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一路,换一般人,估计要被张耀飞的言语给打动感激涕零,会有种终于找到组织和温暖的错觉。在即将抵达海天蜃楼时,男人口风一变:“我是看你可怜,真想帮你。”

方向盘突然打了个转,宜真突然心慌起来,张耀飞安抚她:“上次在海天这里,有个客人很喜欢你。当然,你没见过。他的秘书在二楼跟我提了一嘴。真是贵客。所以他不会对你做什么,也做不了!他们这种人最讲究体面,不会让自己留下污点,无非是....你就陪他说说话,喝喝茶。他要是开心了,你爸那点医药费真不算什么。”

张耀飞把人领到一处绿树掩映的私宅,面色高深:“我老实给你交个底,你也别怕,跟过他的女人非富即贵。这辈子躺着过就行,无论如何,你不要多嘴,让他开心就行。”

手机已经被他拿过去,宜真望了望高门院墙后是欧式的清水泥别墅,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来:“我、我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您那贵人看不上我吧?万一我惹他不开心了?”

到了这时也不怕人能跑,张耀飞强制性地把人拽下来,长长的过道里一个人人影都没有,他将手里高档的小礼服不客气地塞给她:“行了,别给脸不要脸,人看上你是福气!”

这时候他彻底翻了脸:“还以为我不知道,你看着人畜无害地,玩得比谁都花!近亲操穴是不是特刺激?都被你表哥肏烂了吧?都是成年人,我看不出来?你们把谁当傻子呢!”

宜真从头到脚都烧起来,惊惶中湿漉漉着眼儿:“没有,我们没有...”

男人左右看了看,仿佛自己的话污了谁的耳朵,一边将人推进更衣室,逼近威胁:“客人本来只要处女,但你到底长了一张好脸,入了他的法眼。你珍惜吧!”

恶鬼似的凑到她耳边:“他年轻时出了车祸,那方面不行,就赔个笑脸你做不到?金山银山就摆在眼前,看你自己了!”

门口鬼魅似的出现一个安保模样的男人,张耀飞换成谄媚的笑脸,清清喉咙:“我就交代她两句,这就走。”

画面一转,市中心的监控中心。

屋内烟雾缭绕,三个大男人对着监控录像日夜翻看。前几天陆深通过大量的视频录像,发现失踪女高中生家附近,出现过张耀飞的车。

虽然他极力避开监控,在一家便利店的反光镜里闪过他的车牌。非要看成瞎子,还有绝对的观察力才能找到这个眨眼而逝的小细节。

刚失踪不久的周惠是张耀飞介绍给马哥,而另外一个失踪女则本来就是在金色港湾做过事。

世上没那么多偶然,都是必然的偶然。三个女人的身影最终汇聚在张耀飞身上。

拿着手机监视张耀飞汽车动向的大钊突然激动地站起来:“他们没去海天蜃楼,改道了!”

gps显示,汽车最后停在市中心公园附近的叫清水湾的高档别墅区,陆深脑子里闪过电光,漆黑的瞳孔射出利剑:“阿威,.8号周惠报警。你马上看看她在之前二十四小时前后是不是出现在清水湾附近!”

在等待的同时,陆深捏烟的手指有些抖,而大钊是解题后的兴奋:“如果周惠也出现在那里,一切都说得通了!张耀飞物色女人送过去,没有利用价值后让她们消失....”

为什么非要让这几个女人消失?无非是她们经历了非同一般的处境,事后必须封她们的嘴。

然而连金钱都无法让几个底层女人彻底闭嘴,只有消失才能够使人放心,她们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答案可想而知。

当阿威确定无疑地点头说周惠的确出现在清水湾后,陆深猛得起身,头晕目眩中腹部一阵灼烧的反胃,还有凭空被撕开的恍惚感。

脑海里全是女人笑闹哭啼的模样。

他猛得要往外冲,大钊眼尖立刻抱住他:“深哥你别冲动!说到底都是猜测,我们这时候过去不就全暴露了?!”

大钊抱头遁走。

第004章 4.操你妈

宜真在更衣室里无头苍蝇似的转了转,张耀飞的话让她确定这里绝对不简单。如果真只是简单的色情交易,他犯不着那样威胁她。无非就是谈好价格,实在谈不拢,换个女人不就好了?天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有点姿色的女学生不是遍地走吗。

额上不知觉下了一层冷汗,在发现所谓的更衣室连个正经窗户都没有时,她反而镇定下来。

退一万步,这里除了情色交易外还有更见不得人的东西,实在是危及人身安全了,她可以报上孔珏的大名啊。既然是出入海天那边的客户,大抵也是一个圈子,互相之间不说私人感情总会存在利益交换吧!真能动她?真动得起?

再退一步.....还有陆深。如果不是他刺激张耀飞,张耀飞也不会急吼吼地把她安排出来。陆深那么聪明,他一定会找到她!

房间里冷气十足,墙壁也是叙利亚灰水泥风,毫无人情味,但檀木的梳妆台、镂空雕花的座椅,以及挂衣服的架子,全都体现着屋主老派的爱好。一定是上了年纪的男人。

宜真后背一层冷汗,有位把头发高高盘起的女人走进来,仍旧是没有人味儿,睥睨地看她两眼:“换衣服吧,还有你的妆要全卸掉,换一个简单的淡妆。”

“姐姐,你是这里的女主人吗?你们家好气派啊!”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拖延时间,睁眼说瞎话已经驾轻就熟,谁知道捏到后背的拳头里沁了多少潮汗。

女管家微妙的表情一闪而逝,也许是被女主人三个字打动,也许是别的,最后还是拿捏着空洞的眼神盯梢:“换衣服。”

宜真磨蹭着换,嘴巴一刻不停,这衣服怎么穿啊,好高档怕弄坏了。卸妆时又叫脸疼,上妆时则挑三拣四,说这些化妆品用不惯。

女管家大抵从来没见多如此事多的拜金女,穷酸眼界低,妄想着以为马上要跻身上等人的生活结果还不知她受不受得起!

安保过来敲门,女管家脸色拉胯:“再给你十分钟,否则...”

十分钟后宜真被她拿黑绸蒙上眼睛,带入一间空旷的大房间。她什么都看不到,惊惧中还笑嘻嘻地:“姐姐我们是要做游戏吗?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女管家将她搡到一把椅子上,咔哒一声,冰冷的机械将宜真双腕扣住了。

宜真浑身一颤:“姐姐这是干什么?”

女管家捏捏她的脸:“闭嘴吧小朋友,主人可不喜欢话痨。”

话毕转身要走,宜真哆嗦着双腿抽泣起来,女管家抽抽鼻子扭过身:“你怎么了?!”

只见光滑丝绸的藕粉色小礼服下,湿了一大片。还有水流滴滴答答地落到地板上。

宜真尿裤子了。

哎,好在她出门前喝了大半瓶脉动。

情非得已啊!

大钊硬要拦着面容趋向扭曲的陆深:“深哥,我们现在还是猜测!你这样冲过去,万一并不是,我们整个行动就毁了!”

连主管刑侦的副局也赶了过来,对着满屋的剑拔弩张厉喝:“你们这是干什么!把破案当儿戏?!”

陆深缓缓地放弃挣扎,轻推开大钊,到门口的水池洗了把脸进来。湿漉漉的面庞上滚下无数水珠,往后抓了把头发,重重地吸了口烟。烟丝绝命似的拼命燃烧,发出兹兹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