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

王存志一愣，这是什么关系？情人？还是属下？

他狐疑地看了看两人，见凌语无意握手，便对凌语点了点头，又转向万行衍：“你可变了好多啊。”

“王大哥倒是没什么变化，”　万行衍笑道，“先坐吧。”

“诶，好。”　王存志和万行衍面对面盘膝坐在茶塌上，凌语便坐到方桌侧面，开始摆弄那些茶具。

王存志看了看两人，笑呵呵道：“我说MR，你不会当大老板了吧？”

万行衍今天很是没有架子，说话也很随便：“确实是做大老板了，王大哥怎么看出来的？”

“做老板的，都有霸气，你嘛.....”　他看了看万行衍，说道，“你还有股子官气，肯定是大老板。”

凌语忍着笑给万行衍斟了茶，随即便转向王存志：“王大哥，喝茶。”

王存志连忙端了自己面前的杯子：“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凌语也没打算一直照顾王存志，他在那两人回忆过去的时候，将一个紫砂小茶壶浇热，放了茶叶，倒了开水，放到王存志面前，然后就开始专心伺候万行衍。

万行衍和王存志客套了几句，等王存志渐渐放下戒心，便话锋一转，问道：“王大哥现在还在做编程？”

“是啊。”　王存志看了一眼凌语，笑道，“在UNU做程序员。”

万行衍似笑非笑：“这小子是我的人，王大哥不用顾忌。”

凌语又给王存志添了茶：“我知道王大哥外号是匣子。”

王存志有点无语，他扎了块西瓜，没好气看向万行衍道：“这可是秘密，大秘密！”

万行衍笑了：“你一不盗取机密，二不做商业间谍，怕什么？”

“怕的多了。”　王存志叹息了一声，若有所指的看向万行衍，“我技术这么好，要是让人盯上，岂不是麻烦？”

万行衍看了王存志一眼：“王大哥，我记得你以前励志高远，干嘛不找个能一展才华的地方？”

王存志呵呵笑道：“一般的公司，哪用得上我这样的技术。”

“总有用得上你技术的地方吧？”

“说来有点尴尬。”　王存志叹了口气，“我们做技术的，最怕被人利用，鬼知道那些公司或者利益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万行衍喝了口茶，淡淡道：“王大哥这是在堵我的嘴了？”

王存志就知道万行衍能听得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点歉疚：“MR，这还是你当初说过的，技术就是一柄剑，做红客的人，要有底线，不能让手中的剑被人利用。

万行衍一愣，他还说过这么傻的话？

凌语深深埋着头，虽说这话挺励志，可怎么一想到这话是从万行衍嘴里说出来的，就，就这么想笑？

万行衍瞪了凌语一眼，继续对王存志道：“利用这个词，不一定都是贬义。”

“这倒是，若是志向相同，被人利用也没什么的。”

“我记得，王大哥当年的志向，是想要守护万家？”

王存志一口茶呛在气管里，一个劲地咳嗽，年轻时候，真是什么尴尬羞耻的话都说得出来。万行衍笑着看向凌语，看到没？是这家伙当年说话满满的傻气，他才会说出那么穷酸的言论。

凌语没能接受到万行衍的意思，只是努力收着想笑的冲动给王存志倒了杯温茶，问道：“王大哥，咱们家主可都换了两次了。”

王存志搞不懂这两人的意思，不由更加有些心惊，他已经不再是冲动的年纪，说话也知道了顾忌。借着咳嗽，他想把这个话题岔开：“MR　，你这岁数都做老板了，不会是家族企业吧？”

万行衍把杯里的凉茶倒掉，说道：“是啊，老头子下去了，如今我是掌舵人。”

王存志噎了噎，他觉得自己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可这人知道他的身份，他要是没弄清对方的目的，就这么跑了，似乎更加被动。

操，自己当年怎么就一时冲动，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一个自己根本不了解的小屁孩？后悔，太后悔了！

不等王存志缓过来，凌语又道：“现在民奴政策出来，王大哥就没想过进主家？”

王存志呵呵笑道：“我好好一个自由人，干嘛去主家被那么多规矩管着。”

万行衍看了王存志一眼：“王大哥，记得以前说过，守护万家，并非盲从主家？”

王存志目光开始游移，深觉今天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他端起茶杯，才发现杯子里是空的，尴尬道：“那个，咱平民一个，不谈政治好不好？”

凌语笑着给王存志倒上热茶：“朝来寒雨晚来风，王大哥，躲不过的。”

王存志看着手里茶杯冒出的热气，低低骂了声：“操。”

万行衍微微一笑：“我知道王大哥当年曾经想要跟着柳音镀那帮人一起，反对万家的某些不合理的制度。但后来怎么撤了？”

王存志脸色有些难堪，他抹了把脸：“还不是你那句话？那帮人里别有用心的太多，我不想被人利用。”

万行衍盘膝坐累了，便支起一个膝盖，把另一条腿伸直，顶到凌语屁股的侧面：“王大哥现在怎么想？”

王存志见今天是真的躲不过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放开了：“我现在，还是认为主家某些制度不合理。但我现在能明白，只要万家整体变得越来越好，那总是要有所牺牲。MR，我现在真没以前那么激进了。你要是，要是想找什么志同道合的人，还是别考虑我了。”　　他苦笑道：“我们今天就聊到这吧，我在你手里把柄不少，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你卖了。”

万行衍把脚钻到凌语屁股底下，看着那个敢怒不敢言的家伙，心情很好地笑道：“说得轻松，要是牺牲到你头上了呢？”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王存志半真半假道，“咱们现任的家主，我觉得挺好的。虽然传说是个暴君，可却也没怎么压榨平民。”

万行衍看了王存志一眼：“暴君还好？”

“总比昏庸要好....”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坐旁边的小子突然一抖，差点把茶杯碰倒。王存志吓了一跳，低声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　凌语讪笑，万行衍的脚挤到他饱满的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