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张了张嘴,被闻雀那双眼睛瞥过来的冰冷吓的说不出话,漂亮深邃的瞳孔是蜿蜒的荆棘伸展在湖底,只要人一脚踏进去就会失语惊叫。
她只好站在原地看闻雀把许淮抱到房间,潜意识告诉她对方不是什么好人,但闻雀对许淮的态度又让她捉摸不透。
这人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对待许淮的。
*
许淮意识到有人在温柔的用湿巾擦拭他的脸,有些凉,他颤动着眼皮抓住对方的手,睁开眼时就看见闻雀抱着他躺在床上,微凉巾帕在他皮肤流连擦拭。
“哥哥醒了。”闻雀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头疼吗?我给你拿点解酒药。”
许淮摇头:“夏鸢呢?”
“她去楼下客房睡了。”
许淮想起身就被闻雀吻住,舌头探进嘴里热烈的与他亲吻,呼吸缠绵交错间他把人往外推,又被对方一把搂住腰桎梏在怀里。
操,这小子的力气太大了点。
闻雀的手指摩擦着磋磨他的腰,掌心传来的温度撩拨皮肤逐渐变得烫热。许淮推不开他,喝了酒也觉得脑子晕沉着有些不清醒,脑后的发丝被十指穿过温柔抚摸,又被强硬的扣住脖颈动弹不得。
两人接吻时交换炙热呼吸和轻喘,唇舌分离间刮蹭出的银丝顺着下颚淌,湿乎乎的黏连在胸口衣服处。
“哥哥。”闻雀低声抱着许淮接吻,指尖摩擦他左耳的红色耳钉,视线移到右耳时不满的啃咬他裸露的脖颈,“别戴这个了。”
许淮被他咬的有点痒:“嗯?”
闻雀蹭着他的脖颈,伸手就把许淮右耳的黑耳钉摘下来:“我不喜欢你戴这个。”
许淮不满的皱眉:“还给我。”
他去抓闻雀的手指,对方却先一步把耳钉丢到床头柜那里,发出叮当的碰撞声:“你只要戴我送你的就好。”
闻雀伸手摸那颗坠在左耳垂处的红色耳钉。漂亮夺目的红色凝结一层淡淡的微光,硕大、显眼,衬得许淮肤色更白。
很像一颗快要被吃掉的禁果。
许淮烦躁的伸手推他一下:“还耍小孩子脾气。”
闻雀扯着唇角笑,刚才推他那下也不生气,反手攥住许淮的手腕把人抱在怀里:“这颗耳钉是我的肋骨化的,肯定要更重要点,哥哥你就让让我吧。”
许淮到现在也没明白闻雀怎么会保存碎掉的肋骨,再说福利院时期他才多大啊,想着保存这东西干嘛。
而且他觉得闻雀这小子好像越来越疯,最近不仅找他做的次数越来越多,还喜欢玩各种花样。之前拉着他在厨房场地做,还玩各种珠串道具什么的,前段时间有几次还非要和他玩跳蛋,被他严厉拒绝后才作罢。
许淮真不知道闻雀还玩这些,倒是觉得有点看不透这人。但都碍于之前的愧疚感和同情忍下来,再加上对方也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便也没再怀疑。
“明天哥哥想吃什么呀?”
许淮回神:“都行,你安排吧。”
闻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说:“好,哥哥躺着就好,等我回来天天伺候你。”
*
唐耕雨坐在路虎揽胜的后座。他捏着手心的佛珠手串闭眼听手机传来的免提外放,是两个人的声音。
孟绍安:“妈的我就找不着许淮了,怎么死麻雀跟着不见了?耕雨你到底和他说好没有啊,别让这死麻雀背刺咱们。季游,许淮找你了吗?之前你不是和他关系还好。”
季游:“你觉得许淮现在会和我关系好吗?他没来找我。”
孟绍安:“操,你们等着,我现在就让省公安厅厅长把许淮的出行记录调出来!我看他要跑哪儿去。季游你别他妈装哑巴,以为你家出事儿就不用帮着找了是不是?”
季游:“不是,我在娱乐板块的新闻。”
孟绍安:“你还能看娱乐版……我操,我家公司怎么上热搜头条了呀,还把以前开公司搞的那些黑产也爆出来?这他妈让我知道谁干的非废了他!”
唐耕雨捏着手串的指尖停住。他轻轻张开双眼,轻薄的眼皮掀起:“没用,这次是闻雀出手护着。”
虽然他不明白这人的用意,但绝对没安好心。
季游:“你们打算怎么办?”
孟绍安的声音都变调了:“还他妈能怎么办啊?赶紧回家处理事儿呗,就这头条我姐等会儿电话又打过来……卧槽还真打过来,先挂了啊。”
季游的声音也有些沉重:“我家也出事了,我要帮着爸妈处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你要回海州吗?如果抓到许淮,等我回来再动手。”
唐耕雨碾动手中的珠串,轻扯唇角:“你还真的对他手下留情啊。不出意外的话,我想这次你们家出事是许淮搞的吧。应该是他借闻雀的手做的,这种威胁到家族利益的事情你都能忍吗?”
他一直觉得平常任许淮玩玩,让对方肉体上反抗几次只要不严重就算过了。毕竟他们也喜欢许淮的身体,直男被几个男人强制这么久,接受不了打他们骂他们很正常,平常宠着惯着给点小礼物也就过了。喜欢的小玩具心里有火很正常,他们不介意陪许淮玩玩,不然也不会缠了几年还不放手。
但是玩归玩,大是大非上要有态度,动摇到家族的核心利益无一例外都是逆鳞。他们可不是什么玩世不恭、看着家族利益受损的纨绔子弟。哪怕是孟绍安这种玩到没边、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在这种大事上面也要一致对外。
家族的核心利益不能受损,这是他们唯一的底线。
唐耕雨下车时,CBD商业楼的一处馆外有不少记者进去,闪光灯和脚步声呼应交杂,警察们纷纷把守在门口,他们检查过往人员的证件确保无误才会放进去。
老爷子怕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让王秘书和三个助理坐另一辆车过来。
唐耕雨把腕部的佛珠手串交给跑过来擦汗的王秘书,他带着三个助理来到一辆停在场外的车子前:“廖伯伯。”
车窗摇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的脸庞眉开眼笑的对唐耕雨说,“哎哟,这不耕雨吗?上次见你还是在你去北京的升学宴上。你爸身体还好吧?今天这事可不好办呢。”
“他身体不错,劳廖伯伯挂心。”唐耕雨懂他的意思,温和的推眼镜,“我听说伯母要办画展,我妈看中那幅‘镜花水月’想以两百……”
廖书记立刻从车里下来,伸手握住唐耕雨的手寒暄,脸上的褶子都笑的堆积:“哎呀你看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家的画展可比不上唐夫人的玉石翡翠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