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衍沉着脸，他不敢求饶。
那家伙可以把自己的命交给他，可却绝对不会容忍他哪怕一丁点反抗。
他知道自己必须听话，可他今天在外面跟踪了一天，精力消耗很大，这会儿是真的有点打不动了。
啪！啪，啪～ 啪.....啪.....
打了得有一个小时了，凌语开始觉得两条手臂像是灌了铅，红肿的脸颊被汗水蛰的有些疼，他稍微停下来，用小臂擦了擦汗湿的前额。
好久没这么狼狈了。
他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可是，他有些舍不得这种被压迫到极限的状态。
啪.....
手心也出了不少汗，凌语一巴掌打滑，想再补一巴掌，却有些抬不起来胳膊，一着急，跪了半天的膝盖不小心转了筋，疼得他整个人都是一哆嗦。
唔.....凌语看了万行衍一眼，嘴唇开合之间，却没求饶。万行衍喜欢，他便坚持，大不了晕过去，破了相也有生肌膏。
他咬住下唇，用力抬起右臂，再次抽在自己脸上，疼的厉害，可却有些不确定自己抽在了哪里，手和脸，都有些麻木了。
“停吧。“ 这一下之后，万行衍终于叫了停： “跪过来。”
“是，”凌语稍微缓了缓手臂，便咬牙将同样肿痛的手心放到地上，慢慢爬了过去。脸好沉，凌语有些心惊，今天真的打得有点狠了。
万行衍等凌语跪到身边：“疼？”
“疼。“
“疼了，就该长长记性，“ 万行衍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脸色缓和道，”什么身份做什么事，别老让我提醒你。”
凌语不敢用脸颊去蹭万行衍，便用嘴唇轻轻的碰了下那人的掌心：“知道了，主人。”
万行衍从兜里掏了一个小瓶，倒出两粒营养胶囊喂进凌语嘴里：“抬头。”
“是。”凌语听话的把头抬起，把脸放到万行衍顺手的地方，低垂的眼睑因为脸上的肿胀快要眯成了一条缝，他索性便闭上眼。
每次打得厉害了，万行衍都会纵他几天。他想吃热汤面，还想吃馄饨。
凌语满脑子的小馄饨，耳朵里却听到了开盖的声音。他睁开眼，就看到万行衍手里的一小盒伤药。他愣了愣，莫名觉得有点小骄傲。
整个万家，万行衍只会记得给他带着伤药。别看就这么一小盒，可显然是万行衍走到哪里都会带着的。习惯的背后，往往都是执着和深沉的感情。他真高兴，自己是那个能读懂万行衍的人。
清凉的药膏摸上很舒服，凌语知道自己这会脸上的样子肯定不好看，可就像他喜欢身上有万行衍留下的痕迹，万行衍也喜欢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他趁着万行衍给他上药，用鼻子尖蹭了蹭那人的手腕：”主人，我想去卫生间。”
万行衍没说话，继续把盒子里的药膏都抹在凌语脸上，这才道：“去吧。“
“谢谢主人！” 凌语长出一口气，他解除任务状态后，身上的监控和定位就都打开了，可万行衍却把他的尿道锁给关上了。能顺顺利利尿尿，总好过憋到极限，一点点往外挤。
铮行等凌语进去卫生间，便给万行衍添了杯茶水，犹豫着说道：“主子，凌语很强。”
万行衍看了铮行一眼：”别拐弯抹角。”
铮行攥了攥拳，跪了下去：”您若不打算给他荣耀，便别给他太多的权力。” 凌语在主子身边看起来又老实又听话，可他知道这人的脑子有多聪明，手段有多刁钻，身手有多可怕，处事的决断又有多坚定。主子知道这人在外面什么样吗？
万行衍擦干净手上的药膏：“我以为，你和他处的不错。”
“从个人的角度出发，我确实欣赏他。但是，这人不好掌控。”铮行不无忌惮道：“他也太能忍了。我几乎没见过他的情绪有什么大的起伏。”
“你是不是觉得，我罚他是打压他？”
铮行：”...”
万行衍喝了口水，淡淡道：“我确实是在打压他。”
铮行噎了噎，被万行衍的直白弄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压可以，可主子这打压的方式实在有些......他顿了顿，虽然有些对不起凌语，可他要效忠的是主子。可以有朋友义气，但军部大总统不可以。有些话，不管别人说过没说过，他还是得说，“主子，他立了这么多功，却依旧只能做过奴宠。您打压他，他却没有一点怨恨，甚至都不生气，这不正常。” 罚完，亲自给上药这种事，一次两次或许凌语还会感动，可时间长了，迟早会轮为大棒后的甜枣。
万行衍笑了：“他就是不太正常。”
铮行一愣：“啊？”
凌语这时从卫生间出来，他刚刚吃了营养剂，又痛痛快快尿了泡尿，虽然脸上的肿胀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可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比刚刚好了不少。
他重新跪到万行衍脚边：“主人，我们回去吗？” 膀胱里的尿液暂时排空了，可过不了多久，就又会有尿液，裤裆铁定会湿的。
当然，湿不湿无所谓，关键是他困了。
万行衍揉了揉凌语的脑袋：“我这么打压你，你都不恨我？”
凌语满以为今晚已经过关了，谁想尿了泡尿，却突然迎来一道送命题，瞬间就有点蒙：“主人，凌语怎么会恨您？”
“也不生气？”
凌语飞快摇了摇头，万行衍笑道：“这就有点假了。”
凌语抿了抿嘴唇：“凌语不敢。”
“为什么不敢？”
凌语无语：“您管我这么严，我哪敢啊。”
万行衍笑了：“那是不是经常琢磨着找机会逃跑？”
“从来没有！” 凌语飞快看了铮行一眼，这好好的， 怎么又说他要跑？！是铮行说什么了？
万行衍不轻不重的扇了凌语一个耳光：“看他干什么？问你话呢。”
“不是，我没要逃啊。”