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1)

他看向许淮,语气轻缓:“我是真好奇你是怎么拿到那些信息的。”

唐耕雨在接到许淮电话后就看了自己手机,他发现有个病毒app在运作,怎么删也删不掉,而且邮箱内也突然多出一封邮件,全是关于并州炒地皮的事。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消息对自家不利,要是公布出去对他家现在陷入泥潭的困境,无疑是一记猛烈打击。

关于许淮的过往,他也查到过不少,于是便猜测起来:“是你那个黑客朋友做的?但这些信息都很隐秘,他找不到吧。”

许淮看了他一眼:“与你无关。”

他伸手指着旁边放置好的椅子:“你坐到这上面来。”

唐耕雨神色未变的走过去坐到椅子上,还没来得及说话,放在椅子把手上的双手就被许淮用铁链束缚。

咔哒一声上了锁。

他挑了挑眉看向身旁站着的许淮,对方叼烟的样子很帅,让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怎么,想坐在我怀里让我抱着你操吗?”

许淮猛的伸手抓着他的头发,促使他的身体往后仰露出那张俊美温和的面容,眼睛也被迫仰视看着自己。

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激烈响起,在空荡荡的船舱内回荡,香烟灰烬掉落下来掉在唐耕雨的脸上,有些微烫,但并不烧灼。

“你可真是个垃圾。”

许淮一手扯着他的头发,一手把嘴角的烟拿下来,就着明灭的火光摁在唐耕雨手腕上,腕部青筋猛的被烧的跳动了几下,手掌颤动着连带佛珠也摩擦着椅子扶手。

唐耕雨哪怕是被用烟头烫手,面色也是平静无波,甚至还扯了扯唇角:“你就这点手段?”

“许淮,你应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别以为你把那兄妹俩送到省外,我就找不到他们。”

季游查到的资料不是很全,需要点时间全部查清,但也足够他用来惹恼许淮。

“你这么在乎那两个人,不怕我对他们下手吗?那女孩还得了病,要是让我查出她在哪家医院,动点手段让她死于医疗事故也是抬手的事。”

“病人嘛……做手术哪有不出意外的?”

许淮确实被这话惹恼,他最恨的就是这群权贵能借用家世权力的便利干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恶心自己。

他把唐耕雨的眼镜摘下来扔在脚下,一脚踩上去把镜片给踩碎了,又伸手掐着对方的下巴掰着看向自己。

两人的距离很近,唐耕雨甚至能看到许淮那双漂亮的瞳孔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事儿是我一个人做的,后果也是我一个人担着。”

许淮一字一顿的说话,手指从唐耕雨的下巴滑到喉咙处逐渐收拢,冷漠的看着对方凝滞又窒息的脸色,感受到指腹碾磨脖颈处跳动的大动脉和青筋。昱龑

“你要是敢动他们一点,我真的会弄死你。”

唐耕雨几乎快喘不过气,他微张着唇瓣,呼吸都快要凝滞,眼镜被踩碎,但看向许淮的视线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比起脖颈处收拢他喉咙的手指,那张冷漠俊美的面容更让他离不开眼睛。

很好看。

许淮是足以让他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住的存在。

这样自小坚韧活着的人,在受到他们的折辱下仍然保持自我,精神强大又不畏一切权势碾压,实在是太过耀眼。

他无法忽视这样的许淮,也更想亵玩和折辱对方。

唐耕雨舔了舔唇角:“你在床上就足够吸的我要死了。”

要不是手腕被铁链束缚住,他是真想把许淮的下巴掰过来撕咬嘴唇。

许淮撤了手。

他冷着脸把旁边推车上的箱子打开,伸手拿出一瓶瓶酒水,剔透干净的酒液咣当着撞击瓶身,起子挑开酒瓶盖,浓郁的酒香迅速蔓延在整个船舱内。

孟绍安此刻还没完全失去意识,他睁着染血的眼皮看见许淮从书包里掏出许多白色草稿纸,隐约能窥见包里面还装着不少千纸鹤。

联想到刚才许淮拿着千纸鹤让他口述折的过程,说不出就掰折手指的情况,被吊起来的孟绍安浑身都有些发冷,声音艰涩:“你又要干什么?”

许淮抬眼瞥了他一下,又把一张白纸捏在手里靠近唐耕雨,唇瓣轻轻张合:“记得呼吸。”

他把白纸覆盖在唐耕雨的脸上,又拿出挑开盖子的酒瓶把酒水倒在纸上。咕咚咕咚的液体猛烈浇在纸张处,剔透酒水香气四溢,很快便浸染整张白纸。

唐耕雨攥紧了手指,腕部扯动着沉重铁链和佛珠,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而更让他心冷的是汹涌而来的窒息感。

酒水浇面纸。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第42章

唐耕雨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过。

他的脸上被盖了一张白纸,浓烈的酒水浸透纸张深深的堵住他的口鼻,炙热的香气和酒精钻进骨缝,沿着一寸寸血肉流淌。

裸露青筋的手腕想抬起挣扎着把面纸揭下来,又被铁链牢牢束缚住动弹不得,身体动了几下也只是让椅子腿在地上摩擦的狠一些而已。

无济于事。

这张浸了水的面纸要让他窒息了。他整个人像是坠入无尽的深渊,努力伸手的想往上够,却又被黑暗中的无数双手撕扯下来,远离了希望的绿洲。

浓稠的酒水已然进入口鼻,沿着他白皙的皮肉一点点流淌浸湿了下巴,他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然而胸腔内的心脏猛烈跳动,强烈的濒死感也让他逐渐出现幻影,人们都说临死前会走马观花的回望自己的一生,能看到所有遗憾又期待的事情。

往事如烟云般在他身边匆匆略过

衣着艳丽的妈妈曾经牵着年幼的他踏上禅云寺的石阶,虔诚跪坐在蒲团中乞求佛祖庇护;他过生日时坐在餐桌前,看到被炖成菜品的宠物兔子被众人瓜分食肉;日记写了不知道多少本,每一页都虚假赞颂他演化出的高洁、炙热又温柔的人格。

纷乱过往如走马观花般在他眼前晃过,鼻腔浓重的酒精让他几乎窒息,胀痛和酸涩涌入脑海,强烈的麻痹和濒死感像潮水般牢牢把他全身包裹,逐渐像一场幻梦般沉溺于此,成为束缚他一生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