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1)

这种回旋镖扎在他的身上时,她莫名有些舒服,畅快的感觉:“周淮律,你在离婚后对我?要求这些,在婚内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要求你自己?”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复合水晶。”……

他?这会儿倒是听明白了她的反问。

好?不解的问道:“我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他?这句话反问过来?, 问的好?像很委屈,好?像她说的这些话是冤枉和污蔑。

那些话在嘴巴盘旋绕圈,像是老鹰找不准落脚点, 她说:“我是你老婆, 你是我丈夫, 我让你来?看看我外公,你一点都不上心,裴子舒的爷爷”

是很短暂的停顿,她咽了咽口水, 张了张嘴, 此时无泪却凝噎:“她的爷爷, 你就帮忙安排医院,帮忙打点这些事情, 当时,你又想过我的感受?”

晚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 她把发丝挽到了耳后?, 想到这些伤口,说出?来?就像是在心里重新割自?己?一刀, 每想一遍每说一遍,好?像自?己?在背叛自?己?, 在伤害自?己?。

她不愿再说起,再提起。

特别是她说完后?,他?语塞的沉默, 好?似被戳中后?的默认,又好?似面对这个事实,他?无法再辩驳的感觉,这令江枝的心, 更堵,更压抑。

原本的那种舒爽早已荡然?无存,情绪迭代很快,这种滋味像回到了爱他?的那些年岁里,因为他?的每个表情,每句话,每次的沉默,都能在她心里掀起惊天骇浪。

见?他?沉默不语,她忽然?就泄气了。

原本还有?话要说,可是现在这样,关于裴子舒的其他?她不愿再提起,那些话,就像是把伤疤撕开来?,听他?承认,看他?默认,又像在刀海里滚了一次。

她讨厌这样的感受,也讨厌这样无法控制情绪的自?己?,差不多两?个月了,她真?的过得?很快乐,不是物质,而是精神层面的自?由。

“周淮律,你真?的很幼稚。”她平视他?,是第一次,如此冷静的看向他?的眼底,此刻她不管他?的眼里是不是旋涡,或是爱情的浪潮,亦或者?是平静的死海,都与她再无干系。

“算我求你。”

江枝仰头,将这种讨厌的情绪再次咽下去,她硬是把自?己?从往事中拉回神,语出?淡然?,却字字决绝:“算我求你,别再来?烦我了,我要训练,我要比赛,我不想被打扰。”

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很平静的叙述,像温柔刀,刺痛着他?的心脏,他?才明白这种感受和滋味,是面对被不公平对待时有?的嫉妒和失落,他?先做过这样的事情,是他?开了这个头,所以他?已无力辩驳什?么,千回百转说了句:“对不起。”

“没关系,不要来?打扰我,就好?。”

趟栊门被推开响起嘎吱声,然?后?锁舌搭上,一切恢复了平静。

那是个夜色温柔的晚上,天还没冷,青砖石巷子的秋风吹过,吹过巷子里唯一的影子,萧条、孤寂、许久后?,天已经开始破肚白,那影子才微微动身,离开了青砖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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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枝也不知道周淮律听进去了没,总之,从那天起,花没有?再收到,他?也没有?再出?现。

她算是度过了平静的日子。

比赛进入倒计时,江枝每天都在戏台打转,小舟和陈关劝她歇会儿,她却摇摇头,自?己?在台上练白素贞的台本,粤剧要用戏腔唱出?粤语,好?在她从小在香山澳长大,方言就是粤语。

只是用戏腔方式,她有?时候调调就是难以转回去,所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对着台本里的每个字每个字的唱出?发音。

只为了第二天不要在排练的时候拖大家?的后?腿。

比赛的前一天,陈沙按照班社的规矩都会请大家?吃晚饭,饭桌上,陈沙见?江枝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不由得?安慰道:“不要紧张,输赢不重要,你就当是体验。”

邵均坐在她的左手边,手搭在江枝的肩膀上,像兄弟那样亲昵,附和陈沙道:“人生就是要多挑战未知,才能知道自?己?的天赋在哪。”

江枝推了推邵均,啧了声。

小舟又上前道:“对阿,枝枝姐,你是有?天赋的,白蛇传你才排练过几天?现在戏腔唱的已经很棒了,我觉得?再继续深耕下去,你可能会把南粤带领走向国际化。”

“越说越夸张了。”江枝道:“吃吧,吃吧,吃完回去再排一场。”

班社里的人瞬间哀嚎声响起,而陈沙有?些胖胖的身躯在抖动,江枝不明所以,然?后?听见?小舟道:“沙叔的规矩是比赛前后?都聚餐,比赛前就不排练了,没想到枝枝姐你比沙叔更狠,比赛前还要排练。”要知道,从头到尾完整唱下来?,要将近三个小时。

这下,大家?都完全没心情吃饭了。

素来沉稳的陈关也忍不住道:“原以为跟了你会好?点,不用那么辛苦排练,没想到,你比沙叔还狠。”

班社里的人顿时笑成一团,江枝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班社的规矩,连忙道:“那就,还是按照阿公的规矩来,不排了。”

话虽如此,回去后?陈关和小舟还是主动拉着江枝去排练。

当天晚上,或许是想到明天要比赛,江枝太紧张了,所以排练的时候对着陈关唱错词,和小舟一起又走错台步,导致伴奏的那些老师傅也要被迫打住停止,重头再来?。

她连忙表现出?歉意的,但换来?的不是他?们的不耐,也不是他?们的指责。

小舟噗嗤笑着说:“错了就错了呀,为什?么要道歉。”

陈关也点点头:“别把唱戏当成很严肃的事情,就把它当成过日子一样,容许自?己?唱错,容许自?己?犯错,别自?己?揪着自?己?的一点不对就放大。”

陈关说起话来?,也是符合班社大哥的腔调,总是大道理一堆,但江枝却莫名受用。

随着老师傅们笑呵呵的重头陪着她再练一遍,梆子奏乐响起,她和小舟走青衣步出?场时,心里忽然?有?了莫名的感慨。

班社里的氛围,是她生活里从未有?过的那种感觉,好?像她的所有?行为,害怕、紧张、错误、不小心犯下的错误,都是能被容纳和理解。在餐厅时,她不小心定下了以前没有?的规矩,他?们虽装作抱怨,却还是空出?自?己?的时间,去陪她进行这场排练,他?们一遍又一遍,没有?不满和不耐,平淡的日子里透露出?真?诚,这种感觉是偏爱和尊重。

可能是在这一刻,江枝就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陈沙会对南粤如此割舍不了。也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就有?种冲动和决心,想要与南粤一起,并肩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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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内湾的书房内,王妈走进来?,道:“少爷,衣服已经收好?了。”

周淮律淡淡的嗯了声。王妈离开后?,许特助敲门带着合同进来?,然?后?道:“少爷,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另外您的时间也安排出?来?了,明天就可以出?发。”

周淮律点点头,翻了文件后?签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