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失控和身体状况有关，可也只有在这种状态下，他才能允许自己脆弱，允许自己将情绪发泄出来。

突然，他感到主人的手抹过他的眼角，凌语睁开眼，看到主人就蹲在他身前：”　我在呢。”

凌语心里忽然就漏跳了一拍，他愣愣的趴了一会，慢慢靠过去蹭了蹭万行衍的手心。他没事的，他的主人专制而霸道，如果沈归海不是人，主人一定可以强迫他跟沈家断绝一切关系的！

洗过澡，凌语的精神状态很明显的好多了，胆子似乎也肥了一些。他躺在床里侧，掀开薄被看了看，忍不住道：“主人，尿管…..”下面连尿袋都没连，也没卡扣，这是让他尿床吗？

万行衍把自己擦干：“戴着吧。”

“那，那您给我个尿袋吧？”

“不用。”

“那，给个卡扣好吗？”

“不好。”

凌语：“……”

万行衍斜昵了凌语一眼：“你不是一直都说，随我怎么对你吗？现在连个尿袋都这么计较？”

“不敢计较。”凌语伸手，把那根尿管从两腿间穿过去，放到床边，喃喃道：“我就是怕把床弄湿啊，您睡着不也不舒服。”

万行衍嗤笑一声，上床躺到凌语身旁：“抖什么？”

“就，就是抖....”　凌语在万行衍躺上来的时候就又开始心跳加速，这是一种他控制不了的身体应激反应。虽然这不是他和万行衍在一起时应该有的常态，但他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一点兴奋的样子。

万行衍掀开凌语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躺了进去：“你下面硬着呢。”

“主人，”　凌语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您不会一翻脸，就又把我关进去吧？”

“说不准。”　万行衍把大腿搭在凌语的腿上，“说了，我挺喜欢你这样的。”

凌语：“......”

万行衍闭上眼，假寐着：“你睡会吧。”

凌语鼻尖离万行衍很近，呼吸间都是那个人的气息。他深吸两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您别走。”

万行衍”嗯”了声，把手也搭在凌语腰臀处：”我陪你。”

他闭着眼假寐着，好一会儿，才听着凌语那边不稳的呼吸渐渐安静下来。他还有些犹豫。最安全的应对，其实应该是让沈归海认为他留着凌语，就是因为他沈家二少的身份。可问题是，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拿凌语的身份要挟沈归海。上次回沈家，他还说了什么断绝关系的话，沈归海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异常。

可要是让沈归海发现自己喜欢凌语，让沈归海借以占到万家的便宜，岂不是让凌语为难？

难道要在沈归海过来的时候，把凌语揍一顿，让沈归海看看他对凌语的喜欢，是绝对不可能高过万家的利益的？

……　揍一顿，揍两顿，估计也没什么用。而且万一沈归海不心疼，那难受的岂不还是那个奴隶？

还是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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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行衍本来以为凌语这样的状态会持续一段时间，谁想到这小子第二天就缓过来很多，这心理素质，连万行衍都忍不住想“呵呵”。

但看着没事，不证明就真的没事，万行衍还是不放心放那小子出去，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没让凌语离开刑室，下午他特意早回来一些，一进门就看到那小子坐在昨天的水泥坑那，两只脚放在坑里，旁边放了个存放凝胶的密封桶。

“主人，”凌语听到门声吓了好大一跳，原本想把脚抬起来，可却发现那凝胶虽然还没完全凝固，但他的脚却已经拿不出来了，只能讪笑：“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万行衍很是无语的走过去，看到坑里被凌语用木板隔出一小块空间：“你这是干嘛呢？”

“我就是试试从外面看，什么感觉。”

万行衍：“……”

凌语看看自己的脚，抬头讪笑：“主人，脚已经拿不出来了，跪不了了。您，您别生气啊。”

万行衍在凌语旁边坐下，把脚踩在基本凝固的凝胶上：“你被这东西困了好几天，还对它有兴趣？”

“有啊，这东西很神奇啊。”

万行衍看向凌语：“在底下，什么感觉？”

凌语：“想骂人的感觉。”

万行衍：“……”

凌语看了看万行衍的大脚，说道：“我也给您的脚上浇点试试吧？”

万行衍翻了个白眼：“我试过。”

“啊？”

“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没试过怎么敢关你六天。”

凌语震惊了：“您，您……”

“我就用手试过。”万行衍呵呵笑道：“但我让七零试的，”他比了比脖子：“淹到这里。”

凌语：“……”

万行衍看了看凌语的脚丫子，又拿来几个木板，扩大了被隔出来的空间，然后把自己的一只大脚放到凌语脚旁边：“浇吧，我陪你在这待会。”

凌语愣了下才明白万行衍的意思，他高兴的回身拉过放着罐子的推车，从旁边拿了新的胶皮管连到罐子上的水龙头，打开，让凝胶慢慢浇在万行衍的脚上：“凉吧？一开始还挺舒服的。”

万行衍没说话，凌语浇了一会，把隔出来的这个空间都灌满了，他看了看，笑道：“脚并脚了。”

万行衍把手放到凌语大腿上：“以后可以用这东西试试玩人体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