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语借着月光看清来人，脸色有些尴尬：“孟副将......你怎么在这？”

“我们在说事情，”　宁杰整理好衣装，也从树后转出。孟白刚刚射在他身体里，没来得及清理出来，动作大了，似乎就会漏出来。他斜靠在树上，和凌语隔开一段距离，让自己还有些潮热的脸颊降温。月色下，一身军装被他穿出了一副禁欲的姿态：“凌语大人，你的掌刑呢？”

凌语想翻白眼，这人可真会戳人死穴：“七零刚刚送我去和辛大人聊天的，可没想到辛大人上了规矩，我就随便溜达溜达。”

宁杰压根不信：”语大人这胆子，可真不像是万家主的私奴。”

凌语笑意微敛，他看了看宁杰：”将军这么说，不会是打算给我告状吧？”

宁杰微微一笑，缓缓道：“万家私奴若是违反门禁，私下接触外人，按规矩，怎么罚？”

凌语脸色变了变，示弱道：”宁将军，我无意冒犯，没必要如此吧？”

宁杰不为所动：”我希望，语大人能给我一个宁肯犯规矩，也要闲逛的理由。”

凌语默了默，苦笑道：”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心情不太好。”

宁杰挑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可糊弄不过去。”

凌语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缓缓看向宁杰：”宁将军，孟副将，你们十一年前是不是去过沈家Z市？”

两人都是一愣，那时候他们刚刚互通心意，偷偷跑去沈家旅游，怎么会有人知道？！

孟白脸色一变，宁杰身上的气势一下就凌厉起来，然后，他就听到凌语的下一句话，差点摔到地上。

凌语看着宁杰，突然咧嘴一笑：“我就是河边，那个因为母亲卖淫而无家可归的小孩。”

…….

“我日......”　宁杰脱口而出，却突然看了孟白一眼，立刻清了清嗓子，下意识站直。

靠！胸前刚刚被孟白惩罚过乳头摩擦到粗糙的布料，疼的他打了个哆嗦，却也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人是知道他们俩关系的人，是看过他戴着口球在地上爬的人！

靠！简直尴尬到想杀人灭口！

凌语目光避开可能会让宁杰恼羞的胸口，他知道自己还要证实一下自己就是当年的孩子，便转向孟白：“孟副将，你还记得你当时跟我说的话吗？”

孟白愣了愣，他真不太记得了。

“你说，主人一辈子都不会抛弃他的奴隶。”　凌语微笑，“虽然这话并不适合所有主奴，但确实给了我一个希望。”

孟白和宁杰互看一眼，当时好像是这么说过，那个河边，也绝对没有第四个人。孟白又仔细看了看凌语，这才明白，为什么凌语一直给他一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这人虽然变了不少，可眉眼间，还有依稀可见当年那孩子的样子。

短暂的震惊后，宁杰向前走了一步，站到孟白身前：”语大人，这是刻意来见我们的吧？”

凌语耸耸：”怎么可能，我又不知道你们会在这里。”

宁杰狐疑着冷笑一声，孟白恰好上前一步，宁杰便没接着往下说。孟白站到宁杰身侧，声音客气而梳理：”语大人想必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

“当然，宁将军出镜率还是挺高的。”　凌语看看两人，小时候，这两人也是这样的行动模式，好像一只想要保护主人的忠犬和他的主人。

孟白沉默下来，而宁杰也没有抢话，过了一会儿，孟白才缓缓：”说起来，当年那个孩子是你，可能也不是什么坏事。”

凌语一愣，孟白已经微笑道：”我其实，一直很担心当年那孩子长大以后，会拿着我们的消息到处卖钱。现在这样，反倒可控。”

凌语笑了：”我本来还挺奇怪，宁将军怎么甘愿给孟副官做Sub的，现在，却是有些明白了。”

宁杰将领口的风纪扣解开，目光凌厉的盯着凌语：”语大人，你既然没有在会上试探我们，想必是还没跟任何人提过我们的事吧？”

“没有。”　凌语在那一瞬间决定，他和宁杰的交好，只可能是这次会谈达成的忘年交，而不是小时候的一面之缘。齐家的环境，看来比他们了解到的还要恶劣，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容忍任何可能暴露他们关系的风险。

宁杰见凌语回答的干脆，没有过多解释，反倒觉得可信。他把头发拢到脑后扎起，缓缓道：“你后来还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之后怎么不联系了？“

“因为我发现了你的身份。”　　凌语毫不回避宁杰的目光，“我知道你和孟副将的关系不能曝光，便不想给你们找烦恼，也不想被你们找出来杀人灭口。”

宁杰看了凌语片刻，缓缓道：“你不打算用我和孟白的关系要挟我？”

凌语勾唇：“将军你不打算用我今晚的私自行动要挟我？”

宁杰冷冷一笑：“这两件事的严重性可不一样。”

“那是因为宁将军你不了解主人。”　凌语认真道：“我今晚私下行动，说的轻了，只是贪玩，违反门禁，可若严重了，那便可能是妄图逃跑，私通外人，甚至还可能失贞。”　他说道，“若罪名坐实，主人也不可能为了留我，便和家规博弈。”

宁杰一愣，目光复杂起来，这人给自己找了这么一大堆足以被判死刑的把柄，是为了让他安心吗？

孟白：”你今晚真的不是刻意来见我们的？”

凌语略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确实是来撞撞运气的。”

宁杰：”......”

骗人是门学问，当双方之间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的时候，一味的诚恳反倒更加引人猜忌，一个不是很完美的小小谎言被戳破，反倒让其他话显得可信起来。孟白眼中的戒备慢慢散去，他问道：”语大人能说说目的吗？”

“我想要和宁将军做个忘年交。”

宁杰嗤笑：”你不怕被怀疑通敌吗？”

凌语反问：“我们会通敌吗？”

宁杰：”.....”

“在主家，出身就是一切。”　凌语道，”有宁将军这样的忘年交，好处足以让我承担那些风险了。”

宁杰无语：“你小子倒是直接。“　但，如果这就是凌语接近他们的目的，反倒让双方都觉得轻松。

凌语噎了噎，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小了一辈似的。

孟白突然道：“语大人，无意冒犯，但你说，你妈是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