会儿，又把站在一旁的女儿也给拉着一起跪在了乔夕面前。

“乔姐，你没事吧？”

助理上前把乔夕拦在了身后，朝着张固喊道：“你要有事就说事，没事的话我可是能告你、性、骚扰的啊！”

其实这会儿张固的情绪已经没有刚见到乔夕的时候那么激动了，在助理来之前，他已经和乔夕说了是为了女儿的事情才来求她的。

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张固碍于在大堂没有说出来。但毕竟乔夕之前是知道小慧经历过的那些事的，一想到小慧，乔夕的心也就软了下来。

“好了，他们应该没有恶意的，把他们带到我办公室去吧，有什么事过去再说。”

助理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乔夕，小声地问着她：“乔姐，你认真的？真的要把他们带上去啊？要是他，他在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怎么办，我怕你……”

乔夕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事的，走吧。”

说罢乔夕便从助理的身后走了出来，把跪在地上的小女孩给扶了起来，和助理一起带着他们上了楼。

到了办公室之后，助理给他们沏了壶茶过来，因为不放心乔夕，就一直留在了里面没有离开。

而张固又碍于助理的存在，一直闭口不谈。

乔夕坐了一会儿总算是看出了端倪，便让助理先出去。

“可是乔姐……”

助理还想要坚持，但当对上乔夕那不容反对的眼神时，剩下还没说完的话，她还是又咽回肚子里了。

等助理出去之后，乔夕看了张固和小女孩一眼，放软了语气，说道：“好了，现在没人了，总该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了吧。”

张固双手紧握，叹了口气后，终于开了口。

“这次来求乔律师帮忙，是因为我女儿在学校被人欺凌，我没办法，才来找你的。”

乔夕眉心一拧，难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又是另一个小慧吗？

第61章校园里的恶魔

乔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孩，只见她头微微低下，两只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绞着自己的裙子。

“你把孩子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都给我清清楚楚地说一遍。”

张固有些烦躁地耙了耙头发，说道：“我和孩子她妈在几年前就离婚了，她背着我在外面偷了人，还有了别人的种，被发现以后就连女儿也不要了。离婚以后的这几年，女儿都是跟着我过的，我为了让女儿过上好日子，整天忙工作，就为了多挣几个钱。但没想到……”

想到女儿在学校被欺凌的事情，张固就一度哽咽，难以将这些话一口气说完。

“乔律师，我能抽根烟吗？”

乔夕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还是点头同意了。

张固吸了一口烟后，皱成一团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一些。

“因为我一心忙于工作，就忽视了女儿的成长，再加上、她又没了妈，这孩子就越来越孤僻。因为她这样的性子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自己受着，不会说出来，所以就被学校里的一群孩子抓到了弱点，以欺负她为乐趣，更有甚者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快，就拿我女儿当出气包。”

听到这里，乔夕心生感慨。如果张固说的是实话，那么孩子她妈是真的没良心，可是张固也没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乔夕转头看了看孩子，才问道：“那你有没有带孩子去看过心理医生？”

张固看了女儿一眼，摇头道：“没有，我之前有想过要带她去，可是她说什么也不去，就连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都是我逼着她，她才告诉我的。”

张固回想起一个星期前，他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女儿的校服弄掉在了地上，捡起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校服的里面有一团血渍。等他把校服的里面整个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衣角那一块有不少斑驳的血渍。

“雨珊，你过来。”

张固把女儿叫过来，问她是不是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