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起来那场性事的由来,偶然想起的片段也在睡眠中烟消云散,在他的认知里,就是他们三个强迫了他,一起对他做了那种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问道。
萧弋看着他,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后来秦书礼又出现带了几个医生来给他做了一些检查,秦书礼似乎并不想这些事情外露,结束后甚至当着秦乐的面,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敲打了一番,不许外传,但也是点到即止,并未说太多,秦乐也打探不了太多消息。
秦乐从寝室里搬了出去,秦书礼也入了学,许慕清脸上的疤似乎也快要好了,一切好像回到了从前。
秦乐其实也知道他的脑子大概出了一些问题,有时他会长时间的放空,接着便会失去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甚至有一次,他在恢复记忆之后,看见萧弋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他开始避开那三人,准确的说,是生理性的排斥,那晚的经历让他无法释怀,清醒过后想起自己被三人同时开发的身体,他由衷的感觉到不适,就好像有声音告诉他,不应该那样,他不应该和他们在一起。
变故横生于通往天台的那个楼梯间。
天台的风将楼梯口的那道铁门吹得闭合,陷入在阴暗的环境里,秦乐似乎闻到了两年前萦绕在此的烟草味,带着陈旧的,布满灰尘的味道。
他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接着又仿若无事般,推开了那扇门,阳光重新倾斜而下,他缓步走了出去。
又想起来了……
自从开始吃药后,他恢复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那次他在浴室中与萧弋做爱时忽然惊醒,记忆如同萧弋的阴茎一样不停在脑海中起伏,他想要让萧弋滚开,可一想到自己失忆时委身对方的模样,又闭上了嘴,脑中也适时浮现了一个计划。
他记得自己失忆时经历的所有事,却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再有一次那样的精力,像是困在一个玻璃盒子里,冷眼旁观着自己与萧弋朝夕相处的日常,并且不久之后可能还要面对许慕清和秦书礼。
于是他强行逼着自己清醒,撑到与那三人性事的开端。
弄到那些药对秦乐来说太过容易了,学校里的二代很多,只要随便找一个,告诉他,萧弋阳痿,需要一些烈性的药来助兴,那人就会双手奉上秦乐想要的,毕竟现在他和萧弋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了。
他也不用担心事情会败露,这种事,只要那人脑子正常,就绝对不会宣扬出去,毕竟无人不知萧弋那睚眦必较的性子,若是胆敢泄露,卸一条腿都算轻的。
后面的事情对秦乐来说也很轻松,准备好必须的东西,告诉萧弋想去萧家为他做一些甜点,萧弋不可能拒绝,于是秦乐换好事先准备的衣服,用萧弋的手机分别给许慕清和秦书礼发了消息。
他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
【我在萧弋家,来。】
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得多,他甚至讥讽了许慕清好几句,那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草包,当然,他确实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们自己吃掉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慕清,你除了脸,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嗯?怎么一直看着许慕清,你很喜欢他吗?阿弋?】
【这么难受,不如你替我挨肏啊皎皎,反正这两个也挺喜欢你的吧。】
【还没试过和你们一起……这是第一次呢,像破处一样,我还挺期待吃三根的,你们以前不常这么说么,怎么现在一副这种表情。】
【这么久没见,不打算跟我说句话吗哥哥?】
【你把我搞流产的那次也是这个房间吗?你戴着这根带子跟戴着狗链似的,还挺好看。】
【怎么都不说话?】
将回忆驱散,秦乐愉快地将面包撕碎喂给地面的鸽群,那日之后,每次醒来,脑海中再也未多出那些令他作呕的画面了,另一个自己在被那三个轮过之后,终于开始远离那几人,而不是分别辗转于某个男人身下寻求庇护。
那几个畜牲也挺有自知之明,没怎么来烦他。
当喜爱值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他就不必再像条母狗那样用身体讨好他们了,他想要的,自然也会一点一点的拿到。
什么时候又会睡着呢?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一个玻璃瓶子里,漠然的看着另一个自己,他可以看见一切感受一切,却无法参与其中。
真是可恶。
他有点烦躁,他觉得他需要一些发泄。
于是,在看见出现在阳台的萧弋时,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他眼睛一亮,是的,是的,这正是他想要的。
萧弋几乎在看清秦乐有些偏执的眼神,心中便了然,几不可察地失神了一瞬,才皱了皱眉,缓步走到秦乐身边。
“停药几天了。”
“一周。”秦乐答道,思忖片刻,又继续,“你认为我生病了?不,我只是正在痊愈,我能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我指的是,所有。”
秦乐说完,便作势想要转身离开,他生得清俊,在后天滋养出的媚态里,连眉目都殊艳了几分。
如他所料,萧弋抓住了他的手。
他偏着脑袋,呆呆地看着萧弋,任由那人垂下锋利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我应该怎么做?”
“我们之前一直在一起的,至少在他们回来以前,我以为,你并不讨厌那段时间。”
“你……明明很喜欢我。”
“你喜欢让我摸你的肚子,喜欢我的眼睛,喜欢我喂你吃东西,喜欢跟我说话,喜欢蹭我的下巴,但现在,却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秦乐也垂了垂睫,并未看向萧弋的眼睛。
“以前?是你像对待一块垃圾一样将我踹到一边,只因我挡了你的路。还是,嫌我脏了你另外好朋友的眼,和许慕清一起,将我踹进了秦家前院的喷泉里,那时候你们都嫌我脏,也不怎么动手打我,只踹。”
“你觉得呢?”秦乐不解地偏了偏头,神情却不怎么难过。
萧弋并不喜冗长而无用的道歉,轻飘飘地对不起,那是最无用的东西,于是他沉下脸,声音肃清,“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至少,别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