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您要？还是主子要？”

“主楼用，老实点的，踏实干活，别老想着讨好主人。”

程一听就有些明白了，他听说上上个月有侍奴举报汶大人私用主子的特供茶，被主子狠狠骂了一顿，后来才知道汶大人那是为了检查茶叶质量，在试茶。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点头：“好，我会留意的。”

罪奴那事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尽管主子对汶大人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汶大人看起来也还是汶大人，可再坚强，被贬过一次，便会有不安吧？

程在心里叹了口气，总觉得汶大人现在比以前伺候的更小心了。

方汶他喝水喝的有点饱，打算先去趟卫生间再回去，路过墙边一地的档案袋，他才注意到那些都是训奴营底档。他愣了一下：“你这在忙什么呢？”

“哦，档案处过来查原始档案，说是让把旧档案都缕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没归档的。”

方汶挑了挑眉，蹲下翻了翻那些档案袋，档案处整理档案没任何问题，但这么大的工作量一般都会提前做工作计划，需要的时候，还得提前开协调会。

他可没在主人的终端里看到档案处这月有这项工作计划。

他沉吟着随手又多翻了几个档案袋，目光便被一个熟悉的名字吸引。他愣了一下，随机打开了几个档案，不动声色道：“只整理保密级别的档案？“

程苦笑的看着满地的档案：“说是从保密级别的开始。”

方汶拿起凌语的档案，看到上面的密封条：“这是还没整理的？”

“是，”　他走到方汶身侧，看到了凌语的名字：”这就是万家主上次过来带着的那个人吧？”

“对。”方汶把贴着密封条的档案打开，“小时候在训奴营，我和他是一组的.....　”　他拿着凌语那过于简单的档案看了一遍，重新放回到档案袋里：“有这些档案的列表吗？”

“有。”

方汶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有些人，他知道有问题，该监控监控，该解决解决了，剩下的，没发现还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名字，除了凌语.....

“所有档案都复印给我一份后重新密封。这事你尽量拖一拖，不要让任何人从你这拿走任何一份档案。有任何问题，我跟主人解释。”

程一愣，犹豫道：”汶大人，您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吧？”

方汶无语：”我有那么傻吗？”

程喃喃：”您是太聪明了....”

方汶翻了个白眼：”行了，我走了，不耽误你回家。”

程：”.....”

从训奴营出来，方汶挑着人少的路往档案馆走，慢慢缕着思路。

档案处估计还不干净，他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凌语在档案处的档案他看过，比训奴营底档多了很多信息。

档案处凌语的档案上清楚的写着他的出生地，进沈家之前的住所，父母是在X城二等家族当值的侍奴，在一次车祸中不幸死亡，凌语便被送进侍奴营。

这些基本信息又不是什么秘密，不可能训奴营没有，反而归档的时候再做记录。

方汶皱眉，凌语档案上多出来的信息，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出身也很简单，凌语自己也一直是那么说的，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查一查。

他一直以为凌语之所以被沈意德注意到，是因为他的能力。可现在看起来，凌语进训奴营就进的有问题，沈意德很可能从凌语一进训奴营就注意到他了。

方汶突然就想起了很多以前被他忽略掉的细节，凌语小时候，其实是有点口音的，但似乎，不是X城那边的口音。那个人，从小时候似乎就对主家有一种逆反的心理，可训奴营就是洗脑的地方，若非有先入为主的心理防御，根本不可能在那么小的时候就逆反。

凌语的父母，不会是沈意德杀的吧？

不对的。

凌语那样的性子，不可能接受沈意德的安排，沈意德杀人，也不会想着还要安顿遗孤。

啊！凌语不会是沈意德强买来的吧？是因为凌语是双性？

…..　那么早，就惦记要给万家送私奴了？

不，不可能，如果沈意德对凌语那么早就有什么打算，就不会安排凌语进训练营那么危险的地方，更不可能让凌语给他处理善后，接触那么多的秘辛。

沈意德送凌语去万家的时候，不怕他那些破事被泄露出去吗？

万行衍上次过来，说凌语是为了他去的万家，

十年前的那次通话，凌语那家伙对他去万家的任务避而不谈，他后来不是没查过，可即便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沈意德到底是为什么把凌语派去万家的。

还有，上次万家主带着凌语过来时，为什么要那么刻意的将凌语和沈家撇清关系？

有什么必须要特意提出来的必要吗？

他们或许一直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是事情！

疑点真的太多了！！方汶越想越觉得不对，本来凌语的事情他是不该多管的，但以前他从没想过凌语的身份会有问题！！

沈意德留下的破事实在是太多了，他没法不多想。他不怕凌语背叛沈家，他就怕那个人为了他而为难自己！

方汶的脚步停在离档案处300米的地方，转身回了主楼，用沈归海的笔记，签了一张工作派遣单。

整整一个下午，他耐心的泡在档案处，以查阅历代各部门侍奴数量和工作量为借口，耐心的翻着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凌语进沈家日期的前后，死了4个侍卫，一个沈意德的贴身侍奴，还有……一个医疗楼的大夫？

方汶把医疗楼的档案调出来，他知道不可能有任何报告留给他，但他可以查找仪器和药物的使用记录。那大夫死前数百条的信息，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个极少会使用的仪器：DNA。

为什么要测DNA？

万家家主要把凌语和沈家撇清关系......和谁撇清关系？！

小时候，他有一次开玩笑的说，凌语有的地方很像主人。可当时凌语好像很生气，后来他就再也没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